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吃饱饭的缘故,铁驴上来一股子倦意,他不蹲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趁空小憩一会儿。
我知道他累,没想拦着他。但没一会儿呢,狱警看犯人们都吃完饭了,又吹起笛子来。
这就是一般的小笛子,声音稍微有点刺耳。铁驴被弄醒了,而且我俩新来的,不知道笛声啥意思?
其他犯人都有反应了,三五成群的往不远处的一个沙地走去。
有个犯人挺热心肠,走前跟我俩念叨一句:“新来的,快走吧,放风时间到了。”
我知道任何一个监狱都有放风的说法,但曲惊监狱挺奇怪,竟把放风时间放在午餐后,这让我觉得,把放风称为饭后“消化食儿”更为恰当。
我和铁驴本来不想走,但狱警不同意,看架势,我俩要还赖着,他就拿电棍上来捅我们了。
我俩只能尾随大部队,来到空荡荡的沙地上。
这里都被铁栅栏围着,在周边地带摆着几个石桌石椅。其实细算算,我们这么多犯人,光这几个桌椅根本不够坐的。所以相比较下,能坐上桌椅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而且我和铁驴是最后来到沙地的,我趁空划拉一眼,发现犯人们主要分成三派。冷手跟他手下霸占一套桌椅,聚堆地待在一起。毒枭他们聚在另一套桌椅前。当然了,冷手和毒枭都坐在椅子上。
剩下那些人就都是散户了,各自分散在角落里,尽量避开帮派的视线,不想多摊事。
我的意思,我和铁驴就找个犄角旮旯待一会就得了。但铁驴想办一件事,还跟我念叨一番。
他的意思,这里散户这么多,我俩何不找一个人套套话,多了解下曲惊监狱呢?
我记得我俩刚进牢房的时候,就跟老跛子套过话,但他当时说的不太多,我觉得这老跛子肚里还有货。
我奔着还想找他套话的态度,又打量着沙地,找起他来。
要是这老跛子躲在哪个不显眼的地方,或混在人堆里不动弹,我还真难找到他,但他今天摊上麻烦了。
不仅我和铁驴,还有一个人在找老跛子,而且他还抢先一步找到了老跛子,并已经调戏上了。
这人是大鸡。老跛子本身有残疾,根本打不过大鸡,只能一会东窜一会西逃的,试图避过去。但大鸡打定主意不松口,一路尾随着,偶尔还色色地摸老跛子的屁股。
其他犯人都习惯大鸡的变态了,也抱着主意,只要大鸡不惹自己,他们就坐视不管。
我和铁驴不想这样,我俩一起走过去,隔着老远,铁驴还喊了句;“喂,老鸡!”
大鸡很反感别人这么称呼自己,本来气的脸都红了,猛地扭头盯着我们。
能品出来,扭头那一刻的大鸡,都有要跟人拼命的架势了,要换做一般犯人这么叫他,接下来大鸡保准冲了过去,但看到是铁驴喊他时,他不仅没了怒意,还皱着眉。
昨晚铁驴的彪悍,让大鸡打心里落下阴影了。他纠结一番,拿定主意,回避我们。
他也不调戏老跛子了,一脸冷笑地转身就跑。而老跛子呢,在松了一口气后,也想溜。
看样子,老跛子也不想跟我和铁驴说话。我和铁驴肯定不同意他这么做,尤其间接的说,我俩也算帮他好大一个忙呢。
我和铁驴很默契地一起向老跛子跑去。
之前大脑袋和高个子用前后夹攻的方式把我困住了,我想想就烦他们,这次我和铁驴也用了类似的招儿,前后夹攻把老跛子围住了。
我不知道老跛子打心里会多烦我俩,但我心说管他呢,只要这老家伙抖搂抖搂心里事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