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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第1页）

每次十一娘带了谨哥儿去看甘太夫人，甘太夫人总有很多话和十一娘说，又怕谨哥儿无聊，特意让人在后罩房前架了座秋千，一面陪着谨哥和荡秋千，一面和十一娘说话。她闻言立刻笑道：&ldo;好了，你什么时候去我那，我什么时候再陪着你荡秋千。&rdo;谨哥儿高兴起来，仰了头望着甘太夫人：&ldo;我还要吃五彩鱼。&rdo;&ldo;好，好，好。&rdo;甘太夫人低头笑望着他，&ldo;我亲自下厨，给谨哥儿做五彩鱼。不仅做五彩鱼，还做花生苏。&rdo;表情、语气都很溺爱。谨哥儿满意了，高高兴兴地随着太夫人往外走：&ldo;不许阿彩在旁边伺候。她上次把我调羹掉到了地上。&rdo;阿彩是甘太人身边的一个小丫鬟。&ldo;不让她服侍。&rdo;甘太夫人立刻道，&ldo;我喂谨哥儿！&rdo;谨哥儿咯咯笑起来。诜哥儿道：&ldo;我也要吃，我也要吃！&rdo;&ldo;好啊！&rdo;甘太夫人笑道，&ldo;到时候诜哥儿和谨哥儿一起去我那里做客。&rdo;诜哥儿笑起来。甘太夫人一手牵着一个，慢慢出了流芳坞。十一娘和徐嗣俭走在后面，听着眉头微蹙。而徐嗣俭觉得有趣，笑着戏谑谨哥儿：&ldo;我也跟着去，行不行？&rdo;&ldo;好啊！&rdo;谨哥儿立刻道，&ldo;三哥去了帮我们推秋千。&rdo;&ldo;我就只能推秋千啊！&rdo;徐嗣俭大笑，&ldo;我也想吃五彩鱼、花生苏。&rdo;谨哥儿霸气地道：&ldo;你推了秋千就给你吃。不然不给你吃！&rdo;&ldo;我们谨哥儿好厉害啊！&rdo;徐嗣俭哈哈笑着，和谨哥儿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一行人去了太夫人那里。&ldo;祖母，祖母！&rdo;谨哥儿立刻跑到太夫人身边。太夫人立刻搂了谨哥儿：&ldo;我的心肝。划船好不好玩！&rdo;&ldo;好玩！&rdo;谨哥儿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显得很兴奋，&ldo;明天还要划船。&rdo;太夫人自然是满口答应。旁边的黄夫人就笑道：&ldo;不过两、三个月没见，谨哥儿好像又长高了似的。&rdo;&ldo;可不是。&rdo;唐夫人也笑道，&ldo;照这样子下去，只怕要是个七尺的高个子。&rdo;&ldo;老侯爷当年就有七尺高。&rdo;郑太君看着谨哥儿目光灵活，笑容灿烂，也很喜欢，&ldo;我看，谨哥儿随了老侯爷的个子。&rdo;&ldo;这凤眼也随了老侯爷。&rdo;黄夫人点头。太夫人的表情可以用欢喜来形容。抱了谨哥儿不放手：&ldo;吃东西也随老侯爷。&rdo;腾出手来比划了一下，&ldo;这么大块的粉蒸五花rou，一个人能吃好几块。从小就会睡觉。到了点，拍几下，立刻就睡着了。半夜也不撒尿，一夜天亮。火气好着呢我养了这么多，从来没有见过比谨哥儿更好带的孩子了……&rdo;把谨哥儿夸了又夸，又请了甘太夫人身边坐。&ldo;可不是！&rdo;甘太夫人也加入了夸奖谨哥儿的行列，&ldo;十一娘把他抱到我那里的时候，正好半岁。那么小的一个人，也不怎地，手劲那么大。我给了个玉牌做见面礼，他抓在手里就不放了……&rdo;几位老夫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笑呵呵听得津津有味，十一娘一时近不了身。她目光一转，落在了坐在最前面，正聚精会神地看戏的徐嗣谆和徐嗣诫身上。&ldo;两位少爷没有乱跑吧！&rdo;十一娘低声问葛巾。葛巾忙道：&ldo;夫人放心。四少爷和五少爷一直坐在这里听戏，哪里也没有去。&rdo;十一娘微微点头，不时地观察徐嗣诫。诚哥儿百日礼、太夫人的生辰，他都只是静静地坐在台下看戏，待过了端午节，开始歇暑，各家的宴请都停了，又有南勇媳妇不时来给她问安，告诉她些徐嗣诫的事。她见徐嗣诫到了外院依旧和在内院一样读书写字，跟着赵先生学音律，心暂时落了下来，把心思都放在给徐嗣谕修缮新房。重新换了青瓦，漆了落地柱，描了尘承，粉了墙。徐令宜笑道：&ldo;你还准备他住一辈子不成！&rdo;&ldo;马马虎虎的，未免太没有诚意了！&rdo;十一娘笑道，和徐令宜商量起给徐嗣谕置办私产的事来，&ldo;到时候也好回项家的话。&rdo;孩子成亲，有能力的人家通常都会给新人置些私房，女方的陪嫁也因为男方私产的多少有所增减。比如说，如果男方有五间瓦房，那女方最少要置办四十八抬的嫁妆才能装得满。项家特意请了黄三奶奶来探十一娘的口气。徐令宜沉吟道：&ldo;我看这样好了，给他们在外面买个三进的院子，再买两个田庄。一万两银子。至于项家的陪嫁，就随他们好了。&rdo;并没有指望项家。十一娘也不是那种盯着别人妆奁不放的人。