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看小说网

第484章（第1页）

又想到徐令宜在产房里陪着十一娘生产，听说孩子病了就急急进宫请旨……这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只盼着在小厨房里指导厨娘给十一娘做吃食的田妈妈早点来！而贞姐儿开始见ru娘给谨哥儿喂奶，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见谨哥儿哭得厉害，又有些担心起来，拉着万妈妈直问：&ldo;这如何是好？&rdo;万妈妈心急如焚，却也灵机一动，咬了咬牙，道：&ldo;夫人，您看，要不要让那彭医婆来看看？&rdo;十一娘有些意外：&ldo;彭医婆还在府里？&rdo;万妈妈点头：&ldo;两位稳婆和彭医婆都在府里。&rdo;说完，怕十一娘不明白，又道，&ldo;侯爷高兴，让她们过了六少爷的洗三礼再走。&rdo;洗三礼由稳婆主持，到时候&ldo;添盆&rdo;的东西稳婆都可以拿走。想到生产那天彭医婆的举动，十一娘有些犹豫。万妈妈此刻只想先把十一娘安抚着上c黄躺下。&ldo;那彭医婆不是说了吗，她不会接生。皇后娘娘让她来，全因她会看小儿之病。&rdo;她上前搀了十一娘往c黄边去，&ldo;既是宫里出来的，肯定有几分见识，要不然，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也容不得她。您不如让她来看看。要是说的有道理，我们照着行事就是。要是说的没道理，我们全当是请了郎中来问了诊的。&rdo;十一娘望着大哭不止的儿子，又想着徐令宜那边就算是一切顺利，等吴太医来，也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这样哭上两个时辰不成？这样一想，不再犹豫：&ldo;让她来看看！&rdo;红纹听着，没待人吩咐，就跑了出去。万妈妈松了口气，抱过啼哭不止的谨哥儿，耐心地哄了起来。十一娘感觉下身有些痛，由着贞姐儿服侍上c黄歇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彭医婆就来了。她这次穿了件真紫色的褙子，看上去依旧带着点怪异。万妈妈把孩子抱给她看。她在路上已经问明了叫她来的原因，进屋就给谨哥儿把脉。孩子的手臂小，彭医婆的指头粗，十一娘见她根本没有搭在寸关尺脉上，心里就有了几份不满，又见她眼睛乱转，不像专心诊脉的样子，正怀疑她是否真的能诊出脉象来，她已经得出了结论：&ldo;六少爷这是生产的时候呛了东西在喉咙里。我有祖传的回春丹，六少爷吃上三粒就没事了。&rdo;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三粒鹌鹑蛋大小的蜡丸来，&ldo;化成水，分三次喝下就成了。&rdo;如果是平时，十一娘打发几两银子就让她走了，可这一次，她不由气恨难平。你想骗银子也要看场合。竟然还拿了药丸给孩子吃。要是吃出个什么毛病来到时候怎么办？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她脸色沉了下去，也不让人接蜡丸，道：&ldo;浮脉如木之漂于水面；洪脉如洪水般波涛汹涌；虚脉浮而无力，且大且迟。不知道我们谨哥儿脉象如何？&rdo;彭医婆愣住。她没有想到会遇到个懂医理的。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也不是，继续那样伸着也不是，脸色涨得通红。十一娘越发肯定这个彭医婆是个浪得虚名之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医婆，表情如冰似霜。一时间，屋里的人都屏气敛息地望着她们，只有谨哥儿，依旧放声大哭，又因大家都静下来，哭声比刚才显得更宏亮，显得更为悲切。十一娘的心被揪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严峻起来。屋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彭医婆就想到了产室时徐令宜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后悔自己不应该贪图侯府的赏赐跟着稳婆留了下来，又想到徐家那些已被她装到包袱里的丰厚赏赐──难道入宝山空手而归不成？念头一起，她不由硬了头皮道：&ldo;小公子的脉象很好……没什么不妥的……平稳又有力……&rdo;十一娘听她犹在那里强辩，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ldo;秋雨，&rdo;她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彭医婆的话，&ldo;你去侯爷书房拿了侯爷的名帖，让白总管把人送到内务府去。然后跟内务府总管说一声，让他们好歹给我个交待。&rdo;彭医婆听着心里一颤。