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余光一直向后瞟着。
阴影里还是动静。
好像连呼吸声都没?
不会是……
死了吧?
搞创作的人思路一向很飞,这个念头冒出来,沈昕忍不住笑了。
没笑出声,只是抿着嘴,肩膀抖了一下。
却就被发现了。
身后的声音凉凉道:“放我鸽子,沈少这么开心?”
沈昕:……
活着呢,且明察秋毫。
沈昕稍稍侧头,看到纪轻行掩在黑暗里的半个身子,穿着蓝色衬衫和西裤。
他清了下嗓子,平静地说:“我这不叫放鸽子,叫迟到。”
“你这叫犟嘴。”
沈昕:…………
外面下雨,车里也有潮气,香薰味道很淡,夹杂着不深不浅的酒味。
沈昕把油门踩深,说:“你喝多了,早点儿回去睡觉吧。”
纪轻行却说:“雨天路滑,车速慢点儿,注意交通安全。”
沈昕不疑有他,说:“没事儿,我开车好多年了,长途、高速我都开过,这不算快。”
“但问题是我现在对你很不信任,毕竟前两天答应的时候也信誓旦旦呢。”
图穷匕见。
沈昕皱了下眉,把油门松了些。
身后的人似乎笑了一下。
“对了,你知道今天你没来,我怎么跟他们解释的吗?”
“我来了,是你故意不让我进去。”
“沈少。”纪轻行声音冷了,“听说你名校出身,文科尤其好,怎么听话抓不住重点呢?”
沈昕更加皱眉。
原来这就是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的撒气方式。
幼稚得跟三岁小孩儿似的。
开眼了。
他不爱跟人争执,上头吵架更是从来没有,何况今天这事的确是他错在先。
今晚在会所,纪轻行约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因为他俩之前达成一致,只领证不摆酒,朋友们不能容忍纪轻行结婚结得这么草率,要求他必须做东请一次客。
性质上非常私人,但往大了说就是他俩的新婚答谢宴,他的迟到终归和普通迟到不一样。
他便暂且忍了纪轻行的撒气,语气依旧平静:“我又没上去,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跟他们解释的。”
纪轻行:“我说你病了,病得很重,但你非常重视今晚的聚会,挣扎着要来,觉得不来就是不给我和大伙儿面子,是我强行把你按住,呵斥你、命令你,你才终于听话。”
沈昕:………………
内心戏这么丰富,他这个职业写戏的都要被比下去了。
纪轻行这么说,当然是一边要酸他,一边想让他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