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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1页）

一路上，徐令宜面容冷峻。让十一娘不禁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却没有发觉徐令宜在她不注意时微微翘起的嘴角。……因为各在各屋里吃饭，饭后，徐嗣谕和谆哥来给徐令宜和十一娘行礼，正好三位姨娘过来问安，大家团团围着徐令宜和十一娘坐下。徐令宜像上次一样考了徐嗣谕的功课，知道自从腊八节师傅闭馆后他一直读书不辍，徐令宜很高兴。&ldo;这几天就歇歇吧。陪着祖母说说话。&rdo;徐嗣谕恭敬地应了。徐令宜的目光就落在了谆哥身上。谆哥瑟缩地朝着十一娘那里挪了挪脚步。徐令宜看着叹了口气，无奈地道：&ldo;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rdo;三位姨娘并徐嗣谕、贞姐儿、谆哥曲膝行礼，各自回房。十一娘把谆哥现在每天跟小丫鬟踢毽子跳绳的事告诉徐令宜：&ldo;……他自幼有不足之症，这样动一动，身子骨渐渐也就强壮起来。虽然说君子立世，修养学识很重要，可身体健康更重要。有些事，却是急不得的。等明年找了先生来给他启蒙，慢慢就会好了。&rdo;&ldo;也只能如此了！&rdo;徐令宜苦笑。十一娘问他：&ldo;侯爷是在我这里洗漱了过去还是过去洗漱。&rdo;按日子，他应该歇在文姨娘那里。徐令宜道：&ldo;今天我就歇在这里。&rdo;家里家外这么多的事，他明显没什么心情──前些日子应该歇在秦姨娘那里，他去了一次，其他日子都歇在这边。何况今天她还进宫去看了皇后娘娘，应该有话对自己说吧。十一娘让人去给文姨娘说一声，就说侯爷今天有事，不过去了。然后铺c黄服侍徐令宜上了c黄。徐令宜先是细细地问了问皇后娘娘的情绪，知道皇后娘娘好多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可能是听到皇后娘娘是借着问她吃药的事把她叫到一旁的，又问起她这段时候吃药的情况来。&ldo;刘医正说要吃几个月才能见效。一时倒也没什么感觉。&rdo;徐令宜吩咐她：&ldo;你要按照刘医正说的好好吃药才是，万万不可马虎。&rdo;十一娘当然不敢马虎。谁敢担保不会有个万一……如果万一她真的有了身孕，以现在的年纪和情况是很危险的。要是能用药物调养调养，生存的机会要大很多。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徐令宜犹豫了一下，突然道：&ldo;明天我会晚点回来……和皇上说说话去。&rdo;看样子，是下定决心打悲情牌了。十一娘自然要鼓励他：&ldo;这样侯爷过年前就可以在家里休息了？妾身也不用每天丑时就起了！&rdo;徐令宜听着不由笑起来：&ldo;辞了官以后行事可没有现在这样方便了。&rdo;是指官场上人走茶凉吧！一个品尝过权力滋味的人骤然放弃，心里肯定会有失落感的。十一娘故意cha科打诨：&ldo;您如今当着官，我也没感觉到行事有什么方便的。倒是觉得极不方便。想开春了把院子整一整，还想在穿堂前种石榴树和玉兰树……您在家，可方便了我。&rdo;请人来修整院子，她必须回避，到时候有什么要求，只能通过管事的跟那些工匠说，哪有直接跟徐令宜沟通来的方便、自在。徐令宜也听说出，不禁失笑：&ldo;你就为这个让我辞官！&rdo;十一娘继续和他胡扯：&ldo;那是。我仔细想过了，发现当官完全是个亏本的事。先不说每天早起，厨房的因此而跟着要做两顿早饭，就说这俸禄与花销……&rdo;她给徐令宜算着帐，&ldo;仅是人情客往就不便宜。不做官了，有些可应酬可不应酬的就可以不应酬了……&rdo;徐令宜听着妻子胡说八道，辞官的怅惘不由淡几分！十一娘仔细地将玉佩挂在犀牛角的腰带上，然后直起身来打量着穿着大红纻丝官服的徐令宜片刻，笑着：&ldo;好了！&rdo;徐令宜点了点头：&ldo;那我上朝去了！&rdo;&ldo;侯爷一路小心。&rdo;十一娘帮徐令宜披上斗篷，送他到了门口。徐令宜&ldo;嗯&rdo;了一声，由照影服侍着出了门。望着渐行渐远的大红灯笼，十一娘站了一会才回屋。小丫鬟们正蹑手蹑脚地收拾饭桌，琥珀服侍着她进了内室。&ldo;夫人要不要再睡会。&rdo;&ldo;不了！&rdo;她这几天在赶屏风，&ldo;我绣会花吧！中午睡个午觉就行了。&rdo;琥珀应声将她的花架子搬到了炕上，坐下来帮她分线，和她聊着天。&ldo;前两天刘元瑞家的来见过我。我看您正忙着，就没有做声。&rdo;&ldo;可是为了大显的婚事？