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翊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她带领人马出了凉州以后便直奔益州怀城,那是她首战的战场。怀城距离苍梧城最近,快马加鞭一日便能赶到,为稳妥起见,萧安翊派一队士兵先行到怀城附近查看情况,她则带领大军争取傍晚前抵达城外。先遣队的负责人是长公主手下的斥候邱落,往年多次跟随长公主行军打仗,如今已是千户,让其负责侦查敌情最为合适。他怀里揣着上面下发的望远镜,极为珍视,时不时便要隔着盔甲摸摸,生怕不小心磕坏。都知望远镜制作不易,整个军中望远镜数量屈指可数,除了校尉以上官职配备以外,只有他们这种负责军中侦查的队伍才能有。邱落一路疾行军,在距离怀城十里地时便带人翻身下马隐藏行踪,抵达怀城外的矮脚山后稍作休息便命令手下急忙爬山。一直到寻了个绝佳的位置才设立观察点。邱落拿起望远镜望向怀城,此时已是下午,怀城城门口来往的行人并不多,城门口看守的士兵稀散平常,没有任何防备的模样。萧安翊只道此仗的关键便在于快,后续部队在距离怀城十余里时便于邱落派过来的通讯兵汇合,简单地安营扎寨,整军休息,只待天黑后一举拿下怀城。怀城知县哪里知道此时城外聚集了大军,他甚至还同其他同僚去了城里有名的青楼里喝酒,一直喝到烂醉如泥才被小厮送回了知县府。他那婆娘正骂骂咧咧地指挥人收拾他折腾的污秽,迷迷瞪瞪间耳边突然听到无数的惨叫声与刀剑声。“怎么?这是怎么了?”婆娘听到这番动静吓得惊慌失措,拉住了他的肩膀,急声问道:“城里是怎么了?”他怎么知道?他此刻醉的昏沉沉的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府中已然开始乱作一团,直到一个丢盔弃甲的士兵踉踉跄跄地逃了进来,满身血污与斑驳的泥渍也掩盖不住他的慌张神色,血红的眼球中满是恐惧。“大……大人,城破了!”他的酒意噔楞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报信的人,惊愕道:“什么?怎么回事?”他可从未听说益州要打仗的消息,怎么忽然之间城就破了,又会是谁派兵攻打怀城呢。可是此人的伤口还浸透盔甲不停地往地上流淌着血滴,血腥味扑鼻而来,再次回答知县的问题时声音已经低了很多,明显有些有气无力。“不知道,只知道城外忽然来了军队,夜里突然发动攻击,我们……我们根本防不住,他们已经攻进来了……”他的话音刚落,知县府的大门便‘砰’地一声被人踹倒在地。外面冲锋陷阵的呐喊声愈发清晰,一支支利箭呼啸而来,刀剑交击,无数染着鲜血的士兵随之瘫倒在地。怀城知府被吓得急忙爬回屋里躲在桌下,他那平素河东狮吼的婆姨已然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一片。他此时还闹不清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只能凭借本能双手抱住脑袋,颤抖着身子躲起来。但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没过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弱了下去,他的房门也被人一脚踹开,他哆哆嗦嗦地偷偷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银色盔甲的高挑女子手持长枪大步迈了进来,她未戴头盔,一身的凛冽肃杀之气。跟随她身后进来的几个差不多装扮的女子一把将他同他那婆娘从桌底拉了出来,押送至庭院中。他这才发现院中已是尸横遍野,甚至就连他膝盖下的土地都被血迹浸湿,院中满是浓烈的铁锈味传来。“李千户,府中已经肃清干净,所有人都已押送至此,请千户示下。”怀城知府悄悄看了一眼被这群人称之为千户的女子,心中惊诧更甚。据他所知,大燕朝境内是不允许女子从军的,可是如今不光出现了一个千户,她还带领了一队的女兵。估计再也没有比他死的更糊涂的知县了,城丢了不说,居然还不知晓到底是谁攻打的他的城。不过李南乔明显没有现在就要他命的意思,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沉声吩咐道:“将这怀城知县押到将军面前,其他人严加看守。”下一秒便有人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往外走,可怜他战事发生时正准备上床睡觉,此时连双鞋都没得穿,只能光着脚撑着肥胖的身躯跟着几人走。不过他可不敢说什么,这些人明显不是什么山贼土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且纪律严明,这朝廷的羽林军也差不多不过如此了。等他被押送至城门外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坐镇军中,英姿勃发的,她们口中的将军。眼角一瞥,只觉得腿瞬间软了。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压压的一片,他本以为攻城的那些已是全部,没想到真正的大部队在这里,甚至攻打怀城都只需要派出部分人马就足够。而且队伍的前方是三千骑兵列队而立,铁甲银勾,令人不寒而栗。要知道即便整个大燕朝才多少骑兵,这可是国家的强大和统治者权威的象征。拥有这些兵马的人,究竟是谁?不过没人在乎他的疑惑,萧安翊听闻属下的汇报,视线落在这曾经的一城最高长官上,随即摆了摆手,示意手下将其看守起来。这场战役总共用时不过三个时辰,他们骤然发起进攻打了一个怀城措手不及,很多人就如同知县那般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便丢了性命。“刘副将,你带领一队人马打扫战场,封锁怀城等候殿下安排,切记,不可骚扰城中百姓……”吩咐清楚后,萧安翊则回身冲着大军振臂一呼:“其余人等,清点兵马,即刻随本将前往鹿城。”萧安翊计划一鼓作气连破几城,这样等益州刺史反应过来时,益州城池也丢了大半,再无力回天。:()女穿男:我靠种田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