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很少,家离公司远,我跟你类似,在公司附近买了间公寓。周六周日会回去一起吃饭。”哎,沈星迟有点意外。好像几次去他都在顾家,便以为他常住在家里。但细细想来,其实除了小时候,并没有很多次地主动找过顾钧。难得两次中,其中一次还是在公司。扪心自问,他也没多了解顾钧。这边顾钧已经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收拾妥当,临走前,脚下踢到一个小东西,东西顺着力度在他面前骨碌滚了一圈。顾钧捡起来,是个药瓶,见标签,是上次沈星迟挨揍江医生帮忙开的药。他记得住院时,沈星迟带过来几次,每天都按时服用。为此他还夸沈星迟难得听话。摇了下药瓶,里面声音空旷清脆,药片没剩下多少。“你还在吃?”“嗯……”沈星迟时刻透过镜子关注,看到顾钧拿着精心准备的“道具”,略微紧张,“不吃你和江医生都会唠叨,听得烦。”昨天晚上多亏这小药瓶掉到地方,才促使他恢复理智刹住临门一脚。顾钧欣慰:“你要每次这么乖就好了。不过我看你身上伤恢复得差不多,不用再吃了吧,是药三分毒。”沈星迟连忙点点头。顾钧将药放回床头柜,拿着床单离开。等身影走远,沈星迟忍不住兴奋地握紧拳头在心里耶了声。没什么能比计划顺利完成更舒畅得了。压低音调吹了声花哨的口哨,沈星迟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抓着药往里扔,再砰得关上抽屉。去厨房洗了个红苹果,坐下边吃边玩手机。等苹果吃完,床单也洗干净。顾钧把床单晾出去晒太阳,两人便动身。由顾钧开车,鉴于不久前刚吃完早餐并不饿,他们决定先去家具城。路上沈星迟始终在揉肚子,安全带勒得难受,他瘫在椅背上,坐姿有些懒散。趁红灯空档,顾钧拉平被他弄得打卷的安全带。“撑。”沈星迟怨念,小脑袋不安分,蹭得头发直翘。“谁叫你刚又去洗苹果吃,早饭本来就吃得多。”顾钧拉完安全带又来摸他炸成鸡窝般的头发,“还说羡慕我的身材,你在这么懒散下去,连自己的小四块都保不住。”沈星迟切了声,表示不跟他见识。听到身材,手上发痒,忍不住往他那边蹭。顾钧打掉那只企图占便宜的手:“在开车,消停点。”沈星迟切得更大声。红绿灯转换,车流急涌。顾钧转动方向盘,黑车往家具城驶去。快达家具城时,沈星迟再次蹦出幺蛾子。只见这位大爷靠坐在副驾驶座上,惜字如金地道:“热。”然后便怎么也不愿挪动他尊贵的脚。“喝水吗?”顾钧将车开进停车位,熄火。从后面拿来矿泉水,扭开瓶盖,递给他。沈星迟懒得动手,就着他手喝了两口,然后继续不言语,脸部表情是大大的不耐烦。顾钧有点莫名其妙。小少爷出来时还兴致高扬,怎么现在就彻底变了样。何况他不是很会哄人,难免显得手足无措。太阳高照,车内很闷,许久没有出现的反胃感隐隐上升。诚如顾钧所讲,他出来时是有那么些兴趣。但或许是吃饱,或许是长时间的坐车,又或者是天气,怀孕初期的那点症状在这短短一路中悄然爆发。沈星迟在顾钧住院时度过段美好日子,冷不丁回归,顿时特别难接受。好想回家,他默默道。“真的很热?”车内没扇没书,顾钧用手当扇给他挥了挥。风微乎其微。隔着车窗向外探,“要不待会我给你买个冰淇淋吧?”现在正值春末夏初,温度属常,未到开冷气的季节。顾钧身穿长衣长裤,两件套,没感到丁点燥热。见沈星迟仍旧不说话,顾钧只好发动引擎:“那我们回家吧。”沈星迟阻止他。“不用。”青年推开车门,“走吧,办事要紧。”回去固然不错,可好不容易出来,却一件事没干,总令人沮丧。况且今天难得周末,到了工作日,鬼知道哪天这家伙有空能在一同出来。沈星迟一路走得极快,活像憋着团气。直到走进家具城,才缓下步伐。顾钧在后面跟随,时不时瞟着他的脸色。“山,与。氵,夕”家具城一共有六层,电梯处分设标识,每层皆是不同的分区。装修金碧辉煌,琳琅满目,像座小型繁华的罗浮宫。沈星迟随意望了望,马上就花了眼。幸而出来时已商量好,他们乘着电梯直奔目的地。挑选符合爱好的茶几和布艺沙发,顾钧又多买了张书桌和一个古香古色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