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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5章（第1页）

&ldo;武昌府同知。&rdo;&ldo;恭喜恭喜，&rdo;徐嗣谕端了酒杯，&ldo;一步踏入从六品。&rdo;&ldo;到底不是主宰一方的主官。&rdo;方翼虽然高兴地，却没有志得意满，&ldo;想要再往上升，没有在州县任父母官的经历，只怕有些难。关键的时候，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rdo;把徐嗣谕当在朋友，没有和他客气。&ldo;那是自然。&rdo;徐嗣谕也希望方翼走仕途通畅，&ldo;我这就给岳父写信。&rdo;&ldo;还不是时候。&rdo;方翼笑道，&ldo;等那边有了空缺再说。&rdo;&ldo;也好！&rdo;既然方翼有自己的打算，他配合就行了。徐嗣谕笑道，&ldo;到时候你知会我一声就是。&rdo;方翼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一个名字：&ldo;……刚愎自用，是颗好棋子。&rdo;然后又说了一个名字，&ldo;疾恶如仇，也可以用一用。&rdo;徐嗣谕拱手：&ldo;多谢方兄。&rdo;&ldo;不谢，不谢！&rdo;方翼举了举杯，一饮而尽，谈诗论词，天色渐暗，这才打道回府。徐嗣谕濑了口，立刻去了徐令宜那里。徐令宜和十一娘刚从顺王那里回来，徐令宜面色如常，喝了点酒的十一娘却面如桃李。父子俩到东梢间说话。徐嗣谕转达了方翼的话，徐令宜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ldo;知道了&rdo;，神色显得很平淡。徐嗣谕不免有些失望，行礼准备退下，走到门口，听见父亲喊他：&ldo;文明，你知道照顾弟弟，很好！&rdo;父亲喊他的字……徐嗣谕愣住，觉得眼角一酸，视线骤然间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了。他忙低下了头：&ldo;我是哥哥，应该的。&rdo;行了揖礼，匆匆而去。徐令宜坐在大书案后半晌无语。回到内室，小儿子已经从宫里回来了，正依在妻子的身边说着悄悄话：&ldo;……几次都往那边踢，还好我机灵，没有硬接着，让鞠砸到那家伙的头上。不过八皇子就倒霉了，大公主眼睛瞪得大大的，狠不得一口把他给吃了。那家伙脾气还不错，被砸了也没有生气，人更是长得英俊，我看大公主脸红红地躲在我身后，说话也突然变得细声细气起来。肯定是看上了人家！&rdo;十一娘搂了儿子：&ldo;你还知道这些？&rdo;&ldo;我又不傻！&rdo;谨哥儿嘟呶着，看见父亲走了进来，忙站了起来，&ldo;爹爹，您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出个声，吓我们一大跳！&rdo;徐令宜微微点了点头：&ldo;见到皇后娘娘了没有？&rdo;&ldo;见到了！&rdo;谨哥儿挨着十一娘坐下来，见父亲的目光落在他的肩头，忙挪了挪身子，和十一娘拉开了一个拳手的距离，&ldo;还赏了我四个状元及徐令宜和十一娘都有点意外。&ldo;知道让你进宫干什么吗？&rdo;十一娘关切地问儿子。&ldo;说是要去西苑嬉冰。&rdo;谨哥儿笑道，&ldo;还说让我十二的进宫赏灯。&rdo;走得这样近，是好还是坏呢？十一娘朝徐令宜望去。徐令宜已叮嘱谨哥儿：&ldo;不要忘了礼数。&rdo;算是委婉地表示了赞同。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玩的，何况皇家行事威严、气派，非寻常可比。谨哥儿当时听着就心动了，只是想着父亲这些日子拘着他，怕父亲不高兴，见父亲很慡快地答应了，他满脸喜悦：&ldo;爹爹放心，不该说的话我是一句也不会说的。&rdo;谨哥儿年纪虽小，但待人处事分寸把握的不错。在这一点上，徐令宜是认可的。他微微颔首。谨哥儿又精神了几份，和母亲说着话：&ldo;……西苑很大的。嬉冰的湖比我们家还要大，站在湖边一眼望去，到处晶莹剔透，琉璃世界般。很漂亮的。&rdo;又道，&ldo;大公主说，今年宫里的灯会在钦安殿前的御花园举办。内务府已奉命做了一千盏花灯……&rdo;那次去保定，徐令宜一路给十一娘画了风景画，受父亲的影响，谨哥去哪里，也喜欢跟母亲说说所见所闻。十一娘微笑着听着，第二天和阿金给谨哥儿准备了嬉冰穿皮衣皮袄，初六一大早高高兴兴地送谨哥儿出了门。谨哥儿回来就把十一娘拉到了一旁：&ldo;娘，原来那天被大公主的鞠砸中头顶的人是长宁卫指挥佥的儿子王贤。&rdo;&ldo;你们怎么知道的？&rdo;十一娘一直很关注大公的婚事，希望她能找个品行敦厚的人，&ldo;他又怎么会去了御花园的。&rdo;&ldo;他原在禁卫军当差，奉了欧阳统领之命在钦安殿旁等贺公公，&rdo;谨哥儿笑道，&ldo;今天我们去嬉冰，又看见他了──他今天在西苑大门口当值。