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晋阳望着顾澜溪身形有些踉跄的背影,声音有些低沉嘶哑,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顾澜溪也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下一秒,她的薄唇紧紧抿起,视线落到来人身上,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眉眼间的锋利感也像加了倍。“将此事缘由一五一十说清。”声音里满是揾怒。“此事据说是由丽妃娘娘提起的,言说殿下前几年因为打仗平乱耽误了,如今年岁到了,也该寻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她因何突然提起此事?”晋阳的声音声音如同淬了冰般冷冽。丽妃因为家世普通虽品阶不高,但是颇受父皇宠爱,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提出此事,定是背后有人授意。“太子等人查到顾家已然归属殿下,估计是……”晋阳冷哼了一声,猜到了太子的心思,冷声接道:“不过是担心我在凉州养精蓄锐,超出他们的预料,便想光明正大安插个探子进来。”“殿下,如今看来丽妃娘娘已经与皇后娘娘结盟。”“也不一定,由共同的目的暂时结盟,若是日后她阻了皇后的路,怕是双方都不会手下留情。”晋阳垂眸看他,问道:“可知如今他们有何人选?”“殿下,这是各方推举的人员名单。”侍从躬身双手奉上。晋阳将信封拆开,几秒后,攥着密信的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下颌线条也紧紧绷着,冷哼一声道:“都想来插一脚,当本宫是死的吗?”“殿下,陛下定会问过您的意思才会赐婚,不知殿下有何指示?”晋阳默了片刻,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本宫是看他们太闲了,才有胆子插手我的事情,吩咐追风,就从兵部开始下手,兵部的位子空出来他们就暂时没有功夫关注这边了,还有,”晋阳顿了一下,“名单上的这些人,好生照顾一下。”“想做本宫的驸马,焉知他们有没有这个命。”等到将事宜一一吩咐安排下去后,晋阳才终于得空去寻顾澜溪。“侍书,澜溪呢?”看着空空荡荡的寝室,晋阳心忽得一慌,眉头紧皱着,眼神焦急地四处寻找。“殿下……”侍书低着头,声音有些晦涩:“夫人带着人回顾府了。”看着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的晋阳,侍书心疼地看着晋阳,轻声安慰道:“殿下,此事也并不在殿下掌控范围里,夫人善解人意,殿下只需好生解释下,夫人不会生殿下的气的。”“本宫……知晓。”晋阳坐在松红宫凳上,缓缓闭上眼。几息后,她再次睁开狭长的丹凤眼,幽深冷暗,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又变成了那个喜形不露于色的长公主殿下。“备车。”早就有所准备的侍书躬身答道:“马车已在门口等候。”顾澜溪来至凉州后甚少回顾府,如今她突然回府,下人们都十分诧异,而且家主还是阴沉着一张脸回来的。“秋桐姐姐,家主这是……”“不该打听的事情不要打听,做事小心些。”秋桐的脸色也不太好,她虽然不知晓家主为何突然决定回府,但是也能猜出事情定然同殿下有关。毕竟从老家主去了后,也只有长公主的事情才能让家主失态。秋桐见家主将自己关在屋内,忧心忡忡地在门口踱步,不知该如何是好。“秋桐姐,长公主殿下来了。”传话的人话音刚落,只见长公主步履匆匆地踏进了院子。“殿下安。”秋桐急忙行礼。“澜溪可是在里面?”晋阳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她们说话的声音并不低,以木制门的隔音效果而言,秋桐知晓家主定然已经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可是里面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对有些人而言,有时候没有拒绝,就是代表同意。秋桐跟在家主身边多年,也已经能隐隐猜到家主的心思,当即侧过身子让出路。“澜溪,我进来了……”晋阳轻轻敲了敲门,然后缓缓推开门。屋内有些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了地上,晋阳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发现顾澜溪正侧身坐在床边,背对着她,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上,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晋阳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近,侧身坐在她的身后拥住了她。“澜溪……”晋阳感受着怀中的软玉生香,揽住她纤软的腰肢,将脸偏在她肩上,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打算再理我了吗?”顾澜溪许久都不曾答话,一阵沉默晋阳轻拂过她的发丝,靠近她冰凉的脖颈,那里肌肤细腻柔滑,忍不住轻轻地用脸蹭了蹭,轻声道:“我会将那些事处理好的,我的身侧永远也只你一人。”语气温柔缱绻又坚定。她说话呵出的气息带着股冷香,萦绕在她白皙剔透的耳垂附近,顾澜溪微微侧过头望着她,眼角明显带着几抹红。“我理解你的苦楚,也知晓这也并非你所愿。”她的语气明显低沉,且带了几分委屈。晋阳鼻尖一涩,握住她腰肢的手臂紧了了又紧。她就是这般善解人意,即便受了委屈,也只是躲起来默默独自消化。顾澜溪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嗓音哽咽:“即便当时我们是权宜之计,可明明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在我心中,我就是你的妻子了,可是在世人眼中,我们的关系却永远见不到光。”即便长公主府内众人都默契地将她视为女主人,就连秦珂同陆幼卿都猜出了她们的关系,对她的态度也始终恭敬。可是对外而言,她仅仅是投靠了长公主的顾家家主而已。“澜溪,”晋阳静静地凝视着她,她那明亮的双眸水波流转,泛着盈盈的光光,一把攥住她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承诺道:“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会宣告世人,唯有你顾澜溪才是我晋阳的妻子,我会打下这天下,做为迎娶你的聘礼。”:()女穿男:我靠种田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