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看小说网

第578章（第1页）

十一娘看着暗暗好笑。她分明是想知道太夫人会对三爷说些什么？十一娘也有点好奇，想了想，索性扶了五夫人：&ldo;既然闪了腰，你应该早点说才是怎么能强忍着？&rdo;吩咐玉版，&ldo;姑娘差个小丫鬟去跟竺香说一声，让竺香把侯爷前两天赏的红花油拿过来，我来给五夫人揉一揉。&rdo;玉版急急应&ldo;是&rdo;，差了小丫鬟去报信，上前扶了五夫人。自有机敏的小丫鬟打的打帘，问候的问候。五夫人忙道：&ldo;别惊动了太夫人，免得她老人家又担心。&rdo;大家这才放松了手脚，由玉版扶着进了厅堂。厅堂里没点灯，模模糊糊的。守在厅堂的杜妈妈看了不由奇怪。玉版低声说了一句，立刻退了出去。五夫人深谙瞒上不瞒下的道理。她朝着杜妈妈眨眼睛，笑着快步去了西次间。&ldo;我想看看娘都说了些什么？&rdo;五夫人撩了内室的帘子朝里张望。杜妈妈并没有阻拦──同样是媳妇，太夫人既然没有让二夫人回避，也不会在意其他两位媳妇知道的。她用溺爱的目光望着五夫人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对十一娘道：&ldo;五夫人都是做母亲的人，还这么孩子气……&rdo;杜妈妈的话音未落，内室突然响起&ldo;哐当&rdo;的抛物声，随后传来太夫人厉声的喝斥：&ldo;你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徐令宁，我还没有老糊涂我就是老糊涂了，你这点小小的伎俩只怕也瞒不过我……&rdo;竟然一副雷霆之势。十一娘和杜妈妈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地快步进了西次间，凑到了五夫人身边朝里望。内室已点了灯。因为角度的关系，他们看不见坐在炕上的太夫人，只见三爷跪在地上，满头满脸的水渍，头发、眉毛、肩上都是茶叶，膝边还滚动着太夫人惯用的掐丝珐琅花鸟茶盅。&ldo;娘，我没有瞒着您。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你要打要骂都是。只求您别气坏了身子！&rdo;他说着，磕起头来。&ldo;咚咚咚！&rdo;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听得人心里添堵。&ldo;怡真！&rdo;良久，太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ldo;去帮你三弟打盆水来净个脸。&rdo;老人家的声音有点疲惫，&ldo;老三，你也起来吧！这些年我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该打的时候就打，该骂的时候就骂。你也受了不少的委屈……&rdo;十一娘听着心惊。既然当是亲生儿子，打了就打了，骂了就骂了，怎么说出&ldo;委屈&rdo;两个字来。太夫人分明是心里有了芥蒂。三爷听了，心里肯定会惶恐不安起来……思忖间，三爷神色大变。&ldo;娘，&rdo;他打断了太夫人的话，急急地道，&ldo;我从来没有觉得委屈。您对我恩重如山，打我、骂我，也是为我好……&rdo;说话间，屋子里响起二夫人略带几分清冷的声音：&ldo;三叔。你擦把脸再说话吧！娘把身边的人遣了出去，就是不想让您失了颜面。您这样走出去，岂不是辜负了娘的一片苦心。&rdo;三爷面带羞惭地应了一声&ldo;是&rdo;，起身去净了脸。太夫人则道：&ldo;你这些日子赶路也累了，早点回三井胡同去歇了吧！过些日子，我再找你说话。&rdo;听口气，会见到此结束了。为了不让太夫人发现。三人急急地退出了西次间。十一娘和五夫人更是出了厅堂。&ldo;真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三伯还护着三嫂。&rdo;五夫人小声对十一娘道，&ldo;听娘的口气，三伯之所以辞官，全是因为三嫂放印子钱夺了山阳那些闲帮的生意，这才惹出事端来。&rdo;又道，&ldo;也不怪三嫂这样的轻狂，要是我有这样一个护短的相公，也会不知道东南西北的！&rdo;&ldo;你说这样的话，我可要为五爷叫声屈了。&rdo;十一娘打趣她，&ldo;也不知道五爷还要怎地，我们五夫人才能轻狂的起来？&rdo;五夫人脸色一红：&ldo;看你这样老实，没想到也会说这样的话。&rdo;两人边说，边站到了院子里。徐令宽带了抬着小竹轿的婆子走了进来。在大红灯笼的照射下，五夫人娇艳的如一朵春花。十一娘揶揄地笑：&ldo;瞧瞧，这是谁？&rdo;五夫人不说话，眼角眉梢全是柔情蜜意。而看见五夫人好生生站在那里的徐令宽不由满脸的错愕：&ldo;不是说腰闪了吗？&rdo;五夫人就横了十一娘一眼，笑道：&ldo;四嫂帮我揉了揉，我感觉好多了！&rdo;徐令宽听了给十一作揖：&ldo;多谢四嫂！&rdo;十一娘落落大方地受了徐令宽的礼：&ldo;五叔不用客气。