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悟君好像在害怕……然后等我反应过来,就发现我已经应下了我们之间的恋人关系了……”似乎有些心虚,深见琉衣没敢抬头看硝子,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被单。意识到深见琉衣对于五条悟称呼的改变,以及话语里无意识的亲昵,家入硝子扬了扬眉,却没开口点破。“不要管过程如何,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硝子坐到她旁边,眉眼难得温柔下来,“琉衣,你对悟是什么心思?喜欢他吗?”喜欢吗……深见琉衣愣了好一会,突然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了脸,仿佛试图遮掩掉什么一样,半晌,底下才传来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不讨厌。”家入硝子轻呼出一口气。所以说,在五条悟对她做出了这般亲密的举动后,她也不会讨厌——不讨厌的另一种表达方式,那就是喜欢了。硝子没有逼问她,只是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深见琉衣的额头:“别着急,好好想一想吧,琉衣,想清楚你对悟到底抱有什么感情。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停顿了几秒,家入硝子语气平静地说:“如果你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那么我建议你暂时先不要跟悟正面接触——你还不知道吧,五条家的神社,已经修缮好了。”“还有悟替你订做的白无垢,伊地知也已经取回来了。”“今天晚上,你没有拒绝掉他,那么等他处理完手头上那堆事情,转头就可以立刻把你拉去区役所登记了——以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深见琉衣:“!!”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中了永眠术式昏迷时,曾经听到的单方面结婚宣言。深见琉衣:“……”被窝里钻出一个脑袋,家入硝子双手怀胸,好整以暇地望着深见琉衣抬手拽住自己的衣角,半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向她请求:“硝子姐……救命。”……昏暗的密室中,唯有中央的一圈蜡烛提供微弱的光源。夏油杰盘坐于其间,四肢缠着沉重的锁拷,他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一样,只闭目养神。在听到外界传来的脚步声后,他才缓缓睁开眼,扫了扫站在面前的女孩。“我还以为这个地方是不容许探监的呢。”发现来人是深见琉衣后,夏油杰难得提起了一点兴致,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撑着下巴,笑着问,“悟居然会答应让你来见我吗?真稀奇,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很不满你总是跟我说话呢。”深见琉衣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斟酌着用词:“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夏油先生。”“哦?”夏油杰的神态完全不像一个阶下囚该有的,优雅闲适得仿佛这间密室只是自家后院,“是来打听悟过去的事情吗?”“不,我是为了向你请教一件事情,硝子姐说你是最强的诅咒师,那么我想,你应该对诅咒非常了解吧?”深呼口气,深见琉衣抬起手,将系在手腕上的黑色手链展示给他看,“同样也是硝子姐告诉我,我才知道,悟君在这条手链上,种下了诅咒,这样不管我在哪里,悟君都可以随时找到我。”听见硝子的名字,夏油杰挑了挑眉,他望着深见琉衣的手腕,神色看不出喜怒:“所以呢?”踟蹰了半晌,深见琉衣下定决心,认真地看着他:“夏油先生,我想请你教我……怎么样才能,让这个诅咒失效呢?”“抱歉抱歉,刚才的话我有点没听清楚呢,可以麻烦你再重复一遍吗?”宽敞明亮的会议室中,来自咒术界高层的各方人士严阵以待,个个面容警惕,忌惮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某位理直气壮霸占了头等座位的白发咒术师身上,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份忌惮逐渐化为了惊恐——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刚刚还在大放厥词的一位年轻代表猝不及防被虚空中看不见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他的脸色涨得青紫,在窒息的压迫感下,脸上嚣张傲慢的表情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年轻代表痛苦地抬起手在空荡荡的脖子上抓挠,似乎想将束缚着自己的东西给扯下来,可无论如何挣扎,却都无济于事。无形的咒力轻轻松松将这名倒霉的代表吊了起来,他完全变成了一个任人搓扁揉圆的玩具,双脚被迫脱离了地面,一转眼脑袋就砰地一下撞在了天花板上,他努力朝自己的同僚投去求救的眼神,脸上的恐惧都快要溢出来了。“救、救命……”年轻代表双腿乱蹬,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短暂的震惊过后,其中一个高层忍不住拍案而起,对着五条悟怒目而视:“五条悟,别太过分了,你竟然对高层的代表动手,这是想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