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秦国大军压境骤然发动战争,镇北军抵抗一轮后,便节节败退。北境冬季漫长,常年被风雪笼罩,在此环境下镇守北境环境艰苦。再加上此时的镇北军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镇北军,军中缺乏良将,那些甲胄和武器还是七八年前打造的,一直都未更换过,种种原因导致镇北军战力下滑严重。且自开战以来,北境粮草便已经捉襟见肘,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哪里还有力气与敌人浴血奋战。秦国又是早有准备,自从多年前被大燕打退损失严重,国力大幅下降后,便开始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广积粮草,大肆练兵,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一雪前耻。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战线已经被逼到了邵平关,三分之一的交州都尽数落入秦军之手,再打下去战火便会蔓延至徐州,徐州紧邻京城,若是这般,燕国危矣。一时间镇北军士气低迷如同瘟疫般蔓延,队伍开始溃散。直到长南军赶来增援,北境的防线才终于遏制住后退的步伐,可是十五万的镇北军此时只还剩下八万左右。有了长南军的支援,虽然长南军同镇北军素有龌龊,但是此时外敌在前,也便先收起那些不和一致对外。于是北境的战事暂时陷入了胶着,大大小小的战事时不时的发生,但是暂时整个战局并未发生改变。毕竟秦国在大燕朝的北部,民风彪悍,全民尚武,适应且擅长冬季作战。镇北军还好一些,可是长南军并不适应冬季的战场,战力在北境也仅仅只能发挥出一半左右。可是未过多久,一道旨意忽然送到了军中,要抽调长南军去益州剿灭长公主平乱。镇北军统领秦征站在关口上,望着远方苍茫大地上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长南军,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神情带着几丝悲哀,因着常年镇守北境,每日吹着寒冷,面容粗犷而硬朗。站在他身后的副将同样看着这副场景,神情确实愤愤不平,问道:“将军,这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长南军撤出北境,若是此时秦军再来犯,我们如何抵挡得住?”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死守防线,战斗至最后一人;要么撤军,可是这样交州就整个落入秦国之手,他们也就成了逃兵。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他们而言都是绝境。“无论如何,镇北军都不能做逃兵。”秦征沉默了良久,才哑然开口。副将听懂了将军的选择,他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道:“那么我们就和那群秦国蛮夷死战到底,老子又不怕他们,反正交州破了老子也没脸活着了。”“一旦秦军发现长南军撤走,发起总攻,就咱们这些人,怕是一个时辰都撑不住!”另一位将领补充道:“前两日刚刚下过大雪,长南军还算有些良心,将大部分粮草装备留下了,不然还不用等他们打过来,士兵便自己先熬不住了。”“长南军又不傻,一旦咱们败了,交州就会失守,秦国狼子野心定会攻打徐州,到时候大燕就危险了。”“咱们在外边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京城里却极尽奢靡歌舞升平。皇帝三宫六院前些年不知道纳娶了多少妃子,后宫光是脂粉钱一年就高达四十万两!而我们将士一年拼死拼活能拿多少军饷。”而且即便他们在此战死了,如今能不能拿到抚恤金都还未可知。……众人议论纷纷,说话的语气大都带着怨气。确实,他们在这里浴血奋战,可是朝廷根本不将他们的命放在心上,甚至连北境的安危都不顾,任是谁都会觉得寒心。最终还是秦征寒着脸,厉声喝住:“好了,回去整顿军防,加强对秦军的监视,以防他们发动攻击。”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又何尝不知。他是前几年调来镇北军的,陛下调他来此的意思是想避免镇北军变成姓萧的私军,可是也是因为他没有显赫的背景。不然北境苦寒艰苦,他为何这么多年都调不回去。可是即便他们退兵,又能如何自处?情况已是如此,再说下去也不会改变现状,只会让军心动摇得更厉害。他虽然强制让这群人闭嘴,却也无法阻止他们内心的想法。待他离开后,私底下士兵是否窃窃私语便无法控制了。……就在长南军退出北境不久后,秦军那边果然得知了消息。毕竟那么浩浩荡荡的撤军动静,怎么可能掩得住。几日后,夜色如浓墨般厚重,北风呼啸,刮得人脸疼。就在营中的士兵沉浸在睡梦中时,一道尖锐的号角划破了寂静的深夜。镇北军的大营中,士兵的睡意瞬间被驱散地无影无踪,同时外面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寂静。“敌袭——”“列阵——”幸而他们如今入睡之前不会解下身上的盔甲,就是为了防止敌人发动夜袭。听到外面的铜锣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浑身一震,瞬间坐起拎起手边的长矛奔出营帐。秦征知晓秦军若是知晓长南军的事定迟早会发动攻击,故而自己夜里睡眠都很浅,此时听闻外面的动静,瞬间起身握着大刀走出营帐,高声呼喊道:“擂鼓,迎敌!”他们近些时日针对敌袭进行了多次训练,此时秦军夜袭,虽然一开始慌乱了些,但是随着秦征的号令,不多时便恢复了阵型。重盾兵在外围构成了第一道防线,抵挡敌人的冲击,长矛兵则紧随其后,锋利冰冷的长矛从重盾后插出,刺杀冲上来的敌人。后方的弓箭手则不间断的放箭,箭矢如雨般落下,无数的敌人死在箭雨之下。他们反应迅速,暂时遏制住了敌人的进攻,两方一时僵持不下。忽然西侧营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在漆黑如墨的深夜里异常明显,秦征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要知道他们的粮草都是在西营的。:()女穿男:我靠种田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