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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第1页）

徐令宜想了想：&ldo;行，就照你的意思办！&rdo;过了几天是冬至，十一娘趁着帮太夫人贴九九消寒图的时候把这件事说了：&ldo;……清清静静的，也好读书。&rdo;徐家的男孩子到了十岁就会搬到外院去另院而居。至于怎样安排，十一娘是母亲，自然是听她的。太夫人也没有仔细地想。一面笑着喂了一小块柿饼给谨哥儿吃，一面道：&ldo;你安排就行了！&rdo;&ldo;那我就开始准备给诫哥儿搬家的事了！&rdo;十一娘说着，给太夫人递了支沾了朱红色颜料的笔，给九九消寒图上的梅花图点花瓣──待九九八十一枚花瓣点完，冬天就过完了。谨哥儿站起来：&ldo;祖母，祖母，我帮您点上。&rdo;&ldo;好，好，好。&rdo;太夫人溺爱地把笔递给了谨哥儿，&ldo;我们谨哥儿帮祖母点上。&rdo;说完，想起什么似的&ldo;噫&rdo;了一声，道，&ldo;上次听戏，方夫人说她这几天就要启程回湖州了，准备仪程的银子你让竺香到玉版那里拿吧！&rdo;安府里的旧例，方夫人这样的亲戚，仪程是二十两银子。太夫人让从玉版那里拿，那就是走太夫人自己的帐，分明是想给添一些。十一娘想到方夫人在太夫人面前落落大方的模样，知道太夫人是对方夫人有了好感。笑着应了，待方夫人走的时候请了桌宴席，除了送上太夫人的仪程，还送上了她自己的仪程。方夫人笑着道谢回了湖州。年前给三夫人送春节的时候，专程给太夫人送了两支五十年的人参，给十一娘送了几两上好的血燕。照着太夫人和十一娘送的东西加了一成。十一娘说给徐令宜听。徐令宜道：&ldo;所以我说这样的人家沾不得──你不送东西，他觉得你失礼；你送东西，他要和你算得一清二楚的还要再加一点，特别没有意思。&rdo;十一娘听了直笑，道：&ldo;我听说都察院的左都察使对方探花别眼相看，想请方探花到都察院任职？可真有此事要是这样一来，他们家又要出个御史了！&rdo;徐令宜奇道：&ldo;你听谁说的？&rdo;十一娘笑道：&ldo;只许侯爷眼观四路，不许妾身耳听八方啊！&rdo;徐令宜失笑。有小丫鬟进来：&ldo;夫人，高青和南京那边的年节礼到了！&rdo;东西由外院的管事们入库，如果有随车的妈妈，会进来问安，送上些小礼物。十一娘丢下徐令宜去了花厅。南京那边照例是些时兴的饰品，太夫人如今已经不见客了，十一娘赏了银子、席面打发下去吃酒、歇息。七娘送的是些药材。除了给十一娘问安，还带了两封信过来。&ldo;一封是给夫人的，一封给五夫人的。&rdo;那婆子难掩喜色，&ldo;我们家太太九月份的时候就诊出喜脉，如今平安顺利，想着夫人和五夫人一直为我们太太担心，得提前给两位夫人送个信才是。五夫人又到了快生产的日子，太太做了些小衣裳送过来。所以才把这送年节礼的时间往后推了推，几桩事一起办了。还望夫人不要见怪&rdo;说着，曲膝福了福。&ldo;真的！&rdo;十一娘听了也不禁为七娘高兴，迫不及待地拆了封，一目三行地瞥了一眼，忙笑着喊了秋雨，&ldo;陪这位妈妈去五夫人那里。&rdo;那婆子喜盈盈地去了。十一娘望着那婆子的背影，突然想以了被七娘收养的嗣子……五夫人接了信，立刻来找十一娘：&ldo;怎么样，我这主意好吧！&rdo;十分得意的样子，&ldo;那次我陪她去看大夫的时候，大夫也说了，让她别着急。我看，她没孩子就是急得。&rdo;然后道，&ldo;四嫂，我看，你不如清两件谨哥儿小时候穿的衣裳，我再找两件诜哥儿小时候穿的衣裳，让那婆子一并带到高青好了。保佑她这次能一举得男。&rdo;说完，还双手合十念了声&ldo;阿弥陀佛&rdo;。十一娘看着不由笑起来。五夫人就催她去找衣裳。&ldo;九月份就诊出喜脉，产期应该在夏天。&rdo;十一娘笑着，挑了两件大一点的白色淞江三梭布的衣裳：&ldo;谨哥儿是冬天出世的，这衣裳带过去只怕到时候小了些。&rdo;&ldo;哎呀！&rdo;五夫人笑道，&ldo;图个好兆头罢了。穿不穿随她了&rdo;说着，看见箱子里有件大红的刻丝百子嬉游的小袄，不由弯腰拎了看：&ldo;这件衣裳真漂亮，我怎么没什么印象……&rdo;话没说完，脸色一变，一手叉了腰，&ldo;四嫂，我好像要生了！&rdo;&ldo;不是说月中的吗？&rdo;十一娘先是心头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先扶她坐到了旁边的垫了大红织锦坐垫的太师椅上，然后吩咐秋雨、芳溪叫的叫稳婆，喊的喊肩舆，又叫了宋妈妈在家看着谨哥儿，十一娘陪着去了五夫人那里。等到掌灯时分，五夫人很顺利地生了次子。