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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第1页）

母亲虽然不用服侍祖母吃饭，却也不能丢下爹爹不管吧！等母亲走后，他再好好的劝劝五弟，免得五弟露出什么马脚来。大家一个屋檐下住着，当初爹爹要把这消息瞒下，肯定有他的道理。现在他们把这事给捅穿了，只会让长辈们脸上无光。对五弟以后也不太好！徐嗣谆在心里打着算盘。谁知道十一娘微微一笑，道：&ldo;好啊！那我今天就留在你这里用晚膳了！&rdo;&ldo;啊！&rdo;徐嗣谆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起来，&ldo;那，那我就吩咐厨房的人做鳊鱼……您是喜欢吃香煎的呢？还是喜欢吃煮的呢？&rdo;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暗暗跺脚，一边说，一边瞥了徐嗣诫一眼，示意他千万别乱说话。徐嗣诫正沉浸在自己的担心、害怕中，哪里注意到徐嗣谆投过来的目光。他坐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盼着时光从此停伫在这一刻，再也不要往前走。&ldo;我不挑食的。&rdo;十一娘笑盈盈地着徐嗣谆，&ldo;你让灶上的做拿手的就行了。&rdo;徐嗣谆不敢和十一娘对视，低声应&ldo;是&rdo;，竟然亲自起身去站在门口吩咐碧螺，然后又很快地折回来陪十一娘坐着说话，十分殷勤。&ldo;六弟的武艺学的怎样了？&rdo;他无话找话地道，&ldo;我听庞师傅开始教六弟内家功夫？先前只听说他是个开武馆的，没想到竟然还会内家功夫。我看，母亲还是让六弟学内家功夫。延年益寿，养于内而溢于外。不像外家功夫，练得一身横rou，看上去就像个蛮夫。&rdo;自从上次去给庞师傅陪过不是，有了十一娘的督促，谨哥儿再也不敢怠慢庞师傅的话。庞师傅看他用心，很快掌握了蹲马步的决诀窍，商量徐令宜，想教谨哥儿一些内家功夫。这件事，徐令宜也有些意外。学了内家功夫，劲由内发，再学外家功夫就能事倍功半。为此，徐令宜还特意让邵仲然给庞师傅在沧州买了一百亩地，一间五进的宅院做为谢礼。十一娘却理解为庞师傅因为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想快点让谨哥儿在武艺上有所建树，算是报答徐令宜的礼遇。她只关心儿子是不是有内外兼修的天赋，不想把谨哥儿拔苗助长。徐令宜听了哂笑：&ldo;人家只说要教，至于谨哥儿能不能学，学不学的会，还要看谨哥儿有没有这个缘分。&rdo;十一娘笑道：&ldo;听说内家功夫不是人人都能练的。也不知道你六弟有没有这个缘份！&rdo;&ldo;六弟聪明伶俐，肯定没有问题！&rdo;这到是徐嗣谆的真心话。两个人说着闲话，徐嗣谆恨不得一眨眼就到用晚膳的时候，他也就不用这样辛辛苦苦地和母亲拉家常了。十一娘却暗暗好笑。徐嗣谆转着谨哥儿说话，分明是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让她不去细究徐嗣诫的事。她欣慰之余又有些嘘唏。虽然缓慢，徐嗣谆也以他自己的方式长大了，而且还成了一个性情宽和、心底善良的孩子。他这样，她算不算是完成了元娘的嘱托呢？十一娘慢慢站起身来：&ldo;我来的时候，看见你的美人倚上摆了盆白色的菊花，花大如碗，花瓣团抱如绣球，从前未曾见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rdo;徐嗣谆和徐嗣诫忙陪着站了起来。一面陪着去了屋檐下的走道，一面解释道：&ldo;说是叫雪团。是季庭今年养的。我看着可爱，就让人搬了一盆过来。还有两盆放在书房的案头，要是母亲喜欢，我让碧螺这就给您送过去。&rdo;&ldo;行啊！&rdo;十一娘的话让徐嗣谆目瞪口呆，&ldo;你带着琥珀去给我挑选一盆吧！