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吧。”沈清画看着被自己圈禁起来的人,视线极为幽深,说着,他将自己那天听到的话又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如果我对你很好时,请你相信我。我对你不好时,你一定要远离我。你那天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你不是伤害我的那个人。”说到这里时,沈清画的语句已经变得极为肯定。何术舒面对沈清画紧迫逼人的视线,心中的感觉真是万分复杂,毕竟他真的没想到,在他已经决定放弃时,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何术舒张嘴想要给予对方回复,结果发现那个禁制居然还在,他依然无法开口应下沈清画的这个猜测。但是这个时候,言语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毕竟不论是何术舒此时脸上那微勾的嘴角,还是眼中细碎柔和的光芒,都已经彻底告诉了沈清画正确答案。沈清画看着何术舒脸上那欣慰又温和的神情,呼吸瞬间一窒,嗓音有些细微的颤抖道:“我真傻,真的。”“怎么会将那个人认作你,你们明明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偏偏以前的他,从未起疑过,还一直那样的误会着眼前这个人。但是不一样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所以只要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很容易找出大片大片的证据来,更别说眼前的人从未遮掩过他与另一个人的不同之处,只是他以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从来不愿意去看近在眼前的真相罢了。他一直以为这个人对他的好,都是装出来的虚情假意,这个人温和的面孔,只是他另有所图时戴出来的恶心面具。但是殊不知有谁会为了骗一个人,而在所有人的面前伪装,更别提一年前那三个月,谁也不会想到他以后会进入顾氏集团。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所有人口中打听到的,顾北达的脾性都是暴躁易怒的,并且工作上容不得一点瑕疵,动辄怒斥下属,顾氏集团内部,没有人不怕他发脾气的。而对方的这个表现,也很符合他对他厌恶的那个顾北达一直以来的认知,但是在所有人口中,脾气这般暴躁的顾总,偶尔也会有脾气很好的时候,并且会持续一段时间,比如一年前的那三个月,又比如最近这段时间……沈清画想着这些,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他松开抵在对方身后门板上的手,改为紧紧将这个人抱在怀里。沈清画过于热情的举动,一瞬间让何术舒有些适应不良,尤其是对方埋在他脖颈的脑袋,更是让他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但是他也感觉到了沈清画此时那过于激动的情绪,毕竟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能够让他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细微的颤抖。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把沈清画推开。他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在他心中一直很瘦弱的沈清画并没有比这个身体矮多少,不过确实是很瘦就是了。何术舒等沈清画心情平复了一点后,终于能够问出自己的疑惑,“其实,我有点高兴,但是,你是怎么发现的?”毕竟沈清画一声不响的突然来这么一下,真的让他很惊讶啊。沈清画听到何术舒的话语,嘴角微勾,将自己在公司里的发现,以及那天晚宴时,对方当时反应的异常说了出来。当然,为了防止男人以为自己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他只说了这些自己观察到的,但是一些自己套话得出的破绽并没有吐露出来,比如那天对方所说的酒量问题。顾北达的酒量会不好?在他记忆中的顾北达,是可以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还能在客厅里再独自一人干掉大半瓶酒,然后看到他时,继续思路清晰的嘲讽他的人,这种人的酒量会不好?何术舒听了沈清画的话语,总算明白了晚宴那天那个年轻人为什么在他明明准确的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后,还会气哼哼的走了,因为他在之前已经有一次没认出对方来了,何术舒禁不住一手按着额头苦笑起来。但是何术舒笑着笑着,突然感觉到一股异常强烈的视线,他禁不住抬起头去,却只见到沈清画笑得清浅的模样。不确定自己刚刚的感觉是不是错觉,何术舒只能继续问出另一个自己那天晚宴时就想问,但是最后忘记掉的问题,“那个华奕博,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然而何术舒的问题才问出口,他就见到沈清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即而来的就是一股异常认真的注视。“你不知道?”见到沈清画的神情如此郑重,何术舒也不含糊,他道:“我除了最近这段时间,最后一段记忆是一年前要去医院接你回来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