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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第1页）

万大显的动作一滞，没有做声。只是劈柴的动作幅度更大了些。万二显看着在心里叹了口气：&ldo;娘说的对，冬青姑娘太漂亮了。侯爷是个正经的，可不保别人和侯爷一样……有一句话怎么说着，偶大非福。说不定这就是你的福份呢！&rdo;万大显横了弟弟一眼：&ldo;什么偶大非福。是齐大非偶。不会说话就别乱说。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rdo;虽然语气不好，但哥哥总算开口说话了，万二显松了口气──从万大显知道冬青有恶疾要退亲后，他就一直很沉默。&ldo;对，对，对。&rdo;万二显故作羡慕的样子，&ldo;大哥去徐府当差以后，学问都比以前好了。&rdo;看着逗自己开心的弟弟，万大显昂头长长地透了口气。&ldo;你哥哥不傻。有些事心里明白着呢！&rdo;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ldo;我会好好干的。不会让滨……滨菊……&rdo;说起那个陌生的名字，他还有些不习惯，&ldo;不会让滨菊姑娘跟着我吃苦的。&rdo;万二显只觉得哥哥这话时的口吻有些奇怪。可看到哥哥有了振作的兆头，他立刻把这些抛到了脑后，笑着揽了哥哥的肩膀：&ldo;哥，你不能娶了媳妇就忘了兄弟。还有我。你混好了，也要带我一把才成。最起码，等嫂嫂进了门，让她跟夫人说说，给我也指门婚事。&rdo;&ldo;去你的！&rdo;万大显轻轻地捶了万二显一下。兄弟俩不由相视而笑。……万义宗对为儿子重新求一门亲事动作很大，不仅请来了刘元瑞家的说项，还特意请白总管到徐令宜面前帮着探口风。徐令宜笑道：&ldo;没想到这个万义宗也是个机灵人。&rdo;又问十一娘，&ldo;谁嫁过去？&rdo;&ldo;滨菊！&rdo;十一娘正在自己首饰匣子里给她挑添箱的。太夫人那边的魏紫过来了：&ldo;夫人，太夫人听说滨菊配了人，让我带过去给她老人家看看。&rdo;十一娘愕然。太夫人从不管媳妇房里的事。就是五爷收通房也没把人叫去看看，更别说是媳妇身边大丫鬟配小厮了。这可是难得的殊荣啊！她忙让小丫鬟叫了滨菊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让她跟着魏紫去了太夫人那里。过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滨菊回来。她脸色绯红：&ldo;太夫人赏了我一对金手镯，给了四十两银子的添箱钱。&rdo;十一娘替她高兴。琥珀匆匆走了进来。附耳道：&ldo;夫人，乔姨娘托了外院的一个小厮往外送信呢？&rdo;然后从怀里掏了信出来。十一娘看也没看一眼：&ldo;你当着两位妈妈的面，把这信亲自送到乔姨娘的手里去。然后把那小厮交给白总管处置。&rdo;琥珀应声而去。没几天，就传出乔姨娘生病的消息。十一娘接到消息后先差人去禀了徐令宜，然后去了乔莲房那里。&ldo;我全然不懂。&rdo;她请教两位妈妈，&ldo;你们看这如何是好？&rdo;两位妈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田妈妈没有做声，万妈妈则笑道：&ldo;说起来，当初太夫人生五爷那会，也是我们照顾的。到没有瞧见像乔姨娘这样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的情况。我们毕竟是内宅妇人，见识短。要不，夫人帮着请个太医来瞧瞧。我们也好跟着长长见识。&rdo;话里有话，让人思量。十一娘不好评论，只道：&ldo;全依妈妈所言。我这就差人去请太医来。&rdo;当场就让绿云拿了对牌让白总管帮着请太医，带着琥珀去看乔莲房。她病怏怏地躺在c黄上，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神彩全无，人很憔悴。看见十一娘进来，无力地挣扎着起身：&ldo;夫人，您来了！&rdo;绣橼忙扶了她。&ldo;乔姨娘不必多礼。&rdo;十一娘客气地道，&ldo;你身体不好，快躺下歇着吧！&rdo;乔莲房客气了几句，还是坚持着坐了起来。十一娘问了问她的情况。&ldo;……喉咽像被掐住了似的，什么也吃不下。&rdo;十一娘安慰了她几句，说已经帮她去请了大夫，又嘱咐她好好地休息，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临波正在院子里等她。看见她进来，忙迎了上去：&ldo;夫人，侯爷说，让您给乔姨娘请个太医，好好看看得的是什么病？