&rdo;十一娘想了想，迟疑道：&ldo;你们不会指了他给你们拉冰车吧？&rdo;皇子公主们在西苑嬉冰的时候，太监为了偷懒，常常会指了在西苑当差的禁卫军帮着拉冰车。&ldo;娘，你可真行。这都被您给猜中了！&rdo;谨哥儿笑嘻嘻地抱了母亲的胳膊，&ldo;八皇子指了王贤，不过，我看着大公主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就把王贤支去给我们挥旗子。&rdo;比试溜冰的时候需要一个人在旁边挥旗子示意起跑的时间，&ldo;谁知道大公主玩了一会就不玩了。我们整个下午都在重华宫的偏殿烤蚕豆吃。&rdo;很无聊的样子。十一娘忍俊不禁。没两天，有两个孝陵卫的来找谨哥儿玩。&ldo;一个叫谢颜，一个叫卫逊。&rdo;琥珀悄声地道，&ldo;谢大人是永安公主的孙子，今年十八岁，卫大人是江都郡主的儿子，今年十六岁；和六少爷一起封的指挥使，听那口气，初六的时候也去了宫里嬉冰。&rdo;又笑道，&ldo;两位大人待人都很客气，长得也斯斯文文的，还带了八色礼盒做表礼。&rdo;没想到谨哥儿都有朋友上门了！十一娘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吩咐琥珀：&ldo;他难得有朋友上来，不可失了礼数。你多往他那边跑一跑。要吃什么，喝什么，让厨房的只管做，银子从我这里出。&rdo;琥珀笑着应&ldo;是&rdo;，退了下去，不一会来禀：&ldo;夫人，你可晚了点！&rdo;十一娘不解。琥珀掩袖而笑：&ldo;我去的时候，看见回事处的一个管事在那里吩咐六少爷身边的几个小厮，还说，让厨房里好行招待，银子从侯爷那里出。&rdo;十一娘也笑起来。晚上谨哥儿过来给问安。&ldo;娘，卫逊约我明天去西郊赏梅！&rdo;他眼巴巴地望着十一娘，&ldo;我都没敢答应别人！&rdo;&ldo;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rdo;十一娘笑着拧了拧儿子的鼻子，&ldo;等你爹爹回来，我跟你爹爹说一声。&rdo;&ldo;什么事要跟我说一声！&rdo;说曹cao，曹cao就到。徐令宜抖着斗篷上的雪走了进来。&ldo;爹爹！&rdo;谨哥儿像小狗似地围着徐令宜说叨，&ldo;我有朋友约我出去玩，……实际上我也不想出去，可人家第一次相约，拒绝了总觉得不好……不拒绝，又怕您生气……犹豫了半天，只好委婉地说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事……爹爹，谢颜和卫逊两个人都挺不错的，和我也和的来……&rdo;徐令宜看着又好笑，又好气，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儿子：&ldo;去可以，带上护卫，而且不许丢下护卫自己乱跑。要是你做不到，以后就休想再出门了！&rdo;&ldo;一定，一定。&rdo;谨哥儿忙保护，又嘀咕道，&ldo;我什么时候丢下护卫自己乱跑了？&rdo;&ldo;护卫在茶楼里喝茶，你跑去逛街。&rdo;徐令宜大有深意地看了谨哥儿一眼，&ldo;这算不算是丢下护卫自己乱跑呢？&rdo;谨哥儿目瞪口呆。徐令宜已道：&ldo;时候不早了，既然约了明天，就早点歇了，明天也好早出门。冬天白天短。&rdo;谨哥儿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忙行礼退了下去，第二天乖乖坐了黑漆平顶齐头的马车，由三十几个护卫里一层外一层的围着去了碰头地方。谢颜和卫逊比他带的人还多。谨哥儿松了口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西山。回到家里，说过两天要去西山跑马。十一娘很是意外：&ldo;大过年的，滴水成冰，跑什么马啊！等开了春，天气暖和去，我们去西山踏青，岂不更好？&rdo;&ldo;是朋友相约。&rdo;谨哥儿笑道，&ldo;已经答应了，不去不好！&rdo;&ldo;朋友？&rdo;十一娘有些惊讶，&ldo;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的？都多大？家里是做什么的？&rdo;谨哥儿直笑：&ldo;今天去城西赏梅时认识的，都比我大四、五岁，都在西山大营当差，有的是佥事，有的是同知。大家说得投缘，就约了明天一起去跑马。&rdo;十一娘一听就有点不想儿子去。西山大营是皇上的亲卫，佥事、同知比一般的都指挥司的佥事、同知都要高一品。又只比谨哥儿大四、五岁，只怕都不是普通勋贵人家的子弟。谨哥儿忙上前揽了十一娘的肩膀：&ldo;娘，我从燕京骑马一路到嘉峪关，又从嘉峪关骑到燕京，还不是好好的。何况是和朋友在一起跑马，图的就是个热闹，争强好胜的，不免让人觉得厌烦。您就放心好了，我就是去给大家凑个兴。&rdo;又道，&ldo;爹爹怕您担心，说我去可以，得您同意。娘，您就让我去吧！不然我言无信的，传出去了谁还和我做朋友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