宫里的那些贵人要往死里处置宫女的时候，怜悯眼前的人就要死了，有些事也就不计较了，就会用这种口气说话。她吓得&ldo;扑通&rdo;一下就跪在了c黄前。&ldo;夫人，夫人，我说实话，我说实话。&rdo;彭医婆一心想着要打动十一娘，眨巴着眼睛，眼泪就落了下来，&ldo;我们彭家的回春丹，是祖传的秘方。传儿不传女，传媳不传婿。不管是什么病，只要三粒就行。如果吃不好，再多吃几粒也一样不好。&rdo;十一娘错愕。彭医婆一看，哭得更大声了：&ldo;夫人，我真的没有骗您。当初小公主腹泻，太医院的太医看了大半个月也没有看好。就是靠这三粒回春丹救的性命。后来太子爷家的小郡主停痰不出，也是靠我的三粒回春丹。&rdo;她这一说，十一娘反而有些相信了。彭医婆原在乡间给人算命卜卦兼看小儿杂症，最会察颜观色，见十一娘脸色微缓，立刻道：&ldo;我从前见过和小少爷一样的病症，这才敢拿了药丸出来。要等会小公子服了药丸还不见好，您再把我送到内务府，我哆嗦一下就是个小人。&rdo;十一娘望着哭得已经有点声嘶力竭的谨哥儿，想到民间藏龙卧虎，中药性多半温和，心一横，道：&ldo;是每粒分三次喝下，还是共分三次喝下！&rdo;彭医婆大喜。屋里的气氛却不见轻松。&ldo;每粒分三次喝下去！&rdo;彭医婆生怕十一娘反悔似的，殷勤地道，&ldo;我这就去帮小少爷弄药。&rdo;十一娘点了点头。红纹立刻奉了热水上来。化了药丸，彭医婆捏了谨哥儿的下颌灌药。谨哥儿哭丧着脸，却偏偏不能动弹，小小身子在包被里扭来扭去，又被裹得严密，看着就让人难受。十一娘不停地在一旁嘱咐彭医婆：&ldo;你轻点，你轻点！&rdo;灌进去的汤药一滴也没有撒出来，孩子也没有被呛到。十一娘心里就有了几份期待。酒盏大小的一杯汤药灌完了，彭医婆就斜抱着孩子在屋里走来走去的。&ldo;这是做什么呢？&rdo;十一娘紧张地问。彭医婆道：&ldo;得把他喉咙里呛的东西吐出来才行。&rdo;正说着，谨哥儿打了个嗝，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褐色的汤药。屋里的人大惊失色，彭医婆却欣喜若狂：&ldo;好了，好了，有效。&rdo;原来彭医婆也是在撞运气！念头在万妈妈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已来不及细想，忙叫小丫鬟去打水进来给谨哥儿换洗。半个时辰之后，谨哥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奶。大家齐齐松了口气。十一娘忙吩咐秋雨：&ldo;到外院去跟白总管说一声，派个小厮守在宫门口，侯爷一出来，就跟侯爷说一声，免得侯爷担心。&rdo;秋雨应声而去。十一娘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有汗。她抱着吃饱了沉沉睡去的儿子，长长地吁了口气。笑着吩咐万妈妈：&ldo;去跟白总管说一声，就留了顾氏吧！&rdo;顾氏是从奶子府里出来的，既然要用，应该还有手续要办。掩了衣襟的顾氏忙跪下来叩谢。万妈妈笑着应喏，带着顾氏下去，谨哥儿屋里的另一个叫阿金的丫鬟给她讲府里的规矩，安排她歇息的地方。差了秀莲去太夫人那里回音，玉梅去小厨房里传膳：&ldo;大小姐也在，按大小姐平时吃的做桌菜端进来。&rdo;玉梅应声而去，万妈妈就看见琥珀和竺香肩并着肩，小声说着话走了过来。十一娘生产的时候，琥珀在屋里，竺香在屋外，两个人跟着熬了两天两夜，天快亮的时候才去歇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又来了。万妈妈笑着和她们打招呼：&ldo;怎么也不多歇会？&rdo;琥珀惦记着谨哥儿：&ldo;六少爷开始吃东西了没有？&rdo;万妈妈把刚才的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顺便夸了夸自己在这件事中起的作用。两人听了都面露喜色，说了几句&ldo;还好有万妈妈守在身边&rdo;的话，和万妈妈一前一后进了耳房。十一娘眉目含笑地靠在c黄头的大迎枕上，贞姐儿则坐在c黄边，正笑盈盈打量着谨哥儿：&ldo;……母亲，您看六弟的发际，和我像不像？&rdo;说着，捋了自己刘海给十一娘看。&ldo;真有点像。&rdo;十一娘笑道，看见琥珀几个进来，也有些意外，&ldo;这么早就过来了。&rdo;想着时间不早了，关心地道：&ldo;你们吃了午饭没有？&rdo;两人给十一娘行了礼。&ldo;吃了午饭。&rdo;然后异口同声地问起谨哥儿，&ldo;听说六少爷开始吃奶了？&rdo;十一娘点头，笑道：&ldo;总算守得青天见明月了。&rdo;是她真实的感受。琥珀几个却笑了起来。十一娘则想起一桩事来，对琥珀道：&ldo;你不来，我也准备让人去找你。&rdo;然后指了c黄头闷心柜：&ldo;洗三礼的名单在里面，你对一对，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未正之前交给杜妈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