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迟一听,相当在理:“我想做烛光晚餐。”程海:“……”意外的少女心?沈星迟不服气:“电视上常这样做,不行吗?”而且顾钧好像同做过,约他去游乐场的那回,还煞有其事的请来小提琴手拉曲子。“可以可以。”程海连声道,“你宽心吧,沈哥,包在我身上,保证你顺利完成心愿。”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刚出公司门的顾钧抬头望见片阴沉沉的天空,云朵大而沉甸,仿若随时会坠下水来。顾钧提紧公文包,他没带伞,唯一的交通工具还在出租中。想起这个,男人不免联系到沈星迟。这几天,小少爷一反常态,格外的忙忙碌碌。偶尔顾钧偷点懒,提前回家陪他,到达公寓却发现人没在公寓,打电话才知道他在程海家。近来小少爷出门会主动告知去向,电话和微信也会乖巧的接和及时回应,约定好回家时间同样是按时到达。顾钧挑不出毛病,不愿过多干涉沈星迟的朋友圈,毕竟程海还是能够让人放心的。但心情止不住的空落,仿佛遭受到了冷落,平日只属于他的人忽地长好翅膀能在外面肆意翱翔。顾钧赶紧小幅度地摇头,伸手按住太阳穴,怀疑是不是最近工作劳累的缘故。这想法太不正常了。沈星迟从来是自由的,不会专属于任何人。恰逢一个小职员下班出来,见到自家老板直愣愣地站在门口,忙不迭地道:“老板好。”“嗯。”顾钧淡淡道,“你好。”小职员看见天空,发出相同感叹:“哟这天,得下雨呀。”顾钧没回应。小职员貌似是觉得能和老板同在一处罕见又幸运,迟迟未走,眼睛往他那边瞟了又瞟,试探地道:“老板,您带伞了吗?最近似乎没见您开车来呢?”顾钧:“是的,车出了点问题,拿去维修了。”“是不是……”小职员问到一半,默默闭嘴。如果是问出事犹如在咒老板一样,他急忙改口风,“这样啊,最近不都开始崇尚健康|生活,老板你恰好赶上潮流了哈哈哈……”顾钧仍旧敷衍的嗯了声。小职员:“……”压力超大。原本顾钧是有别的办法的,不必夸张地去挤公交和地铁。这几天他不断维持相似的方式仅不过是幼稚地企盼有天沈星迟能满足他不能见人的小心思。思绪飘散间,路边忽而传来阵熟悉的车笛,顾钧与小职员一并望过去。那辆被说成维修的黑车正健健康康地停靠在路边,小职员咦了声,身旁的老板早已反应极快地大步朝那里迈去,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被打脸。阴沉许久的脸终于泄露出点阳光,顾钧挽起唇角,对着敞开的窗户语言轻快道:“沈星迟。”“顾哥。”坐在主驾驶座上的沈星迟扶住方向盘,“感觉快下雨了,我顺道来接你。你办公室有备用伞吗?”“我……”顾钧刚想说,余光瞥向副驾驶,脸色顿时晴天转阴。静静坐在副驾驶上的程海接收到顾钧审视的目光,勉强地招招手,小声道:“顾先生好。”顾钧脸上摆满了“你怎么在这”的表情,就差直接不留情面地说出来。沈星迟在旁解围:“我待会要去程海家,所以先去接他了。”“呃我……”程海紧张,“我给您让位。”顾钧抵在车门前,小跟班推了两下竟然没推动。进退两难,坐在副驾驶上战战兢兢。“你今天,还是照常那个点回来?”“对啊,我早上和你说过了。”沈星迟眨眨眼,“不可以吗,亲爱的?”“不,也不是……”顾钧明显被这个亲昵的称呼收买,脸色缓和了些,“你当然可以和朋友出去,别玩得太晚就行。”沈星迟朝他微笑。此刻,顾钧才吝啬地匀出点精力面向程海,对他道:“不用了。”程海清楚他是指不用让位,郑重地点点头。顾钧凝视沈星迟。以前他白天在外工作,晚上回公寓和小少爷呆在一块。现今照旧,仅是小少爷要比他晚点到家。但舍不得的酸胀情绪却围绕在心间,宛如他们很久未见面般。很奇怪。当他仔仔细细看了小少爷一遍后,猝然发现他的小指处贴了个创口贴,这个昨天并没有看见。“受伤了?”顾钧直接伸进窗户,想把沈星迟的手拉过来。沈星迟躲过:“唔这个……是昨天看花时不小心刮到的,小事。程阿姨家里种了好多花。”他撒了谎。实际上是切洋葱时不小心被刀割到手,血总停不下来才贴的。小少爷刚学时总会因为各种不熟练弄出小伤,由于不严重,又怕顾钧注意到怀疑,就放任伤口自我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