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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第1页）

徐令宜还从来没有画过孔雀。他笑道：&ldo;我们明天去后花园画孔雀！&rdo;谨哥儿不依，在徐令宜怀里扭来扭去的。十一娘走了进来：&ldo;侯爷，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梳洗了歇了吧！&rdo;谨哥儿的动作就小了些。徐令宜觉得十分有趣。安抚似地拍了拍儿子的背，笑道：&ldo;书背完了！&rdo;&ldo;嗯！&rdo;十一娘说着，抱了谨哥儿，&ldo;我去帮谨哥儿洗澡去！&rdo;徐令宜摸了摸儿子的头，和十一娘一起往正屋去。有小厮跑进来：&ldo;侯爷，大姑爷过来了！&rdo;&ldo;这个时候？&rdo;十一娘一愣，抬头看见徐令宜若有所思地表情，不由道：&ldo;出了什么事？&rdo;&ldo;回来再说！&rdo;徐令宜低声道，&ldo;你先哄了谨哥儿睡吧&rdo;和小厮快步去了外院。十一娘哄孩子睡了，在灯下绣了几针《谷风》，觉得太热，坐在厅堂的胡c黄上摇着宫扇和竺香说话：&ldo;……你跟琥珀说，孩子是大，先把孩子照顾好了再说。我这边，还有你。实在不行，再在府里找几个做事利落些的小丫鬟就是了。&rdo;&ldo;我也这么说的！&rdo;竺香笑道，&ldo;可琥珀姐姐又有了身孕，想着曾经答应过您的事，心里不免有些着急。&rdo;&ldo;我都不急，她有什么急的。&rdo;十一娘说着，就看见徐令宜撩帘而入。竺香立刻曲膝行礼退了下去。&ldo;大姑爷是为什么事来？&rdo;十一娘迎了上去。徐令宜见屋里没人，捧了她的脸，在面颊上亲了一口，笑道：&ldo;默言，你可给我们徐家找了个好女婿。&rdo;十分高兴的样子。十一娘有些奇怪。徐令宜已笑着转身去了净房。十一娘只好跟了过去，靠在净房的门口追问他：&ldo;到底出了什么事？&rdo;徐令宜用帕子擦了擦脸，这才笑着走了过来，把皇上召见邵仲然、给邵仲然的弟弟赠婚的事告诉了十一娘：&ldo;……他以为我不知道，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rdo;然后叹道，&ldo;皇上召见，是多大的荣耀。有时候一句投其所好的话就让能人一步登天。他小小年纪，在皇上垂问之时还能保持这样冷静的头脑，看出这其中的凶险，立刻做出适宜的反应。实属难得。默言，仲然是我徐家良婿！&rdo;十一娘此时才明白。看样子，皇上对徐令宜还是不放心啊！把心腹大臣欧阳鸣的侄女嫁进邵家，不过是想敲山震虎，既告诫邵家要保持中立，又告诉徐令宜不要轻举妄动呢？十一娘不想说这些让人心情不愉快的事。她笑道：&ldo;妾身也不知道大姑爷有这样的急智。只是觉得邵家和我们家有几分相似。大姑爷既然是邵家的得意弟子，想必十分理解邵家祖辈的用意，也能体谅我们家的处境。所以才觉得大姑爷比那李公子好。&rdo;说到这里，她突然想逗徐令宜一笑，打趣道，&ldo;也与大姑爷比李公子长得要俊俏些不无关系！&rdo;徐令宜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道：&ldo;我倒不知道，你也有以貌取人的时候。&rdo;十一娘抿了嘴笑。徐令宜抱着十一娘静静地站了一会才松了手。两人去看了熟睡的谨哥儿，见阿金守在身边，这才放下心来，回了内室。&ldo;谨哥儿的生辰，我们也请几桌热闹热闹吧？&rdo;徐令宜商量十一娘，&ldo;正好那时候谆哥儿也回来了！&rdo;&ldo;大家生辰都是一碗长寿面。&rdo;十一娘断然拒绝了，&ldo;连侯爷都一样。他一个散生，我看，还是别这样麻烦了。&rdo;徐令宜没再说什么。虽然没有翻身，却一直睁着眼睛没有睡。十一娘叹了口了，把他搂在了怀里：&ldo;侯爷早些歇了吧！&rdo;徐令宜愣住，过了一会才推她：&ldo;哪有这样的……&rdo;十一娘的手却箍得紧紧的，他又没有使劲，竟然一时没有挣脱。&ldo;侯爷快睡吧！&rdo;她坚持着自己的举动，&ldo;妾身想这样抱着侯爷！&rdo;被十一娘那样温柔地抱着，就像母亲抱自己的孩子，充满了爱怜与宽容……徐令宜的表情从惊愕渐渐变得有些异样起来。他闭上了眼睛，鼻子萦绕的全是淡淡的玫瑰花香，他的心慢慢沉甸下来，人朦朦胧胧中进入了梦乡。第二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谨哥儿那张好奇的面孔。&ldo;爹爹睡懒觉！&rdo;他歪着脑袋望着父亲。徐令宜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他坐起身来抱了谨哥儿：&ldo;你母亲呢？&rdo;&ldo;娘去看姐姐，我在这里！&rdo;句子有些长，最后几个字说的很含糊，徐令宜却听懂了。