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蜈蚣并不是蛊虫,而是被蛊虫侵染了的毒虫,而在方圆百丈之内,则是还有好几只真正的蛊虫的气息。沈倾连忙提醒众人,“大家都小心些,注意四周的风吹草动,谨慎毒物的靠近。”听沈倾这般说,众人就知道前方有异,离羽和拂衣自觉上前探路,谢昭华和云潇潇则是朝着沈倾的身边凑了凑,他们这一行人之中,战斗力最弱的就是沈倾。看着众人守财奴一般护着沈倾,团子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沈倾战斗力确实不强,但是还有它好吗,身为蛊兽,南疆就是它的地界。众人只向前走了十丈不到,枝干上一只倒挂着的青蛇便映入众人眼帘。和一般的毒蛇不同,这条蛇的身上仿佛带着浅淡的灵性,似看到卑贱蝼蚁一般居高临下望着他们。这不是蛇,是蛊!五毒之首的蛇蛊!众人将沈倾围在中央,一行暗卫已经拔出了手中长剑,未知的隐秘,最是让人恐惧。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就觉周边有无数条毒蛇快速朝他们爬来,铺天盖地,避无可避。然而,一众暗卫都是经受过多年捶打的,意志最是坚定,所以只是被控制了短短片刻便快速清醒过来。抬头看去,就见团子一爪按在那蛇蛊的七寸上,金色双眸不屑的看着它,而后抬起另一只爪子狠狠甩在了青蛇的蛇头上。蛇蛊一动不动,乖乖趴伏在枝干上,任由团子为所欲为。团子倒是难得没动杀心,一尾巴将它扫到地面上,然后“喵喵”叫了两声,那蛇便快速向前爬去。团子则是一跳直接落在沈倾肩膀上,示意众人跟上爬行的蛇蛊。从团子的意念中得知:没有蛊主在旁的蛊虫,战斗力将会大大下降,不过危险性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带有迷幻作用的蛊虫,毕竟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只需要一个呼吸的差错就可以决定战局。蛇蛊是在为众人带路。这片密林中,除了蛇蛊之外,还有数十只形态各异能力不同的蛊虫,蛇蛊算是其中实力比较强的,有它带路,不少蛊虫和毒物都会自动退避。随着逐渐走入密林的深处,头顶上空的阳光也愈发稀薄了起来,好似由白天进入了黑夜。走到最后,沈倾一行已经需要火折子照明才能看清前路。有蛇蛊的气息在,后面很长一段路众人走的都十分顺畅。不知走了多久,头顶的阳光渐渐又明亮了起来,透过树木枝干的空隙,在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斑驳的阴影。突然,蛇蛊停了下来,退至一旁,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沈倾上前,发现前面竟是一层透明的光膜,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血光。团子金眸微亮,众人隐隐觉得前方的血光好似愈发耀眼了几分。团子抬爪指了指前面,沈倾便带着众人轻而易举穿过了那层光膜,却没有任何穿透的感觉,好像那层光膜,本身就是虚幻的。光膜背后,则是另一番场景。草木干枯,风沙肆虐,不远处还站着一排正在面面相觑的士兵,每个人的头盔上,都挂着一条吐着蛇信子的黑蛇,活的。容珩眼睛一亮,“这该不会就是南疆了吧?”话音刚落,那排士兵便同时走了过来,“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南疆?”说是审视,可眼底却是带着浓浓的兴奋,仿佛沈倾一行是什么可口的猎物。“不对劲,走!”沈倾发号施令,拂衣已经将沈倾抱起,施展轻功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掠去。容珩和云潇潇也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两大包毒药,二话不说就朝着那群南疆士兵撒去。自从和毒云对战之后,容珩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打架的时候毒药真的比真刀真枪来的实在的多。二十个暗卫善后跟上,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南疆边界。两包毒药下去,数十个南疆士兵只剩下一半不到,为首的一人当即做出决断:“派人追,还有,上报大祭司!”南疆之人擅蛊,所以武功相对而言都是平平,能够施展轻功且速度这般快的,十有八九和前些日子过来的那伙人是一起的。大祭司可是说了,抓到外来者,重重有赏!一刻钟后,沈倾一行在一块大石头后相继冒出了头。见身后没有追兵追来,众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还没有弄清眼下情况,同南疆士兵起冲突乃是下下策。让沈倾暂时在此歇脚,离羽和拂衣朝着两个方向走去准备分别去打探消息。谢昭华给沈倾递过来一个干净的水囊,里面是她们从南阳城带过来的清水,南疆毒物横行,这里面的水他们可不敢喝。