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秀秀点燃煤油灯,抓起边上的水壶,给他倒上一杯水递到他身前。男人目光痴痴地望着她,如丝如缕,如慕如泣,紧紧落在她身上,热乎乎地带着几分潮水,他吃吃道:“你喂我……”“你。”宣秀秀刚想发火,却见孟铁生一副“委屈”的样子,道:“秀秀,抱。”仿佛只要她抱了,就代表她不生他气,还跟以前一样爱他……宣秀秀从未见过酒醉成这样的他,软弱得像个孩子,将内心的全部展露在她跟前。她以前听人说过,一个男人爱你时,不是给你多少钱,给你多少房子或者车,而是他在你面前,傻傻的憨憨的。哪怕他已经喝醉了,他嘴里喊着的一直都是她。宣秀秀心中一甜,一把撑住他的头,笑着道:“喝吧,下次你再不听话,喝这么多酒,信不信我让你跪搓衣板儿。”咕咚,孟铁生一口气喝光水,他就说了一句让宣秀秀笑喷的话。“好,秀秀说跪什么,咱就跪啥。”宣秀秀笑得乐不可支。这家伙喝醉酒了,还真是个听话的乖宝宝。既然宝宝这么乖,她就继续下达新的指令。“铁生,过来,我有个话儿要同你说……”老了,见一面少一面宣秀秀勾缠住孟铁生的脖子,低声道:“铁生,我们生个娃吧。”说着,她一只手儿开始使坏了。孟铁生双眸缠绵,一副很难过的模样,低声道:“我,我生不了孩子……”一说完,他紧紧勾住她的细腰,生怕被嫌弃:“你,你不能离开我。”生不了孩子?什么鬼?他难道有什么暗疾是她所不知道的?不可能啊。宣秀秀抓住他的手开始给他把脉。一点问题也没有。身体好得很呐。她又开启紫瞳扫过他的身体,半点毛病也没有,咋会生不了?他该不会以为之前她一直没怀上,以为他或她的身体不行,生不了吧?这个误会闹大发啦。她抿唇吃吃地笑:“铁生,你能生,不是你的身体有问题,这事怎么说呢?害,等你明天酒醒了,好好跟你解释个清楚。”这么一闹腾,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新婚夜那晚,他躲躲闪闪的,该不会就是这个问题吧。宣秀秀伸出雪白的指头,狠狠戳他额头,笑道:“哼,我暂时不跟你个酒鬼计较,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今晚好好睡觉。”说完,她就吹灭煤油灯,躺在床上开始休息了。孟铁生整晚都搂着她,紧紧挨着她不撒手,就怕她跑掉一样,这么黏黏糊糊一直到天亮时分。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宣秀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身边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起来了,这会儿床边不见了人呢。她半睡半醒中,听到潘多兰的呼声。“秀秀,你起来没?我跟你一起去送爷爷和伯伯他们吧。”宣秀秀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爷爷他们要离开京都了。她匆匆换上一件干净衣服,扒拉两下头发出门。暗暗的天空一片黯淡,半空中方显鱼肚白,时间尚早。潘多兰早已穿上一身工装,等在她屋前,见她出门来,当即勾住她手腕,笑盈盈道:“秀秀,我昨天听他们说今天要回金乌,这不就赶过来跟你一起送下爷爷。”宣秀秀匆匆洗刷好,将毛巾放在木制洗手架上晾好,对潘多兰道:“好啊,我刚好有点东西要拿给他们,你帮我提一袋子。”“好嘞。”潘多兰笑嘻嘻地答应。两人一起回屋,一人提个灰布袋子出门。等她们将两大袋子东西全部提出来,走到门口时,恰好孟铁生开车过来。“秀秀,你怎么起来了?你该多睡一会儿的。”孟铁生心疼道。婚礼的过程中,秀秀都没睡什么好觉,他这不是想她多睡一会儿,早上四点就起来准备去秀苑送宣伯嵩几个人回金乌。昨晚喝高了,只记得跟宣玄军拼酒后,再往后发生的种种事儿,他都记不清了。宣秀秀见到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的孟铁生,想起晚上醉醺醺好调戏的他,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微妙。下次,一定要再灌醉他一回,好好发挥发挥。“秀秀——”潘多兰喊了一嗓子。她见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忍不住捂嘴直笑,心中又艳羡不已。这世界上有什么比郎有情妾已有意,夫妻同心更美妙的事儿。“嗳,走吧,走吧,再不出发我爷爷他们该坐不了车。”宣秀秀笑道。回金乌的路途遥远,还有很长一段路都没什么车接送,人力加蓄力转接,过程是十分艰辛的,这一走都得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