&ldo;会不会少了些。&rdo;她迟疑道，&ldo;贞姐儿嫁的时候，您后来又补了银子的！&rdo;&ldo;他们不能和贞姐儿比。&rdo;徐令宜道，&ldo;贞姐儿是女儿家，体己银子全靠娘家的陪嫁。他们是男孩子。好汉不争爹娘财。想办法自己赚去。&rdo;又道，&ldo;以后谆哥儿、诫哥儿也比照谕哥儿。&rdo;没有提谨哥儿。这样算来，每个孩子要置一笔将近一万两银子的私产，再加上婚礼的费用，徐嗣诫还好说，徐嗣谕是长子，四房第一个婚娶的孩子，怎么也要花费个四、五千两，徐嗣谆是世子，只怕费用还要翻倍，三个孩子，最少要五万两，还有之前的贞姐儿，之后的谨哥儿……看样子这家伙还真有点身价！十一娘在心里腹诽着，让竺香把徐嗣谕新房需要的物件一一例出来交给了白总管，白总管派管事采买，到了六月中旬，新房收拾停当。想着新礼还早，天气又热，大家做事都有点焉焉的，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管事的妈妈们商量徐嗣谕的婚礼。谨哥儿自从三月三迷上了划船，隔三岔五就要吵着去一次。天气渐渐热了以后，就只能早晚去，进入六月，就是早晚去也很热，谨哥儿常常热得满头大汗，雪白的皮肤通红，却还是很固执地要去划船。十一娘心中一动，让徐令宜告诉谨哥儿游泳。徐令宜欣然应允。十一娘就只留了几个年长的婆子在流芳坞当差，帮着做些打扫之类的事，自己在一旁服侍爷俩的茶水瓜果。水吹过碧漪湖，带来丝丝的凉慡，她就坐在亭子里看书或是做几针针线。不过三、四天，谨哥儿就学会了泅水，趁着徐令宜丢手让他自己游的时候朝树木横波的凌穹山庄那边游去。徐令宜吓了一大跳，追了半盅茶的功夫才把人揪住。上了岸对十一娘摇头：&ldo;不行，谨哥儿胆子太大了，得提前给他找两个小厮在身边服侍才行。&rdo;十一娘忙用大帕子把谨哥儿裹了，笑道：&ldo;年纪大了的在内院不合适，年纪小了只怕看不住。&rdo;&ldo;这件事我心里有数。&rdo;徐令宜不以为然，没两天找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厮跟在谨哥儿身边。十一娘见那两孩子皮肤黑黑的，身子圆滚，壮得像小牛犊似的，眼睛却很纯净，不由暗暗点头。带孩子进来的白总管知道十一娘对谨哥儿看得很紧，事事都亲力亲为地教导，怕她嫌弃两个孩子粗野，忙解释道：&ldo;侯爷说了，只让陪着玩，到了读书年纪，再换懂礼仪，识字的跟在身边。这两个，虽然说是在田庄上长大的，手脚却十分灵活，性情也憨厚。从曾祖父那辈时起就在徐家当差，父母也都是老实本份的人，一定会好好陪着六少爷的。&rdo;或者是物极必反。十一娘自己很早的时候就上培优班，童年的记忆全是四季如春的教室、和颜悦色的老师。到了谨哥儿这里，却希望他能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虽然盯他盯得紧，却多用在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上了。&ldo;让白总管费心了。&rdo;十一娘笑着接纳了两个孩子，&ldo;等谨哥儿启蒙了，只怕还要麻烦白总管再帮着找两个小厮。&rdo;白总管松了口气。虽说是侯爷吩咐的，可夫人不答应，这件事十之八九是要有反复的。他笑着应&ldo;是&rdo;，说了些客气的话，起身告辞。十一娘就招了两个孩子过来问话。两个孩子一个叫黄大毛，一个叫刘二武，天真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机敏，不像一些进府当差的小厮，虽然年纪小，却带着许些大人才有的沉稳。她暗暗点头，把谨哥儿叫进来介绍他们认识，三个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把诜哥儿撇到了一旁。顾妈妈怕黄大毛和刘二武不懂规矩，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谨哥儿越发玩得高兴。泅水、划船、采莲蓬、爬树、打陀螺、挖虫子、玩泥巴……不是勾破了衣裳就是满身是泥。偏偏十一娘除了每次仔细地给谨哥儿洗手，什么也不说。把顾妈妈急得满头是汗。看到诜哥儿跟在后面玩得高兴，忙把诜哥儿的ru娘叫来：&ldo;我们少爷是夫人准的，七少爷那边，只怕还要禀了五夫人才行。不然这一身泥一身汗的，回去也不好交差了。&rdo;诜哥儿的ru娘苦笑。徐令宜告诉谨哥儿泅水，诜哥儿回去后也嚷着要学。可徐令宜一个人不能带两个孩子，而徐令宽沉不住气，教了两次就不干了。五夫人没有办法，又不能让其他人进内院，只好把孩子送到红灯胡同，孙老侯爷亲自坐镇，定南侯世子亲自告诉诜哥儿泅水。诜哥儿在那边玩得乐不思蜀。五夫人想儿子，带着诚哥儿去那边住了半个月，刚带着诜哥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