&rdo;十一娘手并不停，淡淡地问她，&ldo;万义宗家的不肯松口？&rdo;&ldo;不是。&rdo;琥珀笑道，&ldo;那万义宗家的还以为您是要处置不听话的婢女，所以一直不敢答应。后来听说是您身边的人，到了年纪要放出去，一时喜出望外，立刻应了。求着刘元瑞家的来说亲。我瞧着她那样子，就有意给拖了拖。让他们也急一急。&rdo;十一娘不禁失笑：&ldo;你啊！&rdo;琥珀掩了嘴笑：&ldo;刘元瑞家的一直要来给您报信，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见见她？&rdo;十一娘沉吟道：&ldo;就明天吧！冬青今年都足足二十了。如果能在年前定下来，明年开春就把事办了。也免得她这样窝在屋里门都不能出。&rdo;琥珀立刻笑嘻嘻地应了。正好冬青进来，琥珀不免望着她直笑。冬青狐惑：&ldo;这是怎么了？&rdo;八字还差一撇，又怕冬青害羞，十一娘忙道：&ldo;没事，没事。&rdo;又问她，&ldo;我让你绣的帕子你可绣好了？&rdo;一般的刺绣都是些复杂的花鸟，初学的人多畏其难，她画了几个很简单的花糙图案用来诱惑慧姐儿，因为自己没有时间，就让冬青帮着绣了。冬青忙拿藤筐里的帕子给十一娘看。绣得还不错！十一娘笑着将帕子收了。南永媳妇过来了。&ldo;你给我梳个高髻吧！&rdo;她平日都是随意挽个纂儿，&ldo;前两天家里的事多，二嫂没走成。今天吃了早饭就回西山，我等会要去送送她。&rdo;南永媳妇笑着应&ldo;是&rdo;，服侍十一娘到镜台坐下梳了头，十一娘换了件粉色小袄，蓝绿色综裙，去了太夫人那里。二夫人的箱笼都已经收拾好了，正和太夫人话别。十一娘给太夫人问了安，和二夫人行了礼，三夫人来了和五夫人一前一后进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叮嘱着二夫人，要她注意路上安全，要她有什么事就差人来家里报一声……直到巳时才把二夫人送出门。这些日子二夫人一直陪着太夫人，一旦离开，不免有几份怅然，好在徐嗣勤、徐嗣谕和徐嗣俭都不用去上学了，天天在太夫人屋里嘻闹，十一娘又领了贞姐儿到太夫人那里做针线，屋里十分热闹，太夫人的心情很快好了起来。看着天空放晴，还特意让杜妈妈请了五爷和五夫人过来打叶子牌。五爷笑语连串，逗得大家直笑。有小厮跑进来找他：&ldo;……说是爷的旧识，爷在翠庆楼和柳惠芳唱《滚楼》的时候，他曾经给爷拉过胡琴。&rdo;五爷听着脸色大变，道：&ldo;他来干什么？&rdo;又急着起身，&ldo;我去看看！&rdo;五夫人看着若有所思。太夫人却脸色一沉：&ldo;你给我站住！&rdo;五爷听着脚步一滞，面容显得有些苍白。&ldo;眼看着要过年了。&rdo;太夫人眉宇间带着冷峻，&ldo;这些人来找你能有什么好事？&rdo;然后吩咐杜妈妈，&ldo;去拿二十两银子。&rdo;然后对那小厮道，&ldo;你去跟那人说，五爷有客，不便出迎。这二十两银子就当是五爷请他酒喝的。&rdo;小厮接了银子，应声而去。五爷却有些坐立不安的：&ldo;娘，我还是去看看吧？&rdo;&ldo;怎么？&rdo;太夫人目光锐利地望着五爷，&ldo;觉得我给的少了？&rdo;&ldo;不是，不是。&rdo;五爷忙道，&ldo;我是怕他吵起来……&rdo;&ldo;还反了天了！&rdo;太夫人面带愠色，&ldo;他凭什么吵？莫不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rdo;&ldo;没有，没有。&rdo;五爷眼底闪过一丝惶恐。&ldo;娘，&rdo;五夫人突然笑道，&ldo;五爷待人一向宽和，这样拿钱打发了，想来是怕人觉得爷的架子大。有些不安罢了！&rdo;五爷听了忙点头：&ldo;正是，正是。我一向待他们如亲兄弟似的……&rdo;太夫人一听，&ldo;拍&rdo;地一声就拍在了炕桌上：&ldo;待他们如亲兄弟？&rdo;在屋子里嘻闹的孩子们见形势不对，都纷纷静声屏气地站到了一旁。&ldo;五爷就是这样不会说话。&rdo;五夫人笑着拉了太夫人的衣袖，&ldo;您别和他一般见识。&rdo;又喊五爷，&ldo;还不快给娘陪不是！&rdo;五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上前给太夫人陪不是。望着满脸沮丧的儿子，太夫人的好心情全没了。她放了叶子牌：&ldo;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后花园吧！免得天晚了路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