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周适安胡乱扑腾,没想到绕了一大圈还是被擒住。
他本想着轩辕旻满脑子国家大事,很应该没有这些“闲情逸致”才对,谁知轩辕旻能一心二用,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陛下陛下,你明日还要早朝呢,王氏一案正到关键,不如养足精神好好上朝!”周适安被人脸朝下按在床上,垂死挣扎。
“爱妃近日越发懂事了,都知道劝朕勤政了,”轩辕旻俯身凑近,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哄热了他后颈的皮肤,“朕一向赏罚分明,自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周适安暂停扑腾,竖起耳朵。
轩辕旻轻笑:“学海无涯,朕这个做师傅的,自然要倾囊相授了。”
周适安:!
说是倾囊相授,但轩辕旻到底收敛着性子,只在他后脖颈上留下个浅浅的牙印便罢了手。
周适安如获大赦,裹紧小被子,捂着后脖子,一双狐狸眼虎视眈眈。
“你这皇帝怎么张嘴咬人!”很气,那一下咬疼了他。
周适安想起端王骂儿子的话,脸憋得通红,小声骂道:“王,王八羔子!”
“你说什么,朕没听清。”轩辕旻翻过身来,眼神清清亮亮,毫无睡意。
“陛下早些歇息。”周适安飞快说完,小被子往头上一蒙,一句话不肯多说了。
竖日,轩辕旻上朝对众臣说起端亲王所查案情。
众臣得知禹州王氏竟有如此大手笔的不臣之举,朝堂上立刻群臣激愤,更有甚者当庭痛骂禹州知府,连带将禹州上下官员贬得一文不值。
轩辕旻端坐皇位,静静看着堂下口诛笔伐的众臣。
他在等。
于天下而言,他希望那个率先弹劾吏部侍郎的人不是韩丞相。
于私心而言,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周适安的话应验。
若周适安真的言出法随、未卜先知,那就是有一百个丞相也抵他不过。
只要有周适安在,天地万物于他而言犹如探囊取物。
轩辕旻心血沸腾。这种兴奋和期待和他登基前夜尝过的滋味简直如出一辙。
终于,熙熙攘攘的争执议论缓缓停止。人群归于平静。
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举着笏板站了出来,他半低着头,气度方正,声若洪钟:
“启禀陛下,臣韩光瑞,具本弹劾吏部侍郎房大人。”
轩辕旻目光瞬间缩紧。
见轩辕旻没出声打断,韩光瑞继续说道:
“数日前,臣接到地方奏报,说禹州前些年接连旱涝,百姓度日艰难,禹州知府克扣灾银赈灾不利,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差点发了瘟疫。”
有臣子在后面问:“这跟吏部侍郎有何关系?”
“臣正要向陛下说明,”韩相说,“当时,检举禹州知府的奏折已经送到京师,但奏报却没有如期递上御史台,而是被人半路拦截,导致禹州知府无德失职一事一直未被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