但现在画掉在地上,墙面却是完好的。
荆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伸手去取白玉,这时才发现自己手在发抖,连解个白玉也花了好一阵。白玉解下来,看着和他在楼梯上看的一样,只有一道淡淡的红痕。
荆白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一阵迟来的刺痛刺穿了他,他拧着眉毛忍耐了一下,将白玉放到画上。
什么也没有发生,玉身是冰凉的,连点热意都没泛起来。
荆白怔怔地攥着白玉。他这个动作其实完全出于本能,他比任何人都要茫然,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么结果。
脑子里很多念头飞来飞去,却都纷乱无比。
“塔”刚才的震动是什么意思,它在那个时候甚至把白恒一留下的那点红色给抽走了,是要复活他的意思吗?
还是说,它借抽走的力量,塑造了一个新的“稳定器”?
荆白无法揣度“塔”,只能猜,他在楼梯处其实就是这么猜的。
“塔”或许真的在重塑一个“稳定器”,但他不敢猜那是白恒一,因为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如果时刻怀揣着这个希望,他怀疑自己真的会发疯。
他从登塔区出来时,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也只有表象如此,内里已是心乱如麻。
回到房间,又看到这幅山水画落在地上,荆白只觉自己坠入了另一片迷雾。
复活过来,又离开的,是他这幅画里的人吗?
可这幅画是从荆白过完试炼副本、创造房间开始才挂在墙壁上,白恒一那时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副本了。
荆白最终放弃了思考,把画重新挂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这样他可以时刻都注意着这幅画的变化——但他怀疑它可能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化。
等重新把画挂好,他才终于整理好了情绪,状似无意地询问“塔”:“解释一下,我登塔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画’会突然掉下来,我的房间还变乱了?是有人闯入了我的房间吗?”
塔
一般情况下,“塔”响应提问和要求是不需要反应的时间的,但是荆白发现自己似乎每次都会变成那个例外。
他这次提问,“塔”停顿的时间就格外地长。
荆白也不催它,他坐在自己的床尾,耐心地等着“塔”的回答。数了好几个十秒,才听它说:“经检测,您的房间无闯入痕迹。”
荆白当然知道没有人闯入过。“塔”如果连这个机制都保障不了,早就乱套了,剩下的副本也不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