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精神领域受损严重,精神力无论如何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水准。
这枚从异族尸体身上剥下来的项圈,就是皇太子用来羞辱他的东西。
“他现在相当于一个废人,别说梳理了,他连你的精神波动都感应不到。”
哨兵更加沮丧了:“原来他说他身体不便,帮不了我是这个意思。”
“全部让开,让一让——!”
两人的聊天被忽然响起的喧哗打断,外头闯进了一队穿着制服的王庭哨兵,气势汹汹,不由分说将两人撞了个趔趄。
治疗层的哨兵巡逻长伍德发现了不对,挥手示意队员先保护向导,上前询问情况。
为首那人人高马大,顶着红色的刺头,一只眼睛被眼罩包了起来,剩下一只尖利的棕瞳,看起来分外凶恶。
——王庭近卫队队长聂文信,皇太子身边四位亲卫之一。
他无视伍德的阻拦,独目在大厅中巡视了一圈,而后径直朝天使雕像走去。
披着白袍的人还站在那里,安静得似乎要和雕像融为一体。
他一动也不动,任王室哨兵将他团团包围。
聂文信鹰隼般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而后弯腰抱拳行礼。
“大导师。”
他浑厚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皇太子有邀,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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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逢周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他的大外甥了。
如果可以,他倒想一直不见,架不住皇太子看不惯他过得太安逸。
尤尔金刚掌权的那阵子,隔三岔五就要叫他去王庭“叙旧”。
无非是听他感叹如今多么风光,然后问自己后不后悔当初支持的是老三而不是他。
后来大概是腻烦了,传见的次数也少了。
毕竟是皇太子,平日接触的东西可不是皇子时可以比拟的,彻底为权势裹挟,忘记还有他这么一号人存在也很正常。
今天突然找他过去,会是什么事?
……
殿外残阳斜照,将本就恢弘的王庭照得如同镀了金一般。
曲逢周拢了一下拖曳的长袍,缓步踏上殿前的石阶。
宫殿内的布置较他上一次前来时并没有多大变化,奢华依旧;只不过白金色的软毡替换成了墨绿的皮毯,像某人阴寒的眼睛。
而皇太子坐在王座的正中,睥睨着大殿里的所有人。
随着他走入大殿,所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宫殿中静得没有声音,只有从穹顶上洒下的天光,清晰地勾出空气中微尘的痕迹。
在看见那人熟悉的身影时,尤尔金瞬间捏紧了王座的手扶。
他的脊背绷得笔直,两条锋利的眉不自觉便压了下去,身体下意识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如临大敌一般。
但很快,他便看见了那人脖颈上的铁环,随后反应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真是自己吓自己……这家伙早就已经废了,如今只是他的阶下囚而已。
……
尤尔金勾起一抹虚伪的笑:“舅舅,你来了。”
曲逢周面不改色,只是朝着王座上微微躬身:“大殿下,好久不见。”
他旋即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