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凝固在一个介于惊诧和恐惧的表情之间,看她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尖叫。
荆白直觉她这样下去不妙,当机立断,反手将她敲晕了。
卫宁倒下去的那瞬间,神色反倒放松下来。荆白险些以为自己出手太重,蹲下身试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发现正常而平缓,便知没有大碍。
他重新起身,平静的目光直视着那棵怪异的“树”。
他不知道卫宁看到了什么,这棵树的真实形态虽可怖,但某种意义上和他想象的差别不大。
第一次被这棵红梅树指路的时候,他就感觉这树枝的末梢很像人的手,付之一炬之后,它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每个人看到的手,指的都是不同的路,这棵扭曲的“树”映入荆白眼帘时,他第一反应是去找之前给自己指路的那根“树枝”。
但等他循着以前那根“树枝”的位置看向手臂末端时,却发现指引方向的那只手竟然已经握成了拳头!
荆白诧异了一瞬,他意识到不对,立即转开目光去看其他的“枝条”,或者说,其他的手臂。
不管是挨着他那根“树枝”的,还是稍远一些的,只要手指还是指路的姿势,顺着它所指的方向看去,都能隐隐看到路的虚影。
只是这种“看”很耗神,荆白多看了两条,就感觉太阳穴开始发痛。他知道看久了恐怕不妥,立刻收回了目光,只注视着“树”底部的躯干部分。
卫宁开始尖叫时,荆白的视线早已经不在“树枝”上了,他的目光虚虚落在“树干”后的那条路上,思考着这些手臂到底起着什么作用。
肯定不仅仅是指路。
既然是走过这棵“树”之后他们才开始被附身……那有没有可能,附身在他们身上的,就是这些手臂的原主?
头啖汤
之前给他指路的那条手臂,现在手指握紧成拳,估计就是失去了附身的能力。
这样看,其他的手臂还能指路,就意味着它们都还存有附身的能力?
荆白想到这里,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他厌烦副本里的鬼怪,但范府这个副本是最让他恶心的,自己的身体竟然自己不能操控,对荆白这种自我意识很强的人来说简直是在他的底线上反复碾压。
柏易虽没说过,估计心里只会更不舒服。因为他每次副本的身体都是新的,这无疑是在提醒他,他其实连这具身体短暂的所有权都不能拥有。
一想到柏易,他的胸腔就一阵抽痛,但下一刻,荆白忽地屏住了呼吸。
他心脏猛地狂跳起来,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
他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红梅树时,柏易和他在一起。当时两人比划了一下,柏易曾经指出过自己在红梅树上看到的方向!
柏易说他的灯笼被毁了,意味着他至少有被彻底附身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