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枪声骤然响起,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突兀。石中玉只觉得眼前一花,甚至连思维都还没来得及跟上。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到令他完全措手不及。尽管如此,石中玉却并未如人们预想中的那样应声倒地。相反,他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那是一股淡淡的焦糊味。紧接着,他才意识到这股味道来自于自己的头部附近。原来。那颗子弹竟然是以毫厘之差擦过他的太阳穴飞射而过,高速摩擦产生的热量瞬间点燃了他的几缕发丝。此时此刻。石中玉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实在是太险了,如果子弹再稍微偏离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他的生命恐怕就要戛然而止。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黄珊,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她当然深知金雕的心狠手辣,但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出手竟会如此决绝。"雕兄啊,你你可真是要把我的魂儿都给吓飞啦!他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啊,你要是就这样把他给弄死了,那不就等于是亲手断掉了财路吗?"黄珊心急如焚,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有些尖锐刺耳。与此同时。她还不忘向石中玉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千万不要再轻举妄动,以免激怒金雕招来杀身之祸。面对黄珊的指责与劝阻,金雕面不改色。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用一种冷酷无情的口吻说道:"哼,没有人会跟金钱过不去。但是这个家伙既然不肯为我所用,那留着他又有何用?"说话间,他那双阴鸷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凶狠气息。对于石中玉来说,此刻的局面可谓是岌岌可危。幸运的是,经过黄珊苦口婆心的又一轮劝解后,那脾气暴躁如雷的金雕总算是勉强按捺住了心头的怒火。它瞪着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石中玉看了许久,最终极不情愿地应承下来,表示可以给石中玉一整晚的时间去思考和抉择。并且放下狠话,如果到了明天清晨时分,石中玉依旧不肯应允所提要求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就唯有死路一条!就这样,石中玉再一次被押送回了那个阴暗潮湿的木质牢房之中。“情况如何?那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他会放我们离开吗?”苏开元一见石中玉毫发未损地归来,原本已经跌落谷底的心瞬间又燃起了一线生机。他迫不及待地连珠炮似地发问,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刻从石中玉口中听到期盼已久的答案。这些接二连三抛过来的问题只令石中玉愈发感到焦躁不安。“他们同意放走你们几个,但却是附带条件的”石中玉的话音尚未落下,性急的苏开元便忙不迭地插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条件,我……我统统都应下便是了。”在生死攸关之际,一向以沉着冷静着称的苏开元已然彻底丧失了往昔那种处变不惊的风度。如今的他,一心只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恐怕就算对方提出要将他老母亲拱手相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石中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那个家伙看重我分辨原石的独特本领,一心想要我留下来充当他们山寨的二当家。并且声称唯有如此,他才肯高抬贵手放过你们所有的人。”站在一旁的苏开元听到这话后,先是微微一愣,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足足有数秒钟没有任何反应。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数秒之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那笑声震耳欲聋,在整个牢房里不断回响着。“哈哈哈哈,好好好啊贤弟,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白白结交你这位挚友,真是太好了!哈哈哈!”此刻的苏开元兴奋得难以自抑,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喜悦之情。正当苏开元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之中时,石中玉却毫不留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只见石中玉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话音刚落,原本还笑得前仰后合的苏开元瞬间止住了笑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完全凝固了一般。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话,对于苏开元来说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扑灭。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抓住石中玉的手臂,瞪大双眼急切地问道:“贤弟,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吧?你肯定已经答应他了是不是?快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而已!”苏开元满脸都是渴求之色。他多么希望石中玉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恶作剧,只是为了故意逗弄一下他罢了。可惜事与愿违。石中玉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令苏开元绝望到底的话:“如果我真答应他,又怎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呢?”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进了苏开元的心窝,让他仅存的一丝幻想也彻底化为泡影。苏开元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就在那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如泥塑木雕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只听他用一种急切而又略带谄媚的语气说道:“贤弟啊,你赶快答应他吧!如此难得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你怎能轻易放过呢?只要你一个人留下来,就能换来咱们所有人的生路,这笔交易简直再划算不过啦!”说完,他还不忘向对方投去期盼的目光。:()笼中鸟,娇妻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