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珊越过公路,跑过转角,才勉强看到骑车的那个身影掠过桥下。她已经冲了出去,束发的橡皮筋脱落,黑发垂散下来,在夜空飘拂,这些她也已经顾不得了。她的礼裙伴随着剧烈的奔跑而扬起,被她单手揽住,压制着不让其飞扬而走光。紫红色单鞋有跟,没跑两步就脱落了,她捡起,干脆就将两双鞋提在手上,一对莹白的赤足在街道上飞奔,长发拖后,和她擦身而过的行人只闻到一股淡香,无不惊异这个女孩的怪异行为。周围是商厦,路灯,老式的街道路面,很粗糙,这让她一对完美娇嫩的赤足也因为奔跑而磨破,在那些细红血管的表面擦出了血丝。她对路很熟,穿过那些住宅楼和住宅楼之间的小路,完全比大道更加的便捷。她心里面快速的计算着,这两栋建筑之外传过去就能到外面的人行道口,然后就是天桥,如果速度够快,算上时间,那么也够拦截了。奔出两栋建筑,陈灵珊已经看到了那头熟悉的身影,她心一喜,快速的奔出去,穿过几个花台,上了天桥的旋转楼梯,她在学校女子八百米从来就属于中流,但是耐力还算匀净,刚刚从这里冲过来,这可不止跑了八百米,但是到踏足天桥的这一刻,她才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而这一刻,下方的单车已经从天桥划了过去。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陈灵珊扶着天桥的扶手,腰肢轻探,在夜空的天桥扶手这里,伸展出一个动人的身姿弧度,大声的喊出来,“苏灿!你等等!”声音发散在夜空,但是似乎却被空旷的城市黑夜快速的消减,难以极达到远处单车的那一头。“你等一等啊!”这一声却很无力,再没有之前那一声的波及力了,这黑夜巨大,仿佛要吞噬很多东西,包括不知道是否会来临的明天。她捏紧了扶手,视野里的单车模糊了,从眼眶滑落的水渍越过她略施粉黛的面颊,砸在手上,冰凉的铁管上。而后她眼睛突然愣住,朦胧的视野里,单车似乎停住,苏灿回头,看到了在身后天桥之上,那些亮着灯箱的广告牌下面,倚着扶手,礼裙摆舞,腰肢如柳,盈盈而立的陈灵珊。愣了半晌之后,苏灿朝着她笑起来,挥挥手,“嗨!”这个夜晚,最终也是不孤独的。夏海市充其量也只是西南内陆的一个小城市,放眼看去,不会有大城市那样通达的灯火,也不可能出现什么“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一夜鱼龙舞”等繁花似锦歌舞升平的夜生活场景。这里只有安静行弛在街道的汽车,还有被风吹得倒伏呈涟漪状扩散的大片青草地。在大厦点星的灯光之下,苏灿载着身后礼服裙摆飘然的女孩,骑着单车缓慢的游移在这街道之上。陈灵珊拉着他的衣角,一对脚丫因为刚才的奔跑,有些污渍,夜风轻轻的掠过她精美的脚趾,挠得她痒痒的。她还犹记得当穿上鞋站在苏灿面前的时候,苏灿皱了皱眉头,盯着她一双秀腿扫下去,最后定格在她的脚丫处,才说道,“好脏!”这样越想她越是生气,自己这么一路奔跑过来,害的鞋差点跑掉了,脚也磨破了,还被他这样数落,自己容易吗?当即就狠狠的掐了他腰腹两把,弄得苏灿车头都摇了几下,陈灵珊才恨道,“谁叫你这么不知好歹!”“小姐你再不老实我们可能会从这个坡道冲下去。”苏灿指了指河堤。“安啦,在那之前我会大义果敢跳下车的,你就一个人好走啦,我不会哭的。”“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苏灿苦笑了一下。陈灵珊的小脑袋扬了起来,“你说什么!”又顺势抓掐了两把。林珞然的刁蛮只是在嘴巴和待人上面,看来陈灵珊是在骨子里啊,“那个本来不愿意说,但是的确掐的我好痛,帮我揉一下”陈灵珊看到苏灿一副疼痛,却又抽不出手揉腰腹嫩肉的模样,就是“噗嗤”一笑,伸出涂抹了粉色指甲油的玉指,透过苏灿薄薄的衬衣,轻轻的揉圆,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还痛吗?”凉凉的指肚透过单薄的衬衣贴在后腰部,再结合陈灵珊的声音,乃至于皮肉之前疼痛触觉留下的阵阵麻痒,苏灿摇摇头一叹,“痛是痛,但是和爽并存。”一句话总结,人至贱则无敌啊。“讨厌!”陈灵珊娇嗔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灿感觉到她的脑袋,轻轻的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两条皓腕,白嫩如玉,缠绕过腰腹,搂紧。这一夜的夜幕之下,单车后座,这个女孩,轻轻的靠着自己的后背,四周的青草摆伏。主干道上有许多面包车飞驰过去,有条不紊,如临大敌,对比鲜明。苏灿感觉到自己后背很湿,这个时候没下雨,而湿润的地方带着热气,随后是身后女孩的声音响起,“你什么时候走?”“明天。”和陈灵珊相遇的时候,苏灿就告诉她自己是真的要离开夏海的事情。,!“还会回来吗?”“房子还是在这里的,我们家的亲戚也在这里,我爸我妈的朋友也大多在这里,偶尔还是会回来的,这里是我的家。”“嗯”陈灵珊点点头。苏灿略微艰涩的道,“你说过的噢,比起在宝马里哭,你更:()苏灿的时光羁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