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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第1页）

杜妈妈笑着应是。十一娘望着儿子的目光温暖和煦：&ldo;有没有伤着其他的地方？&rdo;&ldo;没有，没有！&rdo;谨哥儿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还是二哥厉害啊，从来不扯谎的人，说起谎来真是要人的命啊，&ldo;凭我，要不是一时没注意，谁能打得着&rdo;说着，还像从前那样挺了挺胸。大家都笑了起来。太夫人把谨哥儿留在了身边：&ldo;等太医来了，我让脂红给你熬药。&rdo;然后对十一娘等人道，&ldo;快过年了，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去晚上我们再给谕哥儿补洗尘宴。&rdo;徐嗣谕今天还有很多善后的事要做，立刻笑着应&ldo;是&rdo;，借口今天同窗要走，先告退了。随后其他人也散了，只有诜哥儿和诚哥儿，睁大了眼睛望着谨哥儿，好像他脑袋上突然长了个角似的。&ldo;六哥，我们来比比拳脚功夫吧！&rdo;诜哥儿把谨哥儿拉到了一旁，&ldo;我看看我到底能打几个人！&rdo;谨哥儿正愁找不到借口去找徐令宽，立刻拉着诜哥儿去了院子。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徐公宜的耳朵里。他暗暗奇怪。儿子虽然年纪小，练的是内外兼修，寻常三、五个人难近他的身，怎么就让街头的混混给打了？何况那些在街上混的，最有眼色，看着他衣饰不凡，又有护卫随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动了手？或者是谨哥儿气焰嚣张，借着这事先挑的头？他沉默片刻，问灯花：&ldo;那对卖唱的父女什么时候进的府？&rdo;灯花恭敬地道：&ldo;六少爷和二少爷碰了头之后，二少爷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领了那对卖唱的父女！&rdo;&ldo;二少爷？&rdo;徐令宜微微一愣。&ldo;是啊！&rdo;灯花道，&ldo;听说是六少爷求二少爷给那对父女安置个地方，二少爷也没有什么好地方，就带了回来了！&rdo;徐令宜沉默了片刻，吩咐灯花：&ldo;那对卖唱的父女在哪里？领来我看看！&rdo;灯花去群房叫了卖唱的父女过来。那父亲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五官清秀，虽然面色饥黄，骨瘦嶙峋，眉宇间却透着几份傲气。大冬天的，穿了件秋天的夹袍，背了个琵琶，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不像卖唱的，到像个读书人。女儿十二、三岁的样子，紧紧地跟在父亲的身后，低着头，身子瑟瑟着发抖，很害怕的样子。&ldo;抬起头来说话！&rdo;徐令宜的声音不高不低，隐隐有雷霆这音，女儿慌慌张张地抬起了头。父女的五官有七、八分相似。那女儿脸色很苍白，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徐令宜，楚楚可怜，的确有几分姿色。&ldo;叫什么名字？&rdo;徐令宜淡淡地道。&ldo;沦落如此，ru祖宗之名，不敢称姓道名。&rdo;那父亲看似不卑不亢的，声音却发颤，透露了他的害怕。徐令宜道：&ldo;听你这口气，还是个读书人！&rdo;做父亲的没有做声，低下了头，显得很羞愧的样子。徐令宜又问：&ldo;听说你们是江南人，怎么就流落到了燕京？又怎么和人打起来了？&rdo;&ldo;投亲不遇，没了盘缠，只好卖唱为计。&rdo;那父亲说着，脸色涨得通红，&ldo;那帮人非要小女唱小曲，小女不会，就要小女陪酒。我怎么也算是读过书的人，让女儿抛头露面已是不得已，怎么能让小女再去陪酒？&rdo;说着，眼里露出忿愤之色，做女儿更是泪眼婆娑，&ldo;就起了争执……&rdo;&ldo;太夫人赏了些银子给你们做盘缠。&rdo;徐令宜没再多问，&ldo;你随灯花去领了，带着女儿回乡吧！&rdo;父亲满脸惊讶。&ldo;爹爹，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rdo;女儿激动地问父亲。父亲好像被这巨大的喜悦给冲垮了似的，半晌才回过神来，冲着女儿点了点头：&ldo;我们可以回去了！&rdo;然后朝着徐令宜揖了揖，说了句&ldo;大恩不言谢&rdo;。从始到终，都保持着一种外厉内荏的尊严，随着灯花退了下去。徐令宜叫了白总管进来：&ldo;去查查，和谨哥儿打架的都是些什么人？&rdo;白总管应声而去。下午来给徐令宜回信。&ldo;是漕运总督陈伯之的儿子陈吉。&rdo;白总管斟酌着道，&ldo;他疏通会通河有功，皇上特荫恩他儿子指挥佥事，陈吉奉旨进京谢恩。&rdo;徐令宜点了点头，神色很平静：&ldo;顺天府的人怎么说？&rdo;&ldo;去的时候已经打完了。&rdo;白总管道，&ldo;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rdo;又道，&ldo;五城兵马司的人说他们比顺天府的人到得还晚。&rdo;徐令宜大笑，挥了挥手：&ldo;知道了！