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对其他人道:“你们都走吧,这里是宣伯嵩老东西的本家,我前几日就把消息送出去,让他回家,很快老东西就要回来了吧,你们想怎么做怎么做,跟我无关。”鬼子很快就撤退了。现场就留下池绛柔和她丈夫。她丈夫道:“我们下山,在路口设埋伏,万一她丈夫跟宣伯嵩老东西一起回来,我们就是池中鱼了。”听到丈夫的话,池绛柔深以为然。他们很快就离开了。等他们一走,柳枝婶儿抱着孩子颤颤巍巍出来了,她捂住嘴不敢发声儿,她想放下温兰儿,却被拦住了。温兰儿流着泪,满眼不舍道:“柳枝婶儿,把孩子送走吧,越远越好,您的大恩大德,我温兰儿来生再报,我的房间里有几枚银元,还有两块金子送给您,算是报答。还有一枚印章,万一宣家人找到她,也好辨认……”柳枝婶儿匆匆回屋,拿了东西,最后一咬牙,抱着孩子从后面小路走了。好在池绛柔夫妻俩只以为整个宣家老宅都扫光了,唯一防范的是从外面进来的,根本不知道还有人从后面逃离。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等宣玄驹回来时,天色很晚了。宣玄驹不想活了。他从石门山放下温兰儿,一颗心痛入骨髓。“玄驹,秀秀是我用命换来的,你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若不能活着见到她,我死也不会原谅你——”温兰儿不停吐血道。宣玄驹天旋地转。他恨不得陪妻子一起去死。但妻子说得没错。孩子是兰儿用命换来的,怀上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吃过多少药,吐过多少,多少个日夜睡不着觉,他这个做丈夫最清楚不过了。他咬着牙,抱起妻子。就在这时候,池绛柔和她丈夫一起出现了。宣玄驹双目如赤,愤怒与恨意交织在一起。但兰儿要他活着去找秀秀,他不能死……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他跟男人大战几小时,直到兰儿彻底断气时,他心神受损,发了狂地打人,眼看就要把男人打死,池绛柔慌得不行对着他开枪。嘭嘭嘭,宣玄驹身中几枪。受了伤的宣玄驹很明显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他身子瞬间垮塌下来。池绛柔一脸得意道:“达令,我的仇已经报了,现在不用管他们,等宣家的老东西回来,我不相信他们还受得了,看他们情何以堪。”男人一脸怜爱地拉着她,携手离开了。这场混乱一直到宣伯嵩带人回家走向终结……这一场叙说,硬是说了一天一夜。好几次,宣玄驹回忆过往就险些晕厥过去,幸而被宣秀秀塞入一块千年份的人参片,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啪。宣玄军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竟然是池绛柔这个歹毒的恶人!”宣玄雅也恨得牙牙咬。他们自打跟随父亲南征北战,根本很少回家,对家中种种事情根本不了解,只记得大哥一心奉养母亲,靠着宣家的祖业养活不少人。可没想到竟然养出个池绛柔来。谁能想到,当年还喊她一声“妹妹”的女孩,竟然心狠如麻。宣伯嵩狠狠拍着胸脯,愧疚得直流泪。“玄驹,是爹对不住你,没有早点回来,让他们有机可乘!”他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悔恨不已。只要他早一个小时,哪怕一个小时,说不定还能把儿子媳妇孙女一并给救了。“爹,我,我不怪你,母亲大人和兰儿,她们都,都不怪你……”宣玄驹哽咽着道。她终于有家了宣玄驹目光颤颤巍巍,落在女儿宣秀秀身上,一望着她,快干涸的眼眶又充盈了泪水,嗓音沉痛道:“秀秀,爹不好,没照顾好你,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吃了这么多苦……”“爹——”宣秀秀自然而然地喊了出来。她心中没有半分不情愿,就好像她本就是他女儿一般。哪怕她知道自己不是。“嗳,嗳,秀秀,秀秀……”宣玄驹失声痛哭。他情绪积压在心中,痛苦不堪。这么多年来,一直躺在床上,一开始无知无觉,直到宣红兵回来,听到秀秀的名字,听到她过得很苦,他就一直在挣扎,想要醒过来,可又醒不过来。那时候,他就感觉非常痛苦,非常难受。直到秀秀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替他诊治……他一把将闺女抱在怀中,嗓音沉痛又嘶哑:“秀秀,你妈妈她真的非常爱你,从知道怀了你,她就说一定是个女儿,给你织了好多鞋袜,还有衣服,她说要你做她的掌中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