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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第1页）

十一娘寻思着他也是好意，跟着在太夫人那里坐了坐，回来就吃了饭，倒头一觉睡到了天亮，然后破天荒地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个rou包子，人又恢复了精神奕奕。徐令宜看着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是自己猜错了……十一娘对徐令宜的心思完全不知。过了二月初二，先是招了常九河来问田庄里的事，又招了万义宗问果园里的事。说完正事，万义宗道：&ldo;江秉正去别家铺子做了掌柜的，刘元瑞俩口子又常在喜铺帮忙。我果园里除了收瓜果的时节有些忙，平时也没什么事。要是夫人瞧得上眼，不如让我们家二显去帮您去照看照看宅子！&rdo;十一娘正为这件事犯愁。陪嫁的两个宅子都有些陈旧，加上没有照顾，日见颓败。去年冬天不过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就把东厢房的屋顶压塌了。&ldo;这件事过几天再说。&rdo;她笑着打发了万义宗，待徐令宜回来和他商量：&ldo;……想把两个陪嫁的宅子让白总管帮着卖了，把钱凑在一起买个好一点的宅院。&rdo;徐令宜想了想：&ldo;金鱼巷那边的还不错。胡同又宽敞，地方也幽静。我看，不如把另一处卖了，把金鱼巷的好好修缮修缮，比重新买一个划算。&rdo;她现在是徐罗氏，就算是想到别院小住散散心，徐家也有的是宅院，怎么也轮不到住进金鱼巷。不考虑路程，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加上现在刘元瑞家的又兼了喜铺守夜的差事，那边基本上空出来了。&ldo;那我明天就跟白总管说去。&rdo;十一娘笑道，&ldo;赶在夏天之前把金鱼巷那边好好的修缮一番。&rdo;徐令宜点头，说起徐嗣勤和徐嗣俭两兄弟：&ldo;……算算日子，最迟三月中旬就会到。两人都大了，内宅是不能住了。我让人把外院的远香亭收拾出来给他们住。暂时和谆哥、诫哥一起，跟着赵先生读书。&rdo;&ldo;谆哥刚启蒙，诫哥也就跟着混日子罢了。&rdo;十一娘犹豫道，&ldo;勤哥和俭哥不同，两人都跟着族学里的先生学了八股文的。只怕这件事侯爷和三爷得好好说说才是。看三爷对两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安排。如果准备走科举，跟着赵先生读闲书不免耽搁了时光，还不如和谕哥一起去谨习书院；如果准备走荫恩，那到也无妨。&rdo;&ldo;我也是这么想的！&rdo;徐令宜听了苦笑，&ldo;只是三哥支支吾吾，没个准音，我也只好先把孩子们安顿好了再说。&rdo;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的家常才吹灯歇下。徐令宜像往常一样把十一娘搂在怀里，手几次伸进她的衣襟细细抚挲又作罢。想着那消魂滋味，又怕自己孟浪……十分的矛盾。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十一娘清楚地感觉他的亢奋，心里不由奇怪。又没有特别的原因，徐令宜怎么突然这样压抑起来？思忖间，徐令宜的动作越来越放肆，气氛越来越暧昧……十一娘全身苏苏软软的，呻吟声不受控制地小声溢出来……却没有等到如往昔般的怜爱……她不禁恼羞成怒，掀了被子就跳下了c黄。徐令宜忙从后面抱了她。&ldo;怎么这么大的气性！&rdo;一面笑着把她搂在了怀里，一面亲昵地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十一娘拐过脸去不理他。&ldo;好了，&rdo;徐令宜亲着她的发鬓、额头、唇角……动作温柔中带着几份小心翼翼地爱怜，&ldo;别生气了！&rdo;十一娘有了台阶下，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娇嗔道：&ldo;侯爷觉得这样逗妾身很好玩吗？&rdo;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心念一起，徐令宜心里苏苏麻麻的。&ldo;傻瓜！&rdo;他声音里有自己都没想到的轻柔与溺爱，&ldo;喜欢你才逗你！&rdo;如石破惊天般，两人都被这话惊呆。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闻滴滴答答的钟摆声。不安与尴尬中，徐令宜缩了缩抱着十一娘的手臂，又觉得这样过于冷漠，忙停了下来，讪讪然地道：&ldo;时间不早了，你又犯春困，早点歇了吧！&rdo;十一娘心乱如麻，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人不好回答的话来。轻轻地&ldo;嗯&rdo;了一声，忙闭上了眼睛。