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带来的粮草与伤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尤其是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粮草今夜被敌军偷袭烧毁了以后。即便此时是深夜,但也无人能够入睡。长公主理所当然地接手了北境的战场指挥权,秦征如今只能站在下首,整个营帐无人敢说个‘不’字。即便是镇北军的将领们,也只是抬起头默默地看了自己统领秦征一眼后,跟着乖乖地站在了下首位置。即便刚刚因为死里逃生被救,心情激昂的将领们反射弧再长,此时也反应过来长公主这是堂而皇之地要并了镇北军,可是他们如今处于劣势,即便是心中不愿也什么也不能说。没看他们的将士如今是靠着长公主才有的吃,穿得暖吗?更何况镇北军中还有许多人是萧侯爷在时的老人,当初对其忠心耿耿,如今旧主出现,自然热泪盈眶。晋阳此刻没有心思去猜度他们的想法,即便是知晓了也并不在意,若是不愿意不听话,打了便是。况且此时若是贸然将其事摆在明面上,他们迫于威胁归顺于她,也是心不忠,不若等她将眼前事处理完,到时候他们自然知晓该如何选?她此时垂首看着秦征此前画的北境地图,盯着上面所标注的秦军所在的营地。晋阳敛眉沉思几息后,语气低沉道:“即刻点兵,天亮后大军随我攻入秦军大营,本宫要将秦人赶出大燕的土地!”秦征听闻此言,心猛地一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长公主居然会选择立即攻打秦军,虽说乘胜追击能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长公主的军队也是长途跋涉到此,身心疲惫。况且他们也不一定熟悉北境的环境与战场。长公主带来的将领都躬身领命,并无异议。而镇北军等人却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营帐中明显分为了两类人,也甚是好区分。玄甲军穿着崭新的盔甲,即便风尘仆仆,但是神采洋溢;而镇北军的甲胄明显破旧许多,神情麻木,身上也都带着伤。秦征抿了抿唇,面容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上前两步拱手道:“殿下,玄甲军刚刚抵达北境,疲惫不堪,是否休整几日再行发动攻击?”即便是秦军今夜回去后怎么也不会料到大燕会立即发动反击,可是这依旧太过……他这话说得甚是委婉。晋阳听出他的意思,明显是觉得她此举太过冒险。其余镇北军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明显是赞同秦征的提议。他们虽然急切想要报复回去,但是没有把握的时候贸然出兵,就是白白去送死。“秦将军不必担忧,本宫既然决定出兵,自然是有所依仗。”秦征见长公主这般说,也便不再反对。“此战镇北军若是想参与,秦将军亦可以带兵跟在后面。”晋阳见他依旧面带犹疑,淡淡开口道。“驱逐秦军,保北境安危本就是我镇北军的职责。”况且他也想瞧瞧长公主为何如此自信。传闻长公主谋略计策皆是一等,她应当是有什么后手才是,他想去见识一番。等他回去整肃剩余的镇北军时,士兵们听闻长公主要发兵前往秦军营地,瞬间热血沸腾,即便是身上还带着伤,依旧高呼响应。“我要去!”“我也要去!”“也算俺一个,他奶奶的,这两个月来跟孙子似的被秦国人撵着打,如今能够反击定要算上我一份。”……当初长南军驰援北境,同他们携手抗敌,但大多以固守为主,还未来得及发起反击便被朝廷调走了。这长公主一来便要带他们发动反击,如何能不让他们激动。自从北境战争爆发起来,他们且战且退,基本就没打过什么胜仗,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今夜还被秦军发动突然袭击,伤亡惨重,对他们恨得是牙根痒痒。秦征点兵时,镇北军中还能动的兵全部列队,他们整齐划一地站成了一排又一排,一个个神情肃穆而专注,默默地看着前面的玄甲军。他们训练有素、动作娴熟,迅速地从营地中涌出,形成了一支紧密有序的队伍。身穿黑色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步伐稳健有力地跟在长公主身后。最惹人注目的便是被整个玄甲军严密包围保护的运输队,有几辆马车上拉着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是明显看起来很重,马车的车轮在泥土地上留下的痕迹很深。一般而言,运输的队伍都会处于军队的后方,因为他们行装重速度慢。但是这支运输队却被牢牢护在整个行军队伍的中前方的位置。那便只有一个原因,说明他们押送的东西非常重要。秦征对此更为好奇,昨夜混乱,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运来的这些东西。队伍浩浩荡荡地往秦军的营地前去,秦征带着镇北军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很明显,长公主并未将他们镇北军的战争力算在其中,他们若是能帮忙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影响大局。一直到距离他们营地差不多两公里的时候,玄甲军才停下脚步。而如此距离也足以让秦军负责侦查了望的士兵发现他们。秦征不明所以,玄甲军列好阵型后并没有行动,而是将行军过程中一直被护在中央的几辆两轮车推到前方。秦征厚着脸皮凑过去,这才看清了那几辆车上的东西,上面是长筒状的由黑铁铸造的管状,看起来沉重而又坚固。接着又有士兵从后面抬来几个箱子,箱子的重量也明显很重,需要好几个士兵才能抬得动一个箱子,掀开木箱盖,露出里面的铁球。至少表面看着就是铁球,不过士兵们的动作很轻,每个铁球还用稻草铺垫着,好似生怕磕碰到它们一样。铁球而已,何须如此小心谨慎?秦征的好奇心更重了。只见士兵将一切准备就绪后,负责这些东西的校尉走至长公主面前,肃然道:“回殿下,大炮已经架好,是否点火?”大炮?点火?这是何意?:()女穿男:我靠种田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