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有些话要一句一句的说。&ldo;嗯!&rdo;她微微点头。而徐令宜望着她轻轻翘起来的红唇,突然有了撷取的欲望。笑着低头去吻她的唇。爱人间才亲吻……十一娘下意识地侧过脸去,避开了他的吻。&ldo;十一娘……&rdo;徐令宜错愕地望她。十一娘看着不由在心底呻吟。刚刚下了决心的,怎么又……她只好亡羊补牢。嘟着嘴推搡着他:&ldo;满身的酒气。&rdo;徐令宜见她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模样,刚才冒出来的一点点不愉像遇到太阳的冰棱,立刻溶化成了水。&ldo;好了,好了。&rdo;他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猛地把她搂抱在了怀里,&ldo;快睡吧!&rdo;动作显得有些粗鲁,却让紧贴着他的十一娘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真的就这样睡了……十一娘有几份不相信。然后感觉到徐令宜温暖宽大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腰间徘徊,间或揉搓一番,身体就渐渐平静下来。她突然间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如果没有了默言的那一部分记忆,她会觉得他是好丈夫吧?就算是有,他也是个好情人……她侧过头去。姜黄色的细葛c黄帐外宝蓝色的锦缎帷帷帐上绣着五蝠捧寿的团花,莹白的灯光射在上面,像跳跃的流霞闪烁着时明时暗的光华。十一娘咬了咬唇,翻身倚在了徐令宜的怀里,手却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腰间。&ldo;侯爷……&rdo;她清脆的声音带着几份犹豫,指尖暧昧地划过柔顺的绫缎,慢慢地歇在他炙热的肌肤上。手突然被捉住。&ldo;快睡!&rdo;醇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ldo;明天还要早起!&rdo;十一娘愣住。随然后感觉到脸烧得烫人。竟然被拒绝了……&ldo;我喝了酒的……&rdo;他声音有些沉闷。是因为刚才的拒绝吗?十一娘羞忿难当,背过身去。徐令宜诧异。随即明白过来。不由低低地笑。&ldo;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半途而废……&rdo;轻轻地吻着她光洁的背。十一娘僵住。徐令宜感觉到她的变化,大笑,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识的愉悦。真是……太丢脸了……十一娘用被子捂住了头,却被徐令宜强行抱了出来。&ldo;默言……&rdo;他亲吻她的面颊,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愉快,&ldo;快点长大!&rdo;……南勇媳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端坐在镜台的十一娘,又用眼角飞快地睃了一眼半倚在c黄上的徐令宜,将赤金衔南珠金钗cha在鬓角,然后低声地问道:&ldo;夫人,您看这样可以吗?&rdo;十一娘打量着镜子里的人。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高高的牡丹髻珠环翠绕,大红柿蒂纹折枝花刻丝通袖袄华美艳丽,薄粉轻匀,黛眉巧画,一番打扮,比平常就多了几份雍容华贵。她笑着朝南勇媳妇微微点头,从镜台的梳装匣子里拿了两个荷包赏她:&ldo;一个给你的,一个给妞的压岁钱。&rdo;南勇媳妇忙曲膝行礼道谢,低着头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一直到了穿堂,这才直起腰长长地透了口气。今天这是怎么了。平常笑盈盈的夫人却绷着脸,平常绷着脸的侯爷却笑盈盈的……还躺在c黄上,看着夫人梳妆打扮……感觉怪怪的。她思忖着,却听到有人喊她:&ldo;南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始到五少爷屋里当差?&rdo;南勇媳妇一怔,转身看见十岁的双玉端了热水站在屋檐下。那双玉就笑道:&ldo;陶妈妈说南姐姐过了年就要到五少爷屋里当差了,我也被夫人赏给了五少爷,以后和南姐姐一个屋呢!&rdo;南勇媳妇一怔。十一娘问南勇媳妇愿不愿意到五少爷屋里当差,她回去商量南勇,却被南勇骂了一顿:&ldo;夫人问你,那是给你体面,你竟然真的傻呼呼回来商量我。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不快去给夫人磕头谢恩。&rdo;她当时就慌了:&ldo;我这不是怕自己带不好吗?五少爷可不是什么正经出身,又养到了三岁上才回府。这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管严了只怕五少爷生怨,不管又失了规矩对不起夫人的嘱咐。