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在衣服里挂点重物,这样撇出去时能有更快的速度,另外要冲着稍微往上的角度撇,这样更像人。
我们脚下有几块半截的砖头,我找了两块,都放到衣服里了。我掂量掂量,觉得这重量可以了。
我又瞄了瞄沙袋堆左面的空地,跟铁驴说了句,“瞧好吧。”
我稍微准备一下,又突然双臂灌力,把上衣丢了出去。铁驴已经躲到沙堆右边了,在我上衣出去的那一刻,他顿了顿身子,也向右扑了出去。
别看铁驴是个胖子,但关键时刻,身手很敏捷,他扑到地上后,左手先着地。我没看太清,反正他左手一拧又一推,整个身子就借力绕了一下,又稳稳的面朝着哨岗蹲在了地上。
我估计只要再给铁驴一秒钟,或者再给半秒钟时间也行,让他看清目标,就绝对
能开枪把哨警打伤或打死。
但这点时间简直是奢求。铁驴刚蹲好,远处传来枪响。
我看到铁驴的手一抖,脸也扭曲起来。他把枪丢了,跟个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又蹦又跑地逃了回来。
我心里一沉,知道铁驴这次偷袭失败了,甚至还差点儿被对方反猎杀了。
我没时间想别的事,全部精力都放在铁驴身上,尤其是他手上。我知道对特警尤其是一个神枪手来说,手意味着什么。
冷手的手电筒还挂在腰间,都这时候了,也没啥不能用的了。他把电筒打开,我借着亮看到,铁驴这手抖的厉害,不过没受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铁驴心里憋了一肚子气,还骂了句娘。
我发现毒枭这人真是嘴欠,还趁机来调侃几句。
我们仨都没好脸色地看着他,他意识到不妥了,急忙住嘴不说。
这期间远处哨警示威般的又对着我撇出去的上衣打了一枪。我被枪声吸引的顺着看了一眼。
我这件上衣是没法要了,上面出现两个枪眼,一个是射进来的,一个是射出去的。
我不在乎这件狱服,让铁驴好好缓缓手后,我望着右边空地上的手枪。
这枪并没被子弹打的变形,枪膛也没啥损伤的迹象,我觉得把它拿回来还能用,问题是,我们怎么把它拿回来。
我们都领教到了哨警的厉害,要是盲目出去捡枪,保准被他打死。
我又不自然的向裤子摸去。我想到裤袋了,只要把它一头攥在手里,一头抛出去,用裤带头卡着枪,就能把它慢慢拽回来。
但无奈的是,我们的裤子上系的全是松紧带,没有裤袋。
冷手和毒枭都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俩也合计着怎么把枪捡回来。最后冷手不耐烦了,焦急的往我们身后看看,又跟我们说,“这样吧,越狱有代价,为了保证整体利益,除了铁驴以外,咱们仨抓阄,选出一个人去捡枪,而且就算是死,也要死前把枪丢回来,你俩看怎么样?”
我一合计,这岂不是三比一了?我抓中的概率太大了,毒枭也不同意这法子,他还当先摇头,那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
冷手坚持这个法子,看铁驴不吭声否决,他还来劲了,指着毒枭说,“你个怕死的货,既然这么怕死,还他妈的越什么狱啊?不知道这是勇敢者的游戏吗?”
毒枭反驳冷手,说他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懂个神马。
他俩在这时候又斗起嘴来。我发现我们这个四人组真不行,太缺乏组织性、纪律性了。
我正要劝他俩别吵架呢,出乎意料的,哨岗那边有新变化了。
哨警原本把冲锋枪对准我们,现在却先一转探照灯,又一转枪头,指向我们身后,扣动扳机,啪啪啪的打起子弹来。
冷手和毒枭被枪声一刺激,立刻停下斗嘴了。我们四个也一同扭头往后面看去。
在我们身后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这里有半个小房子,之所以称为半个,因为它才建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