五夫人一面吃着酒酿卧蛋，一面嗔道：&ldo;跟七娘说，都是为了她，我这才早产的。&rdo;十一娘抱着白白胖胖的孩子直笑：&ldo;你放心，我这就写信给她。&rdo;正说着，得了信的太夫人过来了。看到眼睛还没有睁开的小孙子，老人家高兴得不得了：&ldo;瞧这模样，和谨哥儿长得可真像！&rdo;十一娘有些哭笑不得。太夫人时时把谨哥儿挂在嘴上，偶尔就会出现这样说漏嘴的时候。她忙道：&ldo;是啊，和我们谨哥儿出生的时候一样，长得壮实。&rdo;然后高声问石妈妈：&ldo;怎么？五爷还没有回来吗？&rdo;石妈妈是个通透之人，立刻笑道：&ldo;已经派人去宫门外等了。我再派人催去。&rdo;又问五夫人，&ldo;您看，红灯胡同那边是现在就去报信好呢？还是明天一大早去报信呢？&rdo;孙老侯爷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诜哥儿出生那会，不顾俗礼，洗三的时候过府来看外孙。这次五夫人又生了个儿子，孙老侯爷的喜悦可想而知。&ldo;这就派人去报给我爹知道。&rdo;五夫人想起来脸上就溢满了笑容。十一娘就建议：&ldo;要不，顺便也给三井胡同送个信？&rdo;然后和五夫人说起孩子的洗三礼来，&ldo;……你看怎么办好。到时候我也好把菜式定下来。&rdo;现在是冬天，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很多铺子早就关了门，有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可五夫人一向心疼孩子，又是要面子的人，只要是她这个房头办事，总要争个喝彩。闻言沉吟道：&ldo;我想到时候席面上用道芥菜或是菠菜，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rdo;北方的冬天新鲜蔬菜难得，何况是春天收获的菠菜。&ldo;我回去就跟管事们说，&rdo;十一娘道，&ldo;看能不能到丰台的温棚寻一些。要是不行，你看用水萝卜或是小黄瓜怎样？我们家备了不少用做过年。&rdo;用水萝卜或是小黄瓜也很体面了。五夫人没有太过纠结，笑道：&ldo;行啊！四嫂帮着拿主意就行了。上次诜哥儿的周岁礼，大家都说好！&rdo;大家说说笑笑的，把这件事给揭了过去。待徐令宽回来，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忙了大半夜，给孩子取名叫&ldo;诚&rdo;。&ldo;信也，君子也！&rdo;太夫人连声说&ldo;好&rdo;。十一娘则忙着买菠菜。好在白总管是个十分能干，当天下午就送了一筐进来。十一娘算了算，还有多的。让宋妈妈用牛皮纸包了两份，一份送到弓弦胡同，一份送到甘太夫人那里。晚上宋妈妈回来，带了甘太夫人给谨哥儿做的衣裳和吃食，又低声对十一娘道：&ldo;余杭的大舅奶奶来信了。让大舅爷开春就把五少爷送回余杭去。这样王姨娘也可以一心一意地照顾大舅爷了。王姨娘出来接菜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的。&rdo;十一娘暗暗吃惊。今年开春，罗振兴的姨娘生了个儿子，罗家&ldo;家&rdo;字辈里排行第五。因是庶子，没有宴请，只有四娘、五娘、十一娘几个做姑妈的去看了看，送了份见面礼。&ldo;谁告诉你的？&rdo;她不禁道，&ldo;我大哥怎么说？&rdo;夫妻分离，身边这个又是日夜相处、嘘寒问暖、生了儿子的人，十一娘有些担心，怕罗振兴夫妻之间因此生隙。宋妈妈道：&ldo;杭妈妈跟我说的。听杭妈妈的口气，大舅爷也答应了。&rdo;她不由透了口气。道：&ldo;你记下吧！到时候别忘了提醒我一声，我也好给余杭带些东西回去。&rdo;十一娘呆坐了一会才起身去了花厅，让竺香把几位管事的妈妈叫来，安排诚哥儿的洗三礼。因到了年关，各家都忙，吃过席面就散了。满月礼又在初八，正是各府请春客、串门的时候，五夫人就商量十一娘：&ldo;……百日礼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办一办总不能让他弱了他姐姐、哥哥。&rdo;十一娘能理解五夫人想把一碗水端平的心情，笑道：&ldo;好啊！那时候正是三月中旬，糙长莺飞的好时节，我们也可以趁机热闹一番。&rdo;五夫人就想起七娘来：&ldo;可惜她不能来。&rdo;说完，&ldo;哎呀&rdo;一声，道，&ldo;我好糊涂。十月份谕哥儿娶媳妇，到时候下了帖子请七娘来喝喜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