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当宋则成抱着奄奄一息的于斌出电梯时,厉齐的下属已经一堆围在了电梯前,稳稳将人拦了个水泄不通。
宋则成脸色很难看,声音更沉,逼人的戾气。“让开。”
厉齐很快从围堵的手下中进来,脸色同样很难看。“把人给我,现在整个小区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的人已经被我们围起来了,我劝你别浪费时间。”
宋则成几乎要当场发飙,声音陡然高了一度,几乎称得上吼。“给我让开。”
厉齐冷笑,紧跟着就斜着眼看了看那些下属,一切不言而喻,已经有人冲上去要把人抢过来,但被宋则成一脚踢开。
争夺一触即发。
宋则成毕竟带的人少,之前跟着来的那些手下还在楼上没下来,等着坐下一班电梯,这会厉齐这么多人来抢,绕是宋则成身手再好,在抱着人的情况下怎么也不是对手。
于是没坚持多久,他手里抱着的人就被厉齐的下属抢走。
厉齐对他总归还是留几分面子,抢着人也不为难他们,动作利落的抱了人就往门口大步走,而后速度极快的上车,一路闯红灯,最后到达医院急救。
于斌就这样在鬼门关转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又硬生生被人救了回来。
他昏迷了整整一星期。
在这昏迷的一星期里,他几乎每天都在做噩梦。梦见白予辰时而哭泣时而充满笑意的漂亮脸蛋,到最后变成恶鬼一般朝他狞笑着,手里拿着滴血的刀;梦见宋则成狰狞的掐他脖颈,又毫不留情在众人的嘈杂嬉笑中刺穿他的身体,他难受痛苦的喘不过气。
呼吸不过来。
巨大的恐惧和痛苦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被湍急的河水带进深处,无论怎样试图抓住岸边的东西,都会像虚无的云朵般散尽,最后仍旧在无边的恐惧和失落里起起伏伏,无力的挣扎着,崩溃着。
最后他醒了过来。
厉齐在床边守了很长一段时间,睡的很少,于斌指尖细微的屈动一下,他就已经有所感应的醒来,满脸惊喜的去看床上的人。“醒了没?醒了?”
于斌视线还有些模糊,没有反应。
厉齐当即按铃叫医生,在此之前还激动的拽着于斌的手急切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感觉怎么样?对,先别说话,缓一缓。”
然后又自言自语的碎碎念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医生很快赶了进来,他简单检查了一下于斌的眼睛,又听了下心跳,再看了看其他,最后松口气下定论。“刚醒还有些没缓过来,身子有些虚弱,过段时间就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厉齐第一次对医生这么感恩戴德,几乎都要当着门口下属的面给人鞠躬了。
那医生哪里守得住厉小少爷的大礼,慌不择路的连忙弯腰打断,而后就着急要离开。
厉齐也没留人,他现在一心都在于斌身上。人一走当即在病床边又坐下来,对着没缓过来的于斌道:“看看,看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快点好起来,我还一堆事情要请你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