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京城里发生了两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先是永昌侯府的齐二公子外出时,马突然受惊,被惊下马来后正巧摔到路边的石块上,磕到膝盖。据说那齐轩被抬回府后,侯府请了满京城的大夫去为他看病,甚至还拿着侯爷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了太医,结果依旧宣告:齐二公子的膝盖骨碎,即便养好,也怕是会行动不良了。大夫说话说的含蓄,但是谁都能听的出来,那齐轩日后也便只是个废人了。好在他生在富贵勋爵人家,即便是瘸了,也能衣食无忧过完后半辈子。整个永昌候府都沉浸在阴郁沉闷的氛围中,那永昌侯夫人日日守在他榻前,侍女小厮都只能万般小心伺候。而那永昌侯在太医下了最后通知后,只是悲痛而肃然地望了一眼齐轩,便甩袖而去,此后再未踏入他的院子。值得一提的是,因着齐轩的伤势,程若瑶也被永昌侯夫人放了出来。毕竟她儿已然如此,再也寻不到其他好人家的姑娘,日后也还需要程氏照料。无人察觉出这是有预谋的行动,唯有听到此消息的王启平惴惴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直到他上朝时,多名御史骤然对他发难,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被拎到陛下面前。本就心虚忐忑的王启平立即瘫软在地,耳边御史的弹劾声呼啸着,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满朝文武一开始也看不清事情的节奏,但既有人弹劾,自然顺坡而下附和彻查工部侍郎王启平。在陛下宣布将其下狱,交由大理寺查办时,王启年表情苍白而呆滞地抬起头来,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始终未发一言的陆幼卿。只见她缓缓掀起眼皮暼了一眼他,眸色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唇边一点笑意也无,凛冽而淡漠。这是报复!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王家也好,齐轩也罢,皆是因着动了秦珂,才遭到了对方的报复。他看轻了秦珂的本事,亦小瞧了陆幼卿。她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杀伐果断,毫不留情。想当初他听闻陆幼卿在益州整肃官场时,皆称呼她为‘活阎王’而嗤笑。只觉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女人都是感性且心肠软的。一直到王家被抄家,诸人皆被关入大理寺监牢等候发落。看热闹的百姓也只觉大快人心,谁也猜不到这背后的缘由。外面此时传得沸沸扬扬的,秦珂在府中倒是一派静好。已经从娘子口中得知此事的秦珂,一开始听闻其中还有那齐轩参与时,倒还惊讶了一瞬。他自认同那齐轩也就一面之缘,不过便是见面时挑衅了这么两句,他便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来算计他。秦珂合理怀疑他的挑衅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齐轩见他同娘子生活美满,心生嫉妒。不过在知晓陆幼卿毫不犹豫地让雷中断了他一条腿后,心情立马飞扬起来。他此时可以万分肯定娘子对那前未婚夫一点情分都没了,不光没情分,怕是还厌恶得紧。秦珂知道他腿断了以后就派人去打探永昌候府的消息,得知他清醒后,知道腿再也好不了后,脾气越发暴躁,每日对伺候的仆人非打即骂,极为不配合治疗。而那程若瑶知道他瘸了以后,只每日当着永昌侯府夫人面时,才和颜悦色温婉淑良地伺候他。等她人一走,脸色便瞬间沉下来。齐轩卧在床上,行动不良,衣食住行皆需要人伺候,即便是出恭,也只能在床上解决,程若瑶万分嫌弃他。往日里在他面前争宠的侍妾们,也不再愿意往他身边凑。这强大的落差感让齐轩愤怒、悲痛,尤其是他父亲,再也未曾过来看过他。这意味着什么,齐轩最是清楚!他不良于行,此后于仕途无缘,他被抛弃了,被永昌侯府放弃了!意识到这一点的齐轩也愈发自暴自弃,心中对秦珂的嫉恨也更重!秦珂把齐轩如今每日的惨样当做笑话来看,若是可以的话,他都想亲自去永昌候府瞧瞧他此时落魄可怜的模样。这日秦珂又听闻王启平被抄家下狱,据说在他府中抄出来的财产不计其数,刚刚听完韩七的汇报,就有下人来禀告有人来访。韩七自从被罚了月俸,且见识到陆幼卿的手段后,伺候秦珂伺候地越发谨慎用心。他知晓他仅仅只是被罚了俸禄,也是夫人看在郎君的面子上。不然一顿打是少不了的。苏眠来的时候见秦珂悠哉悠哉地在凉亭下乘凉,逗弄着怀里的月牙,还时不时地低头写些什么。没好气道:“你这倒好,听闻你这些日子告假,我还以为你身体不适,结果你倒是悠闲的很。”秦珂看着她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不解道:“这是怎么了?这般大火气?”苏眠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斟了杯冷饮:“还不是藏书馆的事,这些时日为了准备开张的事,我都好几日没回家了。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倒是清闲!”“可是这事本来就是你和小公主负责的嘛,我就是出了个主意,这藏书馆也没有我的份。”秦珂还抓着月牙的小胳膊冲着苏眠摆了摆,低头哄道:“来,宝贝,跟姨姨打招呼!”“姨姨好,姨姨吃瓜瓜!”月牙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笑得又甜又乖,还非常有眼力见地将面前的果盘推到苏眠面前。苏眠一见月牙就立即眉开眼笑起来,丝毫没有对秦珂的不耐烦,还将其抱到了自己怀里。“好吧,你来找我是什么事?”秦珂摊了摊手。“小公主想知道开业那日你来不来?”“日子已经定了吗?”秦珂没怎么关注,没想到小公主动作还挺快。“定的十六那日。我看你也没事干……”秦珂一本正经地打断了她的话:“谁说我没事干的,我这忙的就是正事好不好?”苏眠垂眸扫了一眼他面前的东西,无语凝噎:“你的正事就是写话本子?”:()女穿男:我靠种田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