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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第1页）

十一娘笑盈盈地望着他点头。徐嗣谆也绽开一个羞赧的笑容。十一娘就趁机道：&ldo;你是哥哥，要是以后再遇到刚才那种情景，只管拉了诫哥儿出来。知道了吗？&rdo;谁知道徐嗣谆听了表情一滞，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十一娘有些意外，想了想，柔声道：&ldo;不要紧，我们谆哥儿也是有些事，点到就行了。说多了，只会让人反感，有时候甚至有理也变成了没理。祥林嫂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十一娘望着徐嗣谆表情凝重的小脸，笑道：&ldo;好了，我让秋雨她们打水你们洗把脸──那地方，乌烟瘴气的，等会还要到祖母面前问安，可别冲撞了祖母。&rdo;然后叫了秋雨进来，&ldo;让大少奶奶虚惊了一场，你们就别再麻烦大少奶奶了，让小丫鬟打水进来就是了。你们服侍四少爷、五少爷梳洗一番。&rdo;让她带了徐嗣谆和徐嗣诫去了旁边的耳房。又叫了竺香进来：&ldo;去跟太夫人禀一声，就说今天鱼龙混珠的，我怕吓着谨哥儿，等会就不出去听戏了。&rdo;竺香应声而去。十一娘笑容微敛，露出沉思的表情。早些年，徐嗣诫虽然漂亮，但毕竟年纪小，养在内院，来来往往都是亲朋好友，徐家其他孩子也多是相貌出众，大家还不觉得。这些年眉目渐渐长开了，他眉目间渐渐有了份别与徐家孩子俊朗的妍丽。如果不提，也只是觉得这孩子太过精致。现在既然有人道破，难保不会忆起从前的旧事，把他和当年艳名远播的戏子柳惠芳联想到一块。与其引起别人的注意惹来些麻烦，还不如找个借口待在暖阁，待戏散了场再说。十一娘一向对谨哥儿的事很上心，太夫人听了并没有疑心，而两个孩子被十一娘拉着他们生活的一些趣事，自然讲得津津有味，更是没有查觉到她的用心。只有谨哥儿，睡好了，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笑语喧阗，锣鼓震天，哪里还坐得住，嚷着要出去看热闹。一向最喜欢粘着十一娘的徐嗣诫闻言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他抿着嘴，忍了又忍，最后垂下了头。十一娘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吩咐竺香去把五夫人家的诜哥儿带过来：&ldo;……有个做陪的，也免得谨哥儿闹腾。&rdo;五夫人对三夫人请了这么多的邻里街坊心中本就不满，怕有粗鄙之人吓着了诜哥儿，竺香的到来正好让她有个台阶下，不仅让ru娘把诜哥儿送到了暖阁，还把歆姐儿也一并送了过去。方氏在厢房里陪着太夫人和自己的母亲，想着满屋的男孩子，只有歆姐儿一个小姑娘，又想到她平素和金氏玩得来，忙请了金氏过去做陪。大人说话小孩子听。金氏正是无聊的时候，闻言喜滋滋地去了。三夫人看着不由气结。方夫人自来燕京后，和她已经打了几次擂台，每次她都败北。这次她特意把金氏安排在太夫人身边，就是想让亲家方夫人看看太夫人是怎样宠金氏的，谁知道太夫人还没有说上两句话，就被方氏支走了不说，还是满心欢喜被支走的。她不由生出&ldo;扶不起的阿斗&rdo;之意来。歆姐儿自从和谨哥儿为了一对黄鹂鸟结了怨之后，每次看见谨哥儿都扭了头走。偏偏谨哥儿对这件事早就没有了印象，跑到她面前喊&ldo;姐姐&rdo;。歆姐儿气鼓鼓的，见十一娘在跟前，又不能不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声&ldo;六弟&rdo;，然后笑盈盈地跑到了徐嗣谕的面前：&ldo;四哥，我们玩丢沙包。&rdo;还得意地看谨哥儿一眼。谨哥儿正被她的弟弟诜哥儿追着：&ldo;六哥，六哥，我们骑马马！&rdo;和歆姐儿不同，诜哥儿最喜欢和谨哥儿玩。不仅是因为两人年纪相仿，而且是在谨哥儿屋里，十一娘不像五夫人，对他有很多的限制，很多在自己屋里不准做的事，在谨哥儿这里都可以尽情地去做。让他有种随心所欲的感觉。他一进屋就挣扎着从ru娘的怀里溜了下来，拉了谨哥儿的衣襟，讨好地喊着&ldo;六哥&rdo;：&ldo;我们骑马马！&rdo;模样儿很是谄媚。歆姐儿看着就跺了跺脚，尖声喊着&ldo;诜哥儿&rdo;：&ldo;小心我回去告诉娘说你在谨哥儿屋里乱来。&rdo;父亲最喜欢姐姐，姐姐因此脾气最大。诜哥儿对歆姐儿隔三岔五的愤怒早就视而不见。继续缠着谨哥儿：&ldo;好不好？六哥。好不好？&rdo;谨哥儿也很喜欢和诜哥儿玩。在他的印象里，徐嗣谕今天在，明天走，印象不深，交集也不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徐嗣谆虽然好，却胆子很小。这也不让他干，那也不让他干，比身边的妈妈管的还宽。徐嗣诫和他住在一起，他要干什么，总是很耐心地陪着他，还做小鸡小鸟送给他。可总不如诜哥儿──两人在一起玩什么的时候总是兴致勃勃，让人觉得尽兴。他立刻蹬蹬地爬到了长案上的太师椅上，笨拙地去抽花觚里的鸡毛掸子。阿金看了忙上前帮忙。谨哥儿就把鸡毛掸子给了诜哥儿。诜哥儿夹在腿间做骑马的样子，在屋里&ldo;驾驾驾&rdo;地跳着，还喊谨哥和：&ldo;六哥也来玩！&rdo;谨哥儿就跑到炕上拿了佛尘，两个人在屋里嬉笑打闹着。歆姐儿脸绷得紧紧的。徐嗣谆忙道：&ldo;二妹妹，我们来丢沙包吧！&rdo;金氏也哄着歆姐儿：&ldo;好啊，好啊！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玩了！&rdo;歆姐儿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孩子们现在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长大了，却都是美好的回忆。十一娘看在眼里，笑着把炕让出来给歆姐儿丢沙包。两个小的却一个拿着鸡毛掸子一个拿着佛尘打了起来。屋里闹腾的比过年还热闹。十一娘却松了口气。回到家里，她问徐令宜：&ldo;外面的人都是怎么传诫哥儿的？&rdo;徐令宜一愣，道：&ldo;你听到什么风声了？&rdo;十一娘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令宜：&ldo;……有一就有二，我们不能护着他一辈子。要早做打算才是！&rdo;徐令宜沉吟道：&ldo;你的意思是？&rdo;&ldo;明天开春诫哥儿就要搬到外院去了。&rdo;十一娘道，&ldo;我想给他安排个偏僻些的院子，再让白总管给诫哥儿挑几个机灵的小厮，有什么话，传到他那里去也不容易。等过两年，他懂事些了，再把他的身世告诉他。别的也不多说，只说他生母是侯爷的外室，后来生母去世，侯爷就把他抱了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