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蜂浪蝶?等一下,你军营里不会是有什么……”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沈庭安下意识拨开陆时行拽着他胳膊的手。
他听人说男人在都是同性的军营里待久了,容易对男人产生奇怪的想法。
陆时行:……
火势越发大了,“我送你出去。”陆时行领着沈庭安往窗户口去。
烟雾越发黑浓,沈庭安下意识弯腰憋气,一边咳嗽着,一边跟着陆时行走到窗户口。
陆时行一脚踹开窗户,就要把沈庭安扔出去,突然,他想到什么,从沈庭安怀中把自己藏在腰带里的钱袋子拿了出来。
沈庭安:……
“走。”
“等一下!”沈庭安赶紧把手里一直捏着的一个东西塞进陆时行怀里,“平安福,注意安全。”
熊熊火光,烟雾之中,沈庭安的脸被掩在面具之下,只露出一点澄澈眼神,“我等你回来。”
“嗯。”陆时行颔首,双眸犀利,像一头永远都不会被驯服的雄鹰。那浓烟烈火在他身后,似乎都被压制成了单调的背景板,毫无威力可言。
“那个,临走前,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
陆时行面无表情地伸脚把沈庭安踹下了河。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
陆时行身体沉重,脑袋昏沉,他是被一阵琴音吵醒的。
真的很吵。
这不是在弹琴,这是在要他的命。
“吭吭锵锵……”上好的一把古琴,本该被弹出属于自己的优雅和岁月。可到了苏知鱼手里,就只剩下无尽的沧桑和笨拙。
偏偏,弹琴的美人还自我感觉良好,这就跟霸占着麦克风,自以为自己唱得极好,其实五音不全的人一模一样。
陆时行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刚刚解完毒,身体还未恢复。
男人努力撑起身子,半躺在凉榻上,面色惨白地看向端坐于古琴之后的美人。
如果不听琴音,这该是极美的一幅画面。
美人素手抚琴,杏眸红唇,衬着身后那片曼妙摇曳的青绿纱帘和摆放的无比整洁,一看就知道连一本一页都没有翻过的巨大书架,端庄优雅又自如,如天上佳人下凡尘。
可惜,陆时行恨自己不是聋子。
苏知鱼用眼尾瞥见陆时行醒了,她立刻将纤瘦漂亮的背脊挺得更加笔直,然后露出自己觉得最好看的右脸。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脸哪里都好看啦,但在这个时刻,这个角度,这个阳光下,她的右脸是最完美的!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苏知鱼看半响,然后缓慢开口,“你的琴,放反了。”
“啪嗒”一声,琴弦断了。
苏知鱼假装才女的第一步正式告吹。
琴音的余韵流淌在船舱之中,苏知鱼眉目低垂,神色温婉,嗓音微抖,努力圆谎,“这是,新技艺。”
男人不置可否,冷淡回应,“哦。”
苏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