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顾宵的曈孔微微闪动了一下。“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我想听实话。”扬帆继续质问道。“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明白么?”顾宵反问。“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今天去过你们局里了,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接近我其实是为了讨好老爷子吧。”扬帆说到这里,心口揪疼了一下,想到对方完全是出于某种目的,而对自己没有半分情义,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却还是强烈的希望他能否认,否认自己所说的这些话。“你都知道了?”顾宵没有反驳,他快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所以说,从你和我相遇的那天起,这一切就都不是巧合,而是你早有预谋,你一直都在算计我?”沉默了一会儿,顾宵才说:“是,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深吸了口烟,又继续说:“我是打算利用你,接近你老爷子,因为我想重新调回省级,我想要反击那些把我推向深渊的人。”心脏一点点地用力往下沉,扬帆讥讽地笑了起来,好一场精心安排的算计,不仅算计了他的人,甚至也算计了他的心。“所以你对我的关心,你处心积虑地阻止别人靠近我,这所有的一切也根本就不是因为你爱上了我?”扬帆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堵。“我阻止许婷婷接近你,”顾宵看了他一眼,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想再继续瞒他了,干脆全都坦白道:“其实是为了顾仟。”“顾仟?”“顾仟被许婷婷拒绝后,很受打击,成天都萎靡不振,我不想看他继续消沉下去了,所以“所以你心疼你的宝贝弟弟,你就过来招惹我,甚至不惜去伤害别人?”“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得有点过分,我应该早点跟你坦白的。”看到扬帆这种表情,顾宵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真的伤到他了。“难怪每次约会你都会刚好出现,我真傻,我居然以为你是喜欢我,原来我一直都被你骗得团团转。”扬帆觉得可笑到了极致,原来在这场赌局里,一直被人玩于股掌间的只有他自己,简直蠢爆了。“在这世上我就只有顾仟这么一个亲人了。”顾宵抽了一口闷烟。“你别他妈跟我扯这些。”扬帆怒极反笑,他质问道:“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身份,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这么费尽心机的来接近我么?”顾宵没有说话,只是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哑巴了?你不是很会哄人的么?”现实往往总比想象中的要来得残酷,尽管扬帆不愿承认。“不会。”隔了许久,顾宵才缓缓地开口说:“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爱上你,可是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接近你。”在那一刻,顾宵是真的想跟他坦诚相待,不想对他有一丝欺骗,虽然明知这么说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他还是想让扬帆看到他现在真正的心意。“所以真正让你在意的,也只是我这个身份而已?”扬帆现在急火攻心,他不想再面对顾宵这张嘴脸了,他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对方,可是对方却只是千面狐狸,有成千上万张脸,却找不到一张是真实的,是真心的,自己从头到尾不过只是被他玩得团团转的猎物而已。【146】艰难的处境“扬帆,你听我说。”顾宵追了出去,想要拦住他。扬帆被迫停了下来,他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是我眼睛瞎了,我不怪任何人。”“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你还想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无心的?”顾宵抓着他的手臂问:“你就不能对我信任一点么?”“信任?”这时候从顾宵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简直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扬帆又冷冷地笑着问:“你让我怎么去信任你?”“不管我接近你的初衷是什么,后来我还是不自觉地被你吸引了,并不是我想去招惹你,只是有些东西我也无法控制。”扬帆的这种态度,终于让顾宵变得烦躁起来。“顾宵,你也稍微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吧,老子不是你任意玩弄的玩具!”扬帆推开他。“扬帆……”顾宵又立刻反手拉住了他。“别碰我!”扬帆甩开了他的手,走进了玄关。顾宵忙跟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几乎都把扬帆的手腕抓红了。“别走。”他在扬帆耳边放软了语气。“我他妈让你别碰我!”扬帆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顾宵没有松手,情急之下,扬帆直接一拳头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