哪里敢接这个手!&rdo;&ldo;蠢货。还在这里胡说。&rdo;南勇听着暴跳如雷,&ldo;那你就敢驳了夫人?&rdo;一边骂,一边推推搡搡地和她出了门,竟然要和她一起去给十一娘请罪。还好隔璧的赵管事家的拉住了南勇:&ldo;你这是干什么?夫人就是喜欢你媳妇老实本份。你就少在这中间参合了。让你媳妇去琥珀姑娘那里回一声不就行了。&rdo;赵管事在府里有体面,他媳妇的话南勇不敢不听,催着自己的媳妇快去回话。南永媳妇不敢怠慢,忙去琥珀那里回了话。没想到不过几天功夫,大家竟然都知道了。她朝着双玉笑了笑:&ldo;要听夫人的意思。&rdo;然后转移了话题,&ldo;你这是给谁端的水?小心凉了?&rdo;&ldo;不打紧,这是给绿云姐姐端的水。&rdo;双玉笑道,&ldo;今天琥珀姐姐几个要跟着夫人去弓弦胡同走亲戚。红绣姐姐当差,绿云姐姐休息。&rdo;&ldo;那也别让水冷了。&rdo;南永媳妇笑道嘱咐了她几句,各自散了。而屋里的十一娘却朝着徐令宜嗔道:&ldo;侯爷还不准备起c黄的吗?去弓弦胡同要迟了。&rdo;徐令宜大笑。从昨天到现在,十一娘一直有些不自在。落落大方的妻子在自己面前乱了阵脚──这让他觉得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很想再调侃她几句,可想到她昨天又气又急羞红了脸的模样,知道她面子薄,怕真的把她给惹恼了,逐喊了春末和夏依进来服侍他更衣。十一娘松了口气。没想到徐令宜是个无赖。说起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她实在是不习惯──两世为人,还没有哪个男子在她面前这样。自己就更离谱了。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觉得心中不安,然后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要知道,在男女情欲上,徐令宜是从来都不会匮乏的。别说他有三个姨娘,就是这满府的丫鬟,他要看上了,自己难道还能拦着他不成?他遵守自己看似刻板却大有深思的侍寝安排,不过是出于对妻子的尊重罢了。不然,乔莲房又怎么会不把秦姨娘和文姨娘放在眼里,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态度。要知道,就算是历史学家在评论一个皇帝和妃子的关系时,都会以妃子临幸的多寡来做依据。何况是乔莲房。实际上这也从侧面表明了两人之间相处的情景。怪只怪自己昨天太慌张了,不知不觉中,隐藏在心底属于默言的那一部分又冒了出来。十一娘磨挲着手中黄杨木梳子上雕着的梅花,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自己还真有点倔强,始终没有办法做一个完整的十一娘!思忖间,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夫人,五少爷来了!&rdo;她收敛了情绪,嘴角轻弯,变成了那个笑容温和的十一娘:&ldo;让五少爷进来吧!&rdo;小丫鬟应声而去。冬青和滨菊一左一右地拥着徐嗣诫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崭新的宝蓝色锦锻小袄,梳了丫角,衬着他晶莹的肌肤,眉目更显娟丽。见十一娘打量徐嗣诫,冬青忙解释道:&ldo;我们连夜帮着五少爷赶制过年的衣裳。&rdo;&ldo;这个颜色很好。&rdo;十一娘笑着点了点头,让冬青跟着去弓弦胡同报信的婆子先走──今天是初二,大家都要回娘家拜年,免得在垂花门门前碰到了五夫人。冬青对于回罗家并不热衷,不过十一娘一副让她们去会旧友的模样,她也不好驳了十一娘的面子。笑着应了,从偏门出了徐府。十一娘见徐令宜还没有出来,抱着徐嗣诫和他闲聊,问他吃过早饭没有,都吃了些什么,什么东西好吃之类的话。徐嗣诫口齿非常的伶俐,根本不像三岁的孩子,一一答了十一娘的话。正说着,徐令宜洗漱出来。徐嗣诫立刻变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随着徐令宜转。徐令宜到没有注意这些,只见十一娘抱着个粉妆玉砌的孩子,目光温柔,笑容璀璨,看着十分的舒服,让他的心情变得安宁而平和。&ldo;谕哥还没有过来吗?&rdo;他笑着整了整衣袖,示意春末帮他披了斗篷。十一娘知道这是要出门了,把徐嗣诫交给滨菊抱了,起身道:&ldo;应该和谆哥在一起吧!&rdo;徐令宜点了点头,领着十一娘和徐嗣诫去了太夫人那里。三房的人早就来给太夫人辞行去了忠勤伯府,徐嗣谕正立在太夫人炕前看着太夫人一面给谆哥整理衣裳,一面细细地嘱咐他一些礼节上的事。看见父亲和母亲进来,他忙上前行了礼。谆哥则高兴地喊着&ldo;诫哥儿&rdo;,徐嗣诫见谆哥喊她,望着谆哥儿抿着嘴笑。太夫人见两人亲亲热热的,呵呵直笑。徐令宜却煞风景地绷着脸训斥谆哥:&ldo;诫哥儿是你喊的吗?要喊五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