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努力消化了好半天也没能成功,云潇潇则是又趁机甩下来另一个重磅炸弹,“这次回京,我哥哥和你妹妹也跟着一块回来了,十有八九是要议亲了。”而她云潇潇,也即将拥有一个小她三岁半的小嫂嫂。对于自家哥哥老年吃嫩草的过分行为,云潇潇深感无奈,俩人可差着足足五岁呢!沈倾看转头看她一眼,问:“所以你以后准备喊倏瑜什么?”以前的时候,云潇潇可是一向喊沈倏瑜小妹妹的。云潇潇摆手,“嫂嫂呗,还能喊什么,不过相比于我,你怕是更不好张口吧?”沈倾再度沉默,恰好蝉衣将饭菜端了上来,沈倾连忙将菜推到她面前,“先吃饭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因为今日沈奕安心情甚佳,所以一个没忍住又多喝了几杯,摇晃着身子回了府,入宫一事又延后到了初三这日。云老爷子此时还在路上,所以此事倒也不着急。初三一早,沈奕安下了早朝回来,用过早膳,便带着沈倾再次入了宫。御书房中,看着下方一跪一站的父女俩,皇帝先是让沈奕安起身,才问道:“宜宁侯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要事?”沈奕安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臣今日过来是有两件事想要禀告:一是我的岳父云老爷子得知倾倾即将出嫁,千里迢迢从云城赶回,如今已经启程了。”云家曾与先帝有过约定,非要事不回盛京,而云老爷子突然回京,想必之前也是同皇帝请示过的,但于情于理,沈奕安都该再同皇帝禀告一遍。皇帝点头,“此事朕知晓,云家早在半月前就传过信了,朕已经允了。”“其二,是倾倾得知这两年地方灾乱不乱,国库空虚,便想着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皇帝执笔的手一顿,沈倾微微抬头,接着沈奕安的话继续说道:“陛下,臣女虽为女子,却也知道先国后家,百姓为本,如今灾乱频发,百姓疾苦,臣女不才,不能救济灾民,只能将经营所得的三十万两白银献于陛下,充盈国库,为陛下分忧。”皇帝抬头看向沈倾,眸中满是赞赏之色,“好一个先国后家,百姓为本,宜宁侯,你可真是教养出了一个好女儿。”皇帝不傻,猜的出来沈倾无缘无故为国库捐银必是有所求,然徊河一带水灾虽暂时缓解,但蜀南一带旱灾还在持续,这三十万两已经可以暂解皇帝的燃眉之急了,意义非常。沈奕安连忙出声:“陛下过誉了。”沈倾将怀中早就准备好的三十万两银票交到王淮手里,而后倏地朝着皇帝跪了下去,“陛下,臣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见沈倾这般架势,皇帝知道她所求怕是不小,不过还是平静道:“你说。”“陛下,臣女外祖父云老爷子本就年迈,经臣女娘亲云氏病逝一事之后又大受打击,身体状况急转直下,这两年更是愈发浑噩起来,幸得云城有医术高明的大夫诊治,才有所好转,然想要痊愈却是还需要一味珍贵之物,即千年人参,然此物珍贵,仅宫中才有,所以臣女才斗胆请求陛下赐下一株。”皇帝眸中闪过几许了然,难怪已经被允了见圣不跪之权的沈倾跪的这般干脆,敢情确实所图非小。千年人参,整个国库里现在也就只有两株,沈倾却是一下子就要走了一半。然,沈倾才捐了国库三十万两白银,这请求,皇帝属实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只能忍痛应下,“云老爷子曾为我大楚立下不少功劳,朕自然不忍他受病痛之苦,沈小姐又是一番孝心,那朕便允了。”话落,看向一旁的王淮,“王淮,带着宜宁侯和沈小姐到国库取人参。”王淮应下,沈奕安父女又同皇帝道谢行礼,这才退出御书房。有王淮这个皇帝的贴身大太监在,又有皇帝口谕,所以取参一事十分顺利。两刻钟后,沈倾怀里抱着一臂长的朱红锦盒同沈奕安并肩走在宫道上,将沈倏瑜即将一同归京的事情同沈奕安说了。沈奕安先是眉眼间喜色绽开,旋即却是开始担忧,“倾倾,倏瑜回京,三皇子那边……”“爹爹可以放心,倏瑜已经自己解决了这个难题。”待沈倏瑜和云逸尘的婚事一定下,饶是楚凌熙贵为端王,也不能强抢人妻。听沈倾这么说,沈奕安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真相,对于沈倏瑜看中的人选很是好奇,沈倾却是卖了他一个关子,这等惊喜,还是等沈奕安亲自去看吧。闲谈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父女二人先后上了两辆马车,然后朝着宜宁侯府的方向往回赶。看着怀中包裹严实的珍贵人参,沈倾眉眼间不由得闪过一丝满足。千年人参已经拿到了,待云老爷子再回到盛京,容珩亲自为他调养身体,他的病症便能好了。对于云老爷子,沈倾别无所求,只愿他能长命百岁,康健无忧,看重孙环绕膝下,安享晚年。……约莫午时初,沈奕安父女回到宜宁侯府,刚走进府门,就听小厮来报,说李少卿父子来了。不知道内情的沈奕安有些纳闷,看向一旁的沈倾,就见沈倾朝他点点头,然后将怀中锦盒交给蝉衣收好,才同沈奕安一起朝着正厅走去。四下无人之处,沈倾对着沈奕安轻声道:“爹爹,很多事情我没有同您说,但我觉得您应该清楚,如今朝中局势愈发复杂,宜宁侯府注定要卷入这场皇权之争的漩涡,所以我们也该明确一下自己的站位了,虽不急着公之于众,但也该有所考量。”沈奕安一怔,显然没想到沈倾对朝堂之势竟这般清晰,低声回应道:“那倾倾以为,我们该站哪一方?”:()他宠妾我断财,侯府上下全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