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想了……”杨浩老实了。他头皮现在都还火辣辣得疼,像被刀削下来一块儿似的。还是那种钝刀,真他妈遭罪。
钱谷此时畏畏缩缩站在墙角,屁都不敢放一声,丝毫没有刚开始的嚣张气焰。
时淮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扔下个白眼转身就走。
刚走没两步,就见不远处的杨树边上站着一个颀长的人影,一身校服板板正正,手里还抓着副球拍,神色有些微妙。
越看越眼熟,像是他们班新来的那个大帅逼——贺明天。
时淮暗叫不妙,刚才那起打|架|斗|殴事件很可能被他看到了。
这人站在这看了多久他不知道,但他很想过去提醒一下贺明天不要多管闲事。
毕竟多管闲事会使人变得不幸。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经年皱着眉一脸紧张地跑过来,额头沁着不少汗珠,一看就是着急忙慌地跑了一路。
“真是奇了怪了。”时淮心想,“以往这犄角旮旯谁都不稀得来,今天怎么都赶巧往这儿跑?这破地方难不成有什么香饽饽?”
“你没事吧?”经年一把掰过时淮的肩膀,从头扫视到脚。
“有病吧你?”时淮很想顺手也给这二货一拳,“别动手动脚,滚一边去。”
经年见他还伶牙俐齿的有心情骂他,身上也没伤口,不禁松了口气。
贺明天站在原地一声没吭,许久,在时淮略带警告意味的目光注视下默默离开了。
原本时淮以为这事就此结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偏偏钱谷那只疯狗没有如愿以偿就开始乱咬人,告到孙博那里去了。
理由是——时淮无端挑事打他。
真他妈不要脸。
时淮很后悔上次没有连他一起揍,如果能回到三天前,怎么着也得把这疯狗揍得一个月下不了床。
孙博其实是不相信的,毕竟钱谷什么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奈何学校那犄角旮旯处没有监控,况且钱谷一口咬定就是时淮挑的事,还亮出胳膊上一块乌紫的淤青作为可笑的证据。
鬼知道这淤青哪来的。
时淮没忍住冷笑一声,如果真是他打的,怎么可能只有一块小小的淤青这么简单?
这跳梁小丑以笨拙的演技演绎着这出可笑的污蔑大戏。时淮全程一言不发,冷眼相观,钱谷被这眼神盯得发怵,打了个哆嗦。
“时淮,你说说这怎么回事?”孙博很是无奈地回过头问了他一句。
钱谷那边的一些话本就无从考证,偏偏时淮这小子还不说话,连句辩驳都没有。
时淮张了张嘴:“先挑事的是他,他就算是被揍残了也是活该。”
“……”孙博额头青筋一跳,呼出口气,“好好说话。”
虽说时淮风评也不好,可他不是个喜欢主动去挑事的主儿。况且以孙博对他的了解,这小子一向直来直去,不爱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是他干得绝对会承认。
局面相持不下,谁都不愿意退一步,尤其是钱谷这疯狗,竟然还在不知死活地冲时淮叫嚣——除非让我打你几拳,否则这事平不了。
滚你妈的。
时淮把拳头捏得嘎嘣响,那架势,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拳头抡上去。
污蔑就污蔑吧,他勉强凑合忍了。谁知这疯狗竟得寸进尺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级部主任室里此时乌烟瘴气,充满了火药味儿。
就在时淮铆足劲儿准备一拳抡上去的时候,一声“报告”从办公室门口传来,众人纷纷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