&rdo;白总管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退下去，而是面带犹豫，有些踌躇。&ldo;你还有什么事？&rdo;徐令宜笑道。白总管迟疑了一会，低声地道：&ldo;侯爷，您看，要不要跟顺天府的打个招呼……六少爷脾气虽然有些鲁莽，可任谁见了这样的事只怕也要义愤填膺……毕竟是做了件好事……&rdo;徐令宜没有表态，而是突然道：&ldo;过了年，山西的大掌柜就六十三了。他今年又提起荣养的事。我看，你和谆哥儿商量商量，定几个人选我过过目。明年开春就把山西大掌柜的人定下来。&rdo;白天总管知道徐令宜是示意他不要再管，忙恭声应&ldo;是&rdo;：&ldo;我这就和四少爷去商量。&rdo;徐令宜没有做声。待白总管走后，背手站在窗棂旁看了半天的雪，这才回了屋。&ldo;谨哥呢？&rdo;他坐下就问儿子。十一娘接过小丫鬟奉的热茶放在了徐令宜的手边：&ldo;说是帮还有人找那对卖唱父女的麻烦，要亲自把人送出城！&rdo;她坐到了徐令宜的身边，&ldo;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以谨哥儿的脾气，救了人，多半就是丢下银子让小厮他们去善后。这次却因为那对卖唱的父女没地方住进回了府里。&rdo;她摇了摇头，&ldo;我怎么想也觉得不是他的行事做派。还有谕哥儿。一向稳重，回来的第一天，明明知道太夫人会设宴给他洗尘宴，他却为了同窗彻底未归……&rdo;说着，她有些担心地望着徐令宜，&ldo;侯爷，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rdo;&ldo;大过年的，孩子们都回来了，难得一家团聚，你就别瞎琢磨了。&rdo;徐令宜笑道，&ldo;快去换件衣裳，我们去娘那里吃饭。&rdo;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念头一闪而过。十一娘去换了衣裳，和徐令宜去了太夫人那里。除了徐嗣谕和谨哥儿，大家都到齐了。&ldo;这两个孩子，让他早点回来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啊！&rdo;太夫人嘟呶道。&ldo;祖母，六弟是怕对方不肯善罢干休。&rdo;谁也没说话，一向不太做声的徐嗣诫突然笑道，&ldo;做事要有始有终，六弟这也是好事做到底。至于二哥，眼看着过年了，还从那么远的地方找来，肯定是有事相求。二哥总不能丢下不管吧！&rdo;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徐嗣诫的身上。太夫人只点头：&ldo;是你说的这个理！&rdo;英娘就看见徐令宜目光犀利地看了徐嗣诫一眼。她心砰砰乱跳。公公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ldo;祖母，&rdo;她忙凑到了太夫人面前，&ldo;您上次说有绣个眼镜袋的，我做了一个绿色的缠枝花，一个大红的折枝花，您是喜欢绿色的还是喜欢红色的？&rdo;&ldo;都喜欢，都喜欢。&rdo;太夫人笑道，&ldo;不过，你母亲给我做了个宝蓝色遍地金的，可漂亮了。&rdo;说着，就让丫鬟去拿了来，得意洋洋地递给英娘，&ldo;你看，好看吧！&rdo;英娘正要夸两句，徐嗣谕和谨哥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太夫人立刻把眼镜袋的事丢在了脑后，忙招了两人过去，携了谨哥儿的手：&ldo;人送走了吧？有没有冻着？&rdo;又问徐嗣谕，&ldo;你的事办完了吧！&rdo;两人异口同声，一个答&ldo;人送走了&rdo;，一个答&ldo;事办完了&rdo;。徐令宜站了起来：&ldo;那就吃饭吧！&rdo;然后上前搀了太夫人。大家簇拥着两人往东次间去。徐嗣谆拉了徐嗣诫，低低地问他：&ldo;出了什么事？你干嘛为二哥和六弟打掩护。&rdo;&ldo;等会跟你说！&rdo;徐嗣诫飞快地答着。徐嗣谆不再多问，待吃过饭，众人往西次间喝茶，徐嗣谆和徐嗣诫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最后。&ldo;我现在不能告诉四哥。&rdo;徐嗣诫悄声道，&ldo;等问过二哥和六弟，要是他们同意了，我再告诉你！&rdo;徐嗣诫从不背后非议别人，待人真诚守信。徐嗣谆很欣赏徐嗣诫的这一点。&ldo;好！&rdo;他没有再问，大家谈论着今年怎么过年的时候，他却一直注意着徐嗣谕和谨哥儿。茶过半盅，徐嗣谕起身去了净房，不一会，谨哥儿也跟着出去了。&ldo;怎么样？&rdo;徐嗣谕在耳房旁的拐角等谨哥儿，&ldo;五叔怎么说？&rdo;&ldo;五叔把我笑了一顿。&rdo;谨哥儿有些不好意思，&ldo;说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要是顺天府的人查不到则罢，要是查到了，又没有伤及无辜，两家他们一家也惹不起，只好装聋作哑，根本不需要我们去找什么人，不仅打糙惊蛇，而且还弱了气势。让我们别管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出了事再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