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音律之法行进缓慢,没等琴声绵响,便见雷霆直逼白衣少女。
“好啊,你们这是要灭口吗!尔等欺压我凌云山诸修,如今我等上赤岳讨说法,你们就要杀人灭口。天底下,还有公道吗!”
那少女两眼一闭,主动向天雷撞上去。
“今朝,就用我一身之死,换南洲公义觉醒——”
“住手!”卜玄连忙出手把同门的雷霆打散。
“胡闹什么,本座还在呢!”
这能打吗?
还有这丫头,真敢说啊!
小小一玉兔,张口闭口伐山破庙、南洲公义。
真把那两位城主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少女见一计不成,红眼珠滴溜溜转。
往身后一瞥,那大汉当即领悟,怒吼道:“哪里来得修士,敢偷袭我家义妹!出来——尔等赤渊藏头露尾,原来背后偷袭的行径,竟是一脉相承!”
说着,他挥舞一对金瓜锤和出手的赤渊修士打了起来。
另一边妇人招招手,让后面妖兵扛着一个个担架放在卜玄面前。上面俱是受伤严重、奄奄一息、打回原形的精怪出来。
“这些孩子在山中潜修,不曾祸害一个人修。如今却被贵派之人偷袭,百年道行付诸东流。贵派自诩道德高隆,便是如此做派吗!”
卜玄看着那几个受伤的精怪。
不是苍猿就是白鹿,俱是聪慧的灵兽,且彼等身上没有半点杀伐血腥之气。显然是吃松果、啃树皮长大的。
而他们身上的伤口,却有赤渊道法的痕迹。
卜玄又是一叹。
造孽啊!
看向不远处的燕东风,他又是一声长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位城主如此安排,到底想要做什么?这哪里是针对伏家、玄元城,分明是针对我们赤渊啊。
燕东风趁动乱过来看戏。
盯着这些妖王,他心中掀动惊涛骇浪:眼熟,太眼熟了。这些妖王肖似故人啊。还有他们身上的法宝……
妇人腰间缚着的金带,怎么像是馆主束腰的金带?
大汉的金瓜锤,似是馆主摆在书馆辟邪的惊雷天动锤。
还有这少女,那一身药香之气,当年在我伤势未愈时,还曾屡屡照拂。她腰间的鞭子是馆主所赐,能鞭打五虫百灵之属,三界一应有情。此外,她手腕那玉串,似是馆主平日清修打坐用的那串?
再看那貊兽手中捧着小金盆,像是馆主净手、占卜的水盆?貊兽背上的小兽抱着一面镜子,也好像是琅環书馆门前的八卦镜。
这些小家伙,怕不是把琅環馆的家底给搬空了?
伏瑶轸扫视这七个妖王,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难道自己看错了?这背后是衡华故意为之?
但我观测中,衡华对此并不知情啊?
凌云山七大妖王,是玄元城一群闲不住的灵兽跑出来鼓捣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