众人也从包袱里拿出干粮来,准备补充一下体力。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离羽和拂衣先后回来,同时也带来了南疆有关的消息。南疆的人不多,国土范围不大,整个国家加起来也就只有盛京城大小,更没有诸多城池,只有一座皇城,名唤扶桑城,而此处距离扶桑城,则是还有大约二十里的路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与此同时,离羽还偷回来几件南疆土着的衣裳,以备不时之需。听到“扶桑城”这个名字,沈倾当即一怔,扶桑城,扶桑蛊,扶桑一族,这其中,又有什么牵扯?而南疆皇城既然以‘扶桑’命名,那扶桑一族十有八九便是南疆的皇族,那扶芷又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扶桑城,皇宫,羲和殿。红衣女子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手臂上的红色小蛇不停的嘶嘶吐着蛇信子,不远处则是陆晏带过来的另一只蛊兽。见赤焰满身的警惕之色,红衣女子嫌弃出声:“不过就是个半成品蛊兽,你有什么可怕的,没出息!”感受到红衣女子的情绪,赤焰上前一步,欲图缠上蛊兽的脖子,却见后者速度极快的一爪挥下,直接将赤焰的蛇皮狠狠抓破。后背吃痛,赤焰连忙缩回红衣女子的手腕上,再没了尝试的意思。见状,红衣女子眸底顿时闪过浓浓阴翳,骂了一句“废物”,然后一挥手便将蛊兽掀翻在地。蛊兽“喵”叫一声,却是没敢有所动作,它克制的是蛊虫,但并不克制蛊师。而红衣女子的武功极高,它根本逃不出她的手心,索性也就安分了。见蛊兽一副乖顺的样子,红衣女子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对着手腕上的赤焰引诱出声:“看到了吗?强者都是无所畏惧的,你怕它,无非是因为你还不够强。”赤焰不敢反驳,只能乖巧的扬了扬蛇头。女子指尖在赤焰的蛇身上抚过,嘴角笑意蔓延。就在这时,殿外侍卫的禀报声传来,“大祭司,在西边边界处又发现了外来人的存在!”侍卫话音落下,红衣女子也就是南疆大祭司当即眼睛一亮,随即激动的坐直了身子,“确定是外来人?”侍卫点头,“确定,守城士兵亲眼看着他们穿过了防御结界。”闻言,红衣女子倏地‘咯咯’笑了起来,清脆好听,却又带着浓浓的诡异。“传令下去,谁能抓住外来人,赏万蛊窟蛊虫一只。”听到‘万蛊窟’三个字,侍卫心头都跟着一震,连忙领命下去了。待殿内又只剩下自己,红衣女子心情极好的对着蛊兽开口道:“小家伙,很快就有蛊兽来同你作伴了呢。”南疆的防御结界外可防御大楚人,内可防御自己人,只有身怀扶桑蛊或者蛊兽的人,才可自由进出。似是想到了什么,红衣女子起身,朝着一旁的偏殿走去。偏殿正中,是一个类似五角星一般的阵法,五毒蛊虫各占据其中一角,陆晏一身血污的躺在阵法中央,胸口处有鲜血不断流出,已经染红了蛇蛊和蝎蛊所占据的那一角。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陆晏,红衣女子从一旁的玉盘里拿出一块葡萄喂到他嘴里,陆晏却是直接扭过头去。红衣女子笑笑,转而喂了手腕上的赤焰,自己则是拿起重新拿起一颗葡萄粒放进自己口中。“还有二十天,你的使命就完成了,作为奖励,我可以允诺你一个条件。”陆晏未应,红衣女子也不介意,“对了,刚刚又有人来了南疆,你说会不会是你熟悉的人呢?”听到这,陆晏心头一沉,这些日子,他从红衣女子口中得到了不少消息,其中就包括只有扶桑蛊和蛊兽才能穿过南疆的那道防御结界,如此说来,那这次过来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沈倾了。心头凝起惊慌,面上却是丝毫不显,陆晏神色如常的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睛,眼底是化不开的滔滔恨意。“我看的出来,你很恨我,所以我们之间……不对,是你和我的外祖母之间是有什么恩怨吗?”暂时逃不出去,所以陆晏准备多套一下红衣女子的话。红衣女子看清他的企图,却也没拆穿,而是看着陆晏的那双眼睛出神,那双眼睛,真的很像她。陆晏的眼睛随了母亲陌挽笙,而陌挽笙的眼睛则是也随了母亲扶芷,所以红衣女子在看什么,陆晏不用想也知道。脑海中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红衣女子在阵法不远处的小榻上坐了下来,声音清冷悦耳,“你的外祖母,叫什么名字?”明明知道,却还想听陆晏亲口再说一遍。陆晏倒也没让她失望,直接说出红衣女子期待已久的那个名字。“扶芷。”然,陆晏话音一落,却见红衣女子倏地大笑起来,恣意癫狂,宛若疯魔。“哈哈哈,扶芷,真的是她!”大笑过后,是压抑不住的心痛,双眼含泪,几欲碎裂,“扶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他宠妾我断财,侯府上下全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