&rdo;母亲是有话要和单独和五弟说吧！就算他这找借口婉言拒绝，母亲还是会找把耳朵紧紧地贴在书房窗棂上的徐嗣谆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他直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准备用衣袖擦眼睛，有玉色绣白兰花的帕子递到他的跟前：&ldo;四少爷，沙迷了眼，还是用帕子擦一擦的好！&rdo;明快而简洁，是琥珀的声音。难怪母亲把她屋里一个管事妈妈的位置一直给她留着。徐嗣谆挺了挺脊背，漫不经心地&ldo;嗯&rdo;了一声，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重新把帕子还给了她：&ldo;我们出去吧！&rdo;然后昂首挺胸地出了书房。这样多好！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琥珀望着徐嗣谆的背影微微一笑，捧起手中的青花瓷花盆跟了上去。十一娘正揽着徐嗣诫的肩膀站在屋檐下。西下的余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像镀上了一层金箔，有种静谧的美好。徐嗣谆不由放慢了脚步。有道红色的身影像风似的刮了进来：&ldo;娘，娘，娘，我回来了！&rdo;谨哥儿嚷着，冲进了十一娘的怀里。黄小毛、王二虎、长安，随风……哗啦啦地跟了进来，打破了庭院的安宁。十一娘放开徐嗣诫，低头笑望着满头大汗的儿子：&ldo;白云观好玩吧？&rdo;&ldo;好玩，好玩！&rdo;谨哥儿说着，朝身后伸手，黄小毛立刻把身上的包袱递给了谨哥儿，谨哥儿一屁股就蹲了下去，在地上打开了包袱，&ldo;这个是黄杨木梳子，给娘的；这个是甜白瓷的笔架，是给四哥的；这个黄色的琴穗，是给五哥的，这本《道德经》是给二哥的，这个鎏银的手镯，是给二嫂的；这朵大红色牡丹娟花，是给祖母的；玉兰花给二伯母……&rdo;他包袱里零零碎碎大堆东西，&ldo;茶叶是给爹爹的，镇纸是给五叔的，香熏炉是给五婶婶的，木刀是给七弟的，拨浪鼓是给八弟的，胭脂盒是给二姐姐的……&rdo;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徐嗣谆和徐嗣诫接过礼物，纷纷向谨哥儿道谢，特别是徐嗣诫，还笑着摸了谨哥儿的头。&ldo;不谢，不谢！&rdo;谨哥儿眯眯笑着，翻出一个纸匣子打开，从满满一匣子石榴绒花里拿出一朵递给琥珀：&ldo;这是给你的！&rdo;琥珀面露喜惊：&ldo;我，我也有！&rdo;&ldo;是啊！&rdo;谨哥儿说着，把纸匣子塞到了琥珀的怀里，&ldo;其他的，让宋妈妈、秋雨他们拿去分了吧&rdo;眼角瞟见立在一旁的碧螺，又道，&ldo;碧螺，你们也有份。&rdo;反正他买了很多。&ldo;哎哟！&rdo;碧螺忙曲膝行礼。院子里气氛热闹起来。谨哥儿拉了十一娘说着去白云观的情景：&ldo;……师兄说，行礼的时候要左手捏着右手的大拇指抱拳……敬香要从后往前敬……进门的时候不能走中间的门，要从两边进去……&rdo;十一娘认真地听谨哥儿兴奋地说东说西，不时应上一句&ldo;是吗&rdo;、&ldo;真的&rdo;，谨哥儿越说越高兴，连看杂耍的时候他丢了十文钱的事都告诉了十一娘。徐嗣谆见谨哥儿的话说不断，大家都这样拥在门口，让人看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打断了谨哥儿的话：&ldo;你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了鲍鱼。六弟不如梳洗一番，等会也好用晚膳。然后我们再一起去给祖母问你，你也可以把买回来的东西送给大家。你看怎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