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后街太暗,又或者它的精力全在那滩肉上,因此没能注意到滚落在一旁的眼睛。
直到晨光熹微。
终于有光洒向这条街,才传来第二个人的尖叫。
那是一个酒吧的工作人员,准备丢完垃圾下班回家,如同往常那样走到后街的时候,先看到了一地已经结冰的鲜血,和零落在地上的碎肉,不远处一只人眼正直直地看着他。
工作人员当即没忍住吐了出来。
霍行川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天已经亮了,头顶是没见过的灯,胳膊腿上肚子上都缠满了绷带。
一转头,身边竟然是贺生山的脸。
他猛地做起来才发现自己和贺生山睡在一张床上,不对,是把两张单人床拼到了一起。
贺生山手脚也缠着绷带,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作,正要睁开眼镜。
先被说话声吵醒了。
“兄弟你醒啦!”
知白叹息一声睁开眼睛,怀疑此人是不是耳背,不然他不理解为什么说话声这么大。
他转过头神色幽怨地看着时铎。
然而时铎此生最不会的就是察言观色,爽朗地笑起来:“醒了就好啊!”
霍行川第一次见时铎:“您是哪位健美冠军吗?”
这句话恰到好处的取悦了时铎:“北城人说话就是好听哈,我叫时铎,是东部特案局的负责人。”
“时局长,您好。”
时铎摆了摆手:“叫我时铎就是行,睡得怎么样,我们局里实在是没有双人床,委屈二位了。”
霍行川摸不着头脑:“单人床就行,我们局里也都住单人床的。”
“诶!单人床多挤啊,等今天晚上我就给二位订个大床房,必须让二位感受到宾至如归!”
霍行川不理解但是跟着尴尬地笑了笑。
知道真相的知白觉得没救了。
时铎让两人再休息休息,直接把早饭拿到了床边。
霍行川皮糙肉厚,人醒了伤口就差不多好了,胃口极好地三口一个包子。
知白被霍行川扶起来靠在枕头上,但是手上被缠满了绷带,看着眼前瘦肉粥无从下手。
本来想找霍行川帮忙,但是看到时铎火热的目光他生生止住了这个想法,口是心非道:“我不饿,先不吃了。”
尽量不去想扑鼻地包子味,知白问道:“为什么让我们过来?”
时铎终于严肃起来,面色凝重:“你们知道九蛇么?”
房间里想被按下了个静音的开关。
过了半晌霍行川才把嘴里的那口包子咽下去:“是我想的那个九蛇么?”
时铎点点头:“就是那个九蛇,前两天它被人设阵唤醒了。”
“你说什么?”知白脱口而出,“不可能!”
说完他自己先冷静了下来,不对,没什么不可能的。
知白问:“方隐年想怎么做?”
“九蛇还没有完全被唤醒,我想趁现在除掉他。”方隐年站在门口亲自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过事情未必那么顺利,时铎,“方隐年叫了他一声,“你的人接到消息,出案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