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彼此都可以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声。不约而同，两人转身，背对着背侧卧。不一会，就感觉到背后有并不寒冷的风灌进来。十一娘死死地拽住被角，不停地在心里数着小绵羊。……一千二百八十四……不对，应该是一千三百八十四……不对，应该是一千二百八十四。不久前才数了一千一百八十四，接下来应该是一千二百八十四才对……她脑子一片浆糊。决定重新开始数。刚数到四十八，后背一暖。是徐令宜靠了过来！念头一闪而过，有些僵直的身体就慢慢地软了下来。十一娘张大了眼睛，望着挂在罗帐上只能看见一个隐隐轮廓的香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虽然和从前一样有说有笑的，还一起商量着把十一娘那幢陪嫁的宅子卖了，定了木料、砖石，请了做活的师傅，定下四月十六开工动土的日子，可一到晚上，两人睡在一张c黄上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自然。只好东扯西拉。或说起徐嗣谕这些日子闭门读书十分刻苦，这次院试定能通过；或是说起徐嗣谆知道徐嗣勤、徐嗣俭两兄弟要回来怎样的高兴；或是说起应该给赵先生加束修的事……说着累了，自然就睡了。第二天醒来，有时候是十一娘把方枕甩到了一边歪着脑袋枕在徐令宜的肩上；有时候是徐令宜侧卧着把手臂搭在十一娘的身上。每当这个时候，徐令宜就想和从前一样，打趣她两句就好。只是十一娘特别容易敏感。他一动，她就醒了。问一句&ldo;什么时辰&rdo;，然后匆匆起身，梳洗打扮，和来问安的姨娘、孩子们说话，服侍他吃早膳，给太夫人问安，到正厅给管事的妈妈们示下……没有消停的时候。还把那个万二显派去帮她修缮金鱼巷的宅子，和琥珀、竺香设计宅子的摆放，到放了她陪嫁的库房里翻箱倒框找瓷器、屏风，叫了季庭媳妇来问正屋门前是种玉兰树好还是搭一架紫藤……又有五夫人和她商量歆姐儿过生辰的事，五娘下了贴子请她在鑫哥生辰时到四角胡同去吃碗寿面，帮着甘太夫人的侄女和四娘的长子余成做媒，忙得脚不沾地。徐令宜不由微微皱眉，索性也不做声，每日到外院处置一些产业上的事，或出去应酬一下老朋友，在家里的时候也渐渐少了起来。别人还不觉得，琥珀几个近身服侍的却感觉到了徐令宜的变化，不免都有些惴惴不安。每天早上服侍徐令宜早膳就多了几份战战兢兢。十一娘看在眼里，心里突然难受起来。所谓的&ldo;喜欢&rdo;，原来不过如此！她低了头默默吃早膳，话变得更少了。徐令宜见她神色黯淡，一口白粥舀到嘴里，半天才咽下去，自己不和她说话，她是决不先开口。倒像个和自己赌气似的。念头闪过，刚刚坚硬起来的心就软了下来，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徐令宜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把那新鲜的凉拌小黄瓜推到她面前：&ldo;平时不是最爱吃的，今天怎么动也没动？&rdo;十一娘有些惊讶地抬头，看见徐令宜无可奈何中带着几份溺爱的笑容。&ldo;快吃！&rdo;徐令宜就帮她夹了一块小黄瓜放泥金小碟里，&ldo;等会还要去给娘问安。&rdo;十一娘心里五味俱全，轻轻&ldo;嗯&rdo;了一声，把小黄瓜放在了嘴里。黄瓜清慡，拌了醋，感觉又酸又甜，十分慡口，她连着吃了好几筷子。徐令宜笑摇头。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侯爷，夫人，外院的赵管事差了小厮来问，今年三月三的春宴是不是还照着去年宴请的名单下帖子？&rdo;委婉地来催十一娘。她脸上一热。这些日子只顾着给余成作媒的事，倒把这件事给搁下了。十一娘站起身来：&ldo;我这就把宴请的单子给他！&rdo;声音未落，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ldo;怎么了？&rdo;坐在十一娘对面的徐令宜只见她身子一晃，突然间面如纸白，手胡乱地扶住了炕桌，知道她不妥，忙起身扶了她。十一娘闭上眼睛，半晌才缓缓睁开了眼睛。&ldo;没事。&rdo;她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ldo;可能是起来的太急了！&rdo;徐令宜心中一凛。身体十分虚弱的人才会因为起来的太急而感觉不舒服，又想到她正和自己犯着拗，顾不得什么，一把将十一娘横抱起来。十一娘惊呼，又是一阵头昏目眩，只觉得全身无力，抱了他的腰伏在了他的怀里。屋里服侍的忙鱼贯着退下。&ldo;十一娘，十一娘！&rdo;徐令宜心里有些发慌。十一娘脸皮子薄，要是平时，决不会这样伏在自己的怀里，此刻只怕人十分的不舒服，&ldo;你哪里不舒服？&rdo;不待十一娘回答，又喊琥珀：&ldo;快去拿块参片来！&rdo;吩咐绿云，&ldo;快去请大夫&rdo;然后把十一娘小心翼翼地放在了c黄上，摸着她的额问柔声问她：&ldo;哪里不舒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