&rdo;朝着五夫人笑。五夫人杏眼圆瞪。三爷神色沮丧地走了出来。&ldo;三哥，&rdo;不明所以的徐令宽又惊又喜，&ld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之前也没给家里来封信？这个时候回京，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rdo;三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徐令宽，愣了愣，然后讪讪然地笑了笑。&ldo;我刚回来。&rdo;他避重就轻地道，&ldo;五弟这些日子还好吧？&rdo;&ldo;我还好！&rdo;徐令宽笑道，&ldo;就是前些日子差点升了都指挥使……&rdo;他兴致勃勃地和三爷说着话。杜妈妈出来。&ldo;五爷过来了。&rdo;她笑盈盈地给徐令宽行了礼，朝十一娘轻轻颌首，&ldo;四夫人，太夫人请您进去！&rdo;十一娘应了一声，跟着杜妈妈进了内室。屋子里已收拾干净，太夫人和二夫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两人神色平静，和她出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ldo;湖州那边，还没有消息来吗？&rdo;太夫人并没有避开二夫人。&ldo;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来了！&rdo;十一娘恭声道。太夫人点了点头：&ldo;那边你盯紧点。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rdo;然后端了茶。十一娘低声应&ldo;是&rdo;，退了出去。徐令宽等人已不在院子里了。她回了自己院子。路上遇见竺香：&ldo;夫人，药瓶放在库里，所以迟了些……&rdo;十一娘摆了摆手，笑道：&ldo;不用了。五夫人已经好了。&rdo;竺香松了口气，陪着十一娘一起回屋。&ldo;夫人，&rdo;她低声和十一娘说着话，&ldo;今天早上，二夫人差了回事处的马管事，让他帮着送了个锦匣去钦天监。&rdo;马管事是二夫人当家时提起来的，沉稳干练，是赵管事手下最得力的人。&ldo;知道是什么东西吗？&rdo;十一娘神色有些凝重。&ldo;听说是本书。&rdo;竺香道，&ldo;但不知道是什么书。&rdo;十一娘心中一动。有时候，能打动人的，不一定是钱财。特别是那些读书人。十一娘忙着送端午节的粽子、雄黄酒、艾糙香囊到各家到府，湖州那边有消息过来。&ldo;……方冀和方氏说的都是事实。&rdo;徐令宜的神色间透着几分满意，&ldo;那霍家公子是三代单传。霍太太因此有些疯疯癫癫了。方氏克夫的传言也就越传越烈。虽然也有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人，可方家不是嫌弃人家学识浅薄，就是嫌弃人家人品平常，这一来二去的，上门说亲的越发少了。方氏的姻缘就这样被耽搁下来。三嫂去求亲的时候，方家的人觉得还不如从前的几家。方夫人却怕再挑下去，连勤哥儿这样的都找不到了。就急急应了这门亲事。&rdo;十一娘松了口气，拉了徐令宜：&ldo;我们去告诉娘去。&rdo;太夫人听了，全身都松懈下来。十一娘突然明白──原来太夫人也希望方氏没有说谎。&ldo;既然是这样，过两天是端午，你给三井胡同下个帖子，让他们全家人都来吃顿饭。&rdo;到时候太夫人再一暗示，以方氏的聪明，应该转身就会给方冀递话，到时候方家的长辈带着方冀上门陪罪，这件事就此揭过，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想到这里，她回去的路上不由问徐令宜：&ldo;三爷那边，有什么打算？&rdo;&ldo;我的意思，让三哥歇些日子，然后拜访拜访亲戚，把辞官的理由宣扬宣扬。然后依旧回来帮我们打理庶务。&rdo;徐令宜苦笑，&ldo;娘不同意。说三哥也是娶了儿媳妇做了公公的人，与其把三哥拘在家里帮着管这些琐碎之事，还不如让他在外面开个铺子或是做些卖买，在儿媳妇面前也有个颜面，能挺直了腰干做我。我仔细地想了想，娘恐怕是觉得三哥辞官，丢了徐家的面子，要冷他一冷。也就没有勉强。&rdo;言下之意，过些日子还是想请三爷回来帮着管理家里的庶务。十一娘略一思忖，笑道：&ldo;侯爷，您可是觉得天天和这些庶务打交道，无趣的很！&rdo;&ldo;以我的俸禄，别说是这一大家子人了。就是你，我也养不活啊！&rdo;徐令宜笑道，&ldo;要不是这些田庄、铺子，家里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我只是赚它太琐碎了。&rdo;委婉地承认了自己不愿意管理庶务之事。难怪要把它推给三爷。十一娘抿了嘴笑。到了端午节那天，三爷一大早就带了全家人来给太夫人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