他笑着亲儿子的脸，想到诜哥儿周岁礼的盛大场面，更觉得儿子的生辰只吃一碗寿面太委屈，心里总有点不自在。过了几天，徐令宜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只大大小小的狗给谨哥儿养。谨哥儿高兴得不得了，蹴鞠也不踢了，睁开眼睛就嚷着要去看小狗。十一娘怕狗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专门叫了几个小厮跟在随风的身边，帮这几只小狗洗澡。谨哥儿看着有趣，天天跟在随风的屁股后面帮着给小狗洗澡。太夫人知道了，立刻叫送走。&ldo;……要是虱子怎么办？&rdo;老人家哄着谨哥儿：&ldo;祖母送只猫你……不，只一对猫你。白色的毛，碧绿色的眼睛，可漂亮了。行不行？&rdo;谨哥儿直摇头：&ldo;我的小狗！&rdo;太夫人急起来，特意叫了徐令宜去训话：&ldo;要是咬着了怎么办？宠孩子，也要有个限度。哪有像你这样的。立刻想办法把那些狗都给弄走！&rdo;十一娘也觉得谨哥儿太小了，最主要的是古代没有什么疫苗，又不知道这些狗是从哪里来的，谨哥儿很喜欢逗狗玩，要是抓到哪里可不得了。也沉默着站在了太夫人这边。徐令宜让随风把狗都到了庄子上。谨哥儿不见了狗，哭了大半天，哭得连嗓子都嘶哑了，谁哄也哄不好。太夫人又怪徐令宜：&ldo;也不能这样的急。说送走就送走。&rdo;然后叫杜妈妈去永昌侯府促两只猫来，&ldo;……刚下了四只，那天问我人不要，我嫌它掉毛，没要的。&rdo;这岂不是饮鸩止渴？十一娘忙阻止道：&ldo;娘，既然猫掉毛，不养也罢。谨哥儿也是看着那小狗有趣，这才舍不得。小孩子的善记，我看，过些日子有了新玩意，也就渐渐忘了。&rdo;&ldo;那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哭啊！&rdo;太夫人根本听不进去，催着杜妈妈去捉猫。杜妈妈无奈地望了十一娘一眼，应声而去，捉了两只刚满月的碧眼波斯猫来，谨哥儿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抽泣道：&ldo;我要大狗，不要小狗……&rdo;太夫人就抱了谨哥儿：&ldo;我的乖乖……&rdo;然后吩咐徐令宜，&ldo;还不叫个小厮去把随风追回来！&rdo;徐令宜苦笑，就让人去把那些狗都追回来。家里因此又多了两只猫。十一娘抚额和竺香叹道：&ldo;看样子，只有等谨哥儿大些了，懂事了，想办法再把这些坏毛病都改过来！&rdo;竺香笑道：&ldo;六少爷活泼可爱，太夫人、侯爷看着喜欢，那是六少爷的福气。就怕有人看了记在心里，把六少爷带坏了。夫人怎么也不能心软，要把六少爷管起来才是。&rdo;话里若有所指。十一娘挑了挑眉。竺香忙道：&ldo;我这也是担心。倒没有听到什么谣言！&rdo;&ldo;你担心的不无道理。&rdo;十一娘沉吟道，&ldo;以后要是六少爷有什么不对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才是。&rdo;竺香忙曲膝应&ldo;是&rdo;。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夫人，四象胡同那边的钱夫人过来了！&rdo;钱夫人？五娘？十一娘大吃一惊，忙让小丫鬟请她进来。穿了大红底的五彩通袖衣的五娘一下子瘦了十来斤，显得非常憔悴。她第一眼见到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识了。她进门就让小丫鬟快点给她上盅热茶：&ldo;这两天吃的都吐，不像鑫哥儿那会，我怀疑这一胎是女儿。&rdo;五娘喝了口茶，长长地透了口气。消息来得很突然。十一娘惊讶地道：&ldo;五姐，你怀孕了？&rdo;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忙道，&ldo;五娘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和五姐夫一起回来的？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rdo;五娘笑道：&ldo;你五姐夫还在文登。&rdo;说着，神色一暗，&ldo;那地方，吃不好，睡不好。你看我的样子……你五姐夫见我这个样子，也赞成我回燕京养胎。我就带着鑫哥先回来了！&rdo;十一娘心里一松。她还以为……&ldo;回来也好！&rdo;十一娘笑道，&ldo;正好贞姐儿十月份嫁。&rdo;&ldo;我也这么想。&rdo;五娘笑道，&ldo;而且燕京的物产丰富，钱二财俩口子又是老实人，还有你们帮衬，身边又有灼桃帮忙，鑫哥也不愁没有带……&rdo;姊妹俩说了半天的话，五娘留在徐家吃了晚饭这才回去。天气慢慢转凉，徐嗣谕从安乐赶了回来，谨哥儿的生辰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