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久等了吧?因为琉衣睡着了,我又不忍心吵醒她,所以想要让她将醒酒汤喝完,确实很费力呢,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五条悟状似无奈地摊开手,“不过老实说,那玩意也太酸了点吧,像是吃掉了一车没熟的橘子,牙齿都要坏掉了……那么琉衣就拜托你了哦,禾子夫人,我要去补充一下糖分啦。”朝禾子摆摆手,五条悟转身消失在冬夜的寒风中。既然人已经睡着了,那醒酒汤是怎么喝下去的呀,别是强行灌吧,很容易会呛到的……禾子摇摇头,感叹年轻丈夫果然不成熟,不懂得该如何照顾人。但她总觉得哪里有违和感,直到推门走进深见琉衣所在的和室后,才猛然想到:醒酒汤明明是给他的妻子喝的,为什么五条悟会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和室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酒香,禾子俯身将跌落在地板的酒杯捡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深见琉衣旁边跪下。女孩被五条悟囫囵塞进被炉底下,只露出一张绯红的小脸,灰紫色的长发像被子一样盖在她身上,衬得她更加瘦弱。禾子小心翼翼地将侧身躺着的女孩转过来,打算先把她扶进浴室清洗,结果眼角余光不经意从她脸庞上扫过,整个人顿时呆住,紧接着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深见琉衣的唇瓣颜色艳红得宛如滴血,嘴角红肿,并且擦破了皮,像是被犬齿狠狠磨过似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乍眼望过去仍旧惨不忍睹,就连脸上的其他地方都没能幸免于难,脸颊、耳垂、眼角处都能看见模糊的牙印——作为过来人,禾子不难想象这位年轻的女孩遭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五条先生也太过分了……”禾子红着脸,连忙挪开视线,替深见琉衣埋怨道,“难道就不懂得收敛一下力气吗,真是的!”她终于明白刚才关于醒酒汤的疑问了,那个人,绝对是一口一口亲自喂自己的妻子喝下去的吧!难怪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抱怨醒酒汤的味道。看着挺随和友善一个人,结果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肉食派啊,五条先生。可当禾子将深见琉衣挪到浴室,替她脱掉身上弄脏的衣物、将长发挽起来后,禾子才发现,原来嘴唇上弄出来的痕迹已经算是轻的了。在浴室升腾起的白雾中,禾子能清晰看见,深见琉衣后颈直至肩胛骨那一块地方,满是艳色的吻痕,有个别地方可能咬得非常用力,甚至隐隐泛青,刻在新雪般的肌肤上,竟显现出一丝被凌虐的脆弱美感。禾子看得脸颊发烫,先将深见琉衣按进浴池中,然后叹着气将温水浇在这些被不靠谱的男人厮磨过的位置,用毛巾轻柔地擦拭。故意把吻痕留在了可以被长发和衣服遮掩的地方呢,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深见琉衣会发现了吗?禾子面无表情地咬了咬牙,替身边的女孩愤愤不平,在这种事情上反倒机智得要命,五条先生,果然是个非常可怕的男人。……温泉旅馆的后山上,五条悟正在吹着冷风。单薄的浴衣显然起不到多少御寒的作用,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否则再任由身上这把火继续烧下去的话,绝对会出事的。必须干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啊……最强咒术师烦躁地揉着头发,把本就杂乱的发丝直接揉成了杂草堆,他脚下还踩着一只弱小可怜的三级咒灵——这是刚才出来的途中碰见的,恰好他心情糟糕,干脆把这只倒霉的咒灵当成了临时发泄桶。五条悟:“我觉得我是个很有分寸感的男人,对吧?”三级咒灵:“……”对个头,有本事把脚拿开啊!“毕竟面对喜欢的人,想要完全控制住自己的理性,哪怕我是最强,也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情吧?所以,就算刚刚可能稍微、粗暴了那么一点点,琉衣应该也不会怪我的,吧?你说,我明天如果这么跟她解释,她能听得进去吗?”咒灵:“……”关它什么事啊!五条悟:“不说话是在挑衅我吗?哈哈哈,区区三级,还真有胆子啊。”咒灵:“……”神经病啊!弱小无助的咒灵在他脚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五条悟越说越不爽,最后没了耐心,干净利落地一脚把它踩爆,然后阴着脸掏出手机,开始挨个骚扰自己可亲可爱的同事。最先遭殃的是七海建人。作为最近任务量激增的社畜,七海的语气疲惫中隐含着不耐烦,冷声说:“五条前辈,如果没有正事我就挂了。”五条悟一如既往忽略掉了这句警告,一边扯开浴衣的领口散热,一边念叨:“七海海,想抱自己的未婚妻,这种心情毋庸置疑是正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