一个太医查不出来，就请两个，两个太医查不出来，就请三个。弄清楚到底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太差了，还是乔姨娘的病与众不同查不出来。&rdo;毕竟只是带话，又涉及到内院，他说到最后，已语带惶然。十一娘点头，柔声道：&ldo;你回去跟侯爷回一声。就说我问过两位妈妈了，两位妈妈的意思也是请个太医过来给乔姨娘瞧瞧。绿云刚拿了我的对牌去了白总管那里。太医应该很快就会来。让侯爷不必担心。&rdo;临波听到最后一句嘴角微翕，欲言又止，恭敬行礼退了下去。下午，吴太医来了。男女有别，十一娘让两位妈妈在一旁服侍。两刻钟后，田妈妈来回：&ldo;吴太医说姨娘没什么事。只是春天来了，人有些困顿，加之正是有身子的头三个月，食欲不振。开了些银翘散。&rdo;然后将方子递给了一旁的琥珀。十一娘从琥珀手里接了方子，看了一眼，与田妈妈商量：&ldo;毕竟是双身子的人，用药之事，我看还是要跟侯爷说一声的好。&rdo;田妈妈点头：&ldo;还是夫人想的周到。&rdo;然后问候起十一娘来，&ldo;……这些日子事多，您也要保重身体才是。我看您前些日子清减了不少。要不要也请个太医来瞧瞧？&rdo;三房要走了，三夫人只带了平时贴身服侍的几个丫鬟和甘妈妈一家、甘老泉一家，就是易姨娘，也留了下来。有人因不能跟着去而心生怨怼，更有人盯着甘老泉的位置汲汲营营。她那里门庭若市，不时有人来找十一娘禀事，说着说着，就会说到自己怎样能干、忠心上面去了。然后又有晚香等人蠢蠢欲动，不时放出风去说自己要重新掌事了。弄得仆妇们人心惶惶的。十一娘这几天的主要精力就用来平衡这些关系。好在这个年头不像她所在的世界，老板炒员工，员工炒老板，大家选择很多。这个时代，讲究&ldo;忠诚&rdo;，被像徐府这样的人家开除了的人，大家都会怀疑此人的人品，很难再被别家雇用。挥着这个大棒，到也所向披靡。并没有田妈妈说的那样&ldo;辛苦&rdo;。&ldo;多谢妈妈关心。&rdo;十一娘笑道，&ldo;我感觉还好。就是有些欠磕睡。&rdo;田妈妈听了直笑：&ldo;太夫人年轻的时候也常说事情多，时间少，欠磕睡。&rdo;又关心地道，&ldo;夫人好歹还是注意些。年轻的时候挺得过来，不觉得，到年纪大了，常会因此吃苦头……&rdo;两人絮叨着，徐令宜回来了。田妈妈行了礼，并没有退下，反而越过十一娘主动说起乔莲房的病来：&ldo;……方子给夫人看了。夫人说乔姨娘如今怀着身孕，这药方用不用，还要请侯爷定夺。&rdo;徐令宜拿着方子冷笑。对十一娘道：&ldo;再给她请个太医瞧瞧。看她除了什么春困、食欲不振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毛病。免得这病治好了，又冒出新的病来！&rdo;&ldo;侯爷！&rdo;十一娘当着田妈妈的面拦了徐令宜，免得闹得不消停，&ldo;您就帮着看看这药方能用不能用，妾身也好派人去抓药。&rdo;徐令宜&ldo;哼&rdo;了一声，转身去了净房。十一娘让绿云帮着去抓药，又对田妈妈道：&ldo;三爷马上要启程了，侯爷这两天事多，怕是累着了。妈妈不要放在心上。&rdo;田妈妈忙自谦了一番，起身告退。出了正院，直接去了太夫人那里。&ldo;开了银翘散？&rdo;太夫人坐在太师椅上，杜妈妈正在给她按摩肩膀。&ldo;是！&rdo;田妈妈恭敬地应了，然后蹲下身去，熟练地帮太夫人按摩小腿，&ldo;四夫人不敢做主，让侯爷拿主意。侯爷发了通脾气，被四夫人拦了回去……&rdo;&ldo;哦！&rdo;太夫人一听来了精神，&ldo;说说看，当时是个什么情景？老四生气了没有？&rdo;杜妈妈不由掩嘴而笑：&ldo;儿子屋里的事，您cao什么心！&rdo;本来是句打趣的话，却让太夫人脸色微暗：&ldo;我这几个儿子里面，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四了……&rdo;听她说起前程往事。两位妈妈交换了个眼色，都笑着岔开了话题：&ldo;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没有以前的事，哪有现在的好！&rdo;太夫人听着脸色微霁。田妈妈趁机道：&ldo;四夫人就说了一句话……&rdo;把太夫人注意力引开了。……那边十一娘细细地交待绿云：&ldo;药方是你拿出去的，药是你拿进来的。你要仔细查对清楚了交给两位妈妈。&rdo;好在银翘散是一剂寻常清热解毒的茶饮，春季的时候大家都常喝，药材也很熟悉。绿云点头：&ldo;夫人放心。我知道轻重！一定不假他人之手。&rdo;十一娘听着点了点头。琥珀不免抱怨：&ldo;乔姨娘还是快点生吧！她这样，不是在折腾自己，是在折腾我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