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喊人进来做什么?看他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明明听见喊声却一声不吭?还是看她为他包扎伤口,又让人多一层误会?
本是以为走个过场,便彻底结束这一切,哪曾想他到底是跟过来了。
宋南枝缠绕了几圈便在他手背落了一个结,力道故意重了好些。
可宋南枝并不知道,曾经在边境刀剑穿身都能让他不皱眉,这点伤压根算不得什么,所以又怎么会觉得痛呢?那唇角分明还勾了些得意。
“世子在北玄司忙到不回王府,何故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宋南枝后退一步,抬头质问他。
“巧合。”沈洲答得淡然。
肯定不止如此的,但他也没有做什么故意纠缠之事,宋南枝便没有再问,只坦白了近日之事:“姚贵妃担心郡主知晓什么线索,便要我接近郡主打探情报,但世子放心,我不会答应。”
宝斋外头时常蹲着人,她分得出哪些是姚贵妃派来的人,哪些是瑞王府的人。
“所以用不着派人守在宝斋外面了。”
沈洲自然知道她不会答应,但听见她这后半句,便也没接她这话。包扎好的掌心被他压捏了一下,血很快又浸透了出来染红了那包裹的帕子,再抬手去给她开门,血便蹭在了门栓上。
宋南枝略微一顿,什么也没说,出了房门。
廊道已经安静了下来,再走回中堂,才发现邢祁与那些人竟然都已经散了。宋南枝特意寻了一圈,没找到一个人。
见她反过来担心旁人,沈洲沉着声解释了一句:“邢逸把人带走了,他自然会说明这的情况,你大可放心。”
宋南枝没想到他会处理的如此迅速:“世子今日只是为了姚贵妃所派来的那几人而来?”
这话并非是在求证沈洲就是为了破坏相看宴而来,而是宋南枝了解沈洲,他有的是手段悄悄把人处理了,而不会像现在这般为了后宫嫔妃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如此大张旗鼓。
沈洲道:“那几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宋南枝很快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她道:“是五皇子的人。”
母子俩都想利用她来打探消息,都不安好心。
面前的人没有否认,而是看着她,忽然说:“宋南枝,我们做个交易吧。”
宋南枝回头看了他一眼。
“沈柯的那副画记得么?”
她点头,这画沈柯画了好长时间,如今沈洲能知道,想必是沈柯已经交给了他。
“你宝斋渠道多,你可有办法将这画不露痕迹的放出去?”
一副画要传出去,且并不透露行迹,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宋南枝不理解他这个做法:“为何要传出去?不应该是暗中查寻吗?”
暂时不确定人还有没有活着,可假若活着,这般传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让人有逃跑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