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的鱼不少,品种也比较杂。但个头普遍不是很大,跟天池没法比,一般都不过两三斤大小,但偶尔会出七八斤的青鱼草鱼。加上周林有在红虫外面包裹其他食料的习惯,因此她们帐篷里冰洞的下面,聚集了很多的鱼,使得葛丽丽拿着杆子不停的上鱼,高兴的不得了。甚至饵料的雾化导致了一条三十多斤的大头鲢将鱼钩误吸到嘴巴里,一下子勾住了上嘴唇。在周林的帮助下总算是把鱼提出冰洞,葛丽丽兴奋的甩着酸痛的手臂,穿上鞋跑到别的帐篷里炫耀。其他几个人也各有斩获,但都不比不上葛丽丽的成绩。江琴看的眼热,便接替了葛丽丽,做到冰洞旁垂钓。周林撒了些拌了红虫的鱼食下去,水下的鱼聚集的更多了,江琴很快也有了收获,除了几条杂鱼外,竟然钓到一条十来斤的哲罗鲑。陈玉梁惊道:“哎呀,这鱼可有年头没见过了,居然还是这么大的,江琴你运气可真好。”江琴一喜,道:“这种鱼好吃么?”“好吃,简直太好吃了,明天让嫂子用这鱼包回饺子给你尝尝,一般人绝对没吃过!”陈玉梁说的时候,就感觉嘴里一直在不停的分泌口水,“小时候这种鱼很多,大的能有一百来斤,现在连斤重的都不好见了。”“天池里有没有这种鱼?”周林以前吃过哲罗鲑,没觉着有多稀罕,一听他说现在不容易见到,便也想弄几条大的收起来留着以后吃。“有是肯定有,但不一定有这么大的。”陈玉梁道。周林听了颇感失望。一下午周林都留在姑娘们的帐篷里喝茶吹牛,没有回到天池,天池上扎帐篷,主要目的是给自己找个晚上待的地方,不用跟范剑和张大壮挤到一个炕上。所谓的钓鱼只是一个借口。反正还要在这里玩上几天,想体验帐篷钓鱼,有的是时间。陈玉华半晌儿接了一个电话,是两位昨天就主动联系的钓友,确定了有帐篷可以使用,立刻便预定一顶帐篷,决定明天坐飞机过来。陈玉华喜忧参半,叫上村子里的亲戚,牵出马套上扒犁,直接便奔了镇里去进货。晚饭前赶了回来,大包小包采购了小半车。晚饭同学们如愿吃上了范剑钓的大鳇鱼,一干人连连赞叹美味,令范剑得意不已。后半截陈玉华过来跟大家说了明天有客人来钓鱼的事情,并且对同学们表示了感谢。周林问需不需要明天给客人腾出一间房子,陈玉华说不用,他家里也有好几间空房,都是这两年翻新的,房间也有暖气火炕,足以给客人使用。而且村子里各家都是亲戚,随便哪家都能安排进去十个八个客人,就算来上百十号人,也完全可以住下。几个同学都很兴奋,虽然是周林发在钓鱼论坛的帖子起的效果,毕竟大家都帮忙给村里做了宣传,因此一个个与有荣焉,纷纷给陈玉华出主意。“客人来是钓鱼的,到时候必然不会花钱买你的鱼吃,肯定是吃他钓的鱼,我看你到时候得收他们的加工费。”范剑首先说道。“对!清蒸收十块,红烧收十五,要是用铁锅炖,里面不管是加豆腐还是加土豆,加工费一律收三十!”李志很有些经验。陈玉华有些懵,犹豫道:“咋能收那么多呢,我平时烧一条鱼才三十块,给人家加工一下就要十五,客人会不愿意嘞。”“你这可是用柴火烧菜呀,成本高,味道也好,收费当然也得高了。”张大壮瞪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有啊,你家里有大称没有,客人吃不完带不走的鱼,全都按三块钱回收,回头再送到镇子上高价卖了。”陈玉华一脸苦笑,道:“这些都是野生鱼,白天那个渔具店老板说,这种鱼城里人可稀罕了。”“稀罕又咋样,他们又带不走。”葛丽丽也出主意,“想带走也有办法,你帮他们把鱼做成熏鱼干,一斤就收五块钱加工费吧,这样不管是带上飞机还是发物流快递,都没有问题。”陈玉华道:“熏鱼不过用点湿柴罢了,咋好意思收加工费,何况还五块钱一斤,你们让我回收鱼才出三块钱嘞。”“那不一样。”范剑正色道,“他要是本地人,鱼往外面一扔就是冰疙瘩,保鲜一分钱都不用花。可想要几千里带回内地,就得花钱加工,不然只能便宜卖给你,有本事他全吃了。”江琴咯咯笑了,“全吃了也行,一样要掏加工费。”“哈哈哈哈……”同学们都笑了起来。周林总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有些民风淳朴的地方,一旦去的游客多了,当地人就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以致后来出现宰客的事情。原来就是被这些人教唆的呀!陈玉华学的很快,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布置小卖部,把下午采购的东西一件件摆到货架上。他甚至还买了两箱奶油大板,这玩意儿放到室外的天然冰箱就可以保存一个冬天,小卖部外面的窗台上放了一箱,还送了一箱给同学们吃。,!接着,又拿着手电去到河上,找到下午没有被同学们占领的帐篷,准备等明天将这个帐篷留给客人用。当然,帐篷里的零散东西要收拾了搬回小卖部,只留下基本的炉子、水箱、方桌、睡垫和睡袋。鱼竿鱼钩明天肯定会跟随帐篷一起出租,但是里面的鱼食小料等消耗品,则可以放在小卖部里卖钱。至于同学们出主意说还可以卖柴火给客人,他觉着实在不好意思照做。满山遍野随便捡捡就是百十斤木柴,要是连这都收钱,肯定会被村里的亲戚戳脊梁骨。晚饭后同学们照例去了范剑他们住的大屋玩耍,遗憾的是麻将桌上失去了周林的席位,不是他不愿意玩,而是没人愿意跟他玩。周林忽然明白,当年在大洋彼岸的赌城,那些豪华赌场为何都拒绝他进入。范剑很不情愿的代替周林坐到麻将机前,条件是只玩一块两块的彩头,多了找别人,哥们儿不伺候。李志昨夜被周林的恐怖气运支配,虽然输的钱不多,可已然没了胆气,一块就一块吧,反正是消磨时光,就算赢了钱,在这村里也花不出去。周林和江琴葛丽丽三人盘坐在温暖的炕上斗地主。输了脸上贴纸条,没一会儿两个姑娘就成了大花脸,一个个除了眼睛,几乎都被纸条贴满。“周林你作弊,怎么每把都起两个王?”葛丽丽越输越不甘心。“我运气好啊!”周林很无力的辩解了一句,他一生从来没有过好运气,因此作弊真的成了习惯,已经渗透到骨子里,就好像打游戏,如果不能开挂,就感觉怎么玩都不会爽一样。他的修真道路同样也充满了曲折和绝望,但符篆丹药这些手段,其实就相当于修真界的作弊器。盗取天地间的各种能量,浓缩到一张张符纸上或一颗颗丹药中,使自己的外部能力,等同于或高于更高等级修士本身的力量。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如此自然会影响到自身修为的提高。而当年整个黄门都基本上属于这种类型,因此才会被主流修真界人士所轻视和不齿。“屁,你哪有什么好运气,我虽然没有证据,但就是觉着你作弊!”葛丽丽当然看不出周林是怎么作弊的,但第六感和正常人的思维使得她认为,一个人不可能连续几十把都能起两个王和四个二。这事儿不科学!“你也觉着他作弊了是吧!”牌桌上的李志忽然站起身,激动的满面通红,“这家伙,昨天一晚上不是天胡就是天听,百分之百是作弊!我就是没有证据,要不然……哼哼!”“就是就是,我也觉着太邪门儿了,但我昨天一直盯着他,周林肯定没有作弊,这点我能打包票。”张大壮说道。一群人如同看怪物一样都瞧着周林。这里面江琴除外,她知道周林跟修士有关系,说不定人家手里有个什么厉害的法宝,可以提高气运也难说,因此事情即便再邪乎,她似乎都能接受。周林心里一沉,觉着自己以后连打扑克的资格也失去了。他猜的没错,葛丽丽牌一扔,把脸上的纸条全都撕掉,声称再也不跟周林玩牌。因此斗地主的牌局也只能草草的结束了。:()制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