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咋了。以前出任务,他也不是没跟秀秀分开过,那次还是半年之久。这次,他们分开没两天,怎么感觉每分每秒都特煎熬,心跟被猴子挠一样,痒痒得厉害,就想一直一直跟她处着。千渭滨抱着手臂,盯着日头,笑得十分欠揍。他道:“哎呀呀,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啧啧啧,这都过去了几个秋啊?”几个秋?孟铁生瞬间就熬不住了,当即骑着车直奔山大。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咋了。一颗心就像生病,不可控制,压都压不下去!“秀秀,我就是想见你,停不下来的那种,你,你能理解吗?”孟铁生着急道。他生怕秀秀误会他,生他的气。现在见不得她皱眉头,她一伤心,一难过,他的心都揪起来,十分不舒坦。这种七上八下,抓心挠肝的滋味儿,也是生平头一回遇到,直到见上秀秀的瞬间,整个人都舒坦了。浑身哪儿哪儿都服帖。眼神顺了,心儿顺了,连脑子也不瞎奔腾,只想就这么瞅着他媳妇儿,舒服得他想搂她揉她,亲她咬她。宣秀秀被他看得心口烫了一下。她推他一把,脸颊红红道:“那就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山大的校址没选在城区,相对偏远。孟铁生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挑选的院子离学校贼近,办理走读都是可以的。宣秀秀望着他一张填满急躁的脸,眼神慢慢漾开一道软软的笑意。被人惦记,被人挂念,被人爱着的滋味儿,太美好了,她感受着他传递来的纯澈又深厚的情意,笑吟吟地走到他身边,抬眸间,眼神含着波纹漾开的美。“走吧,回家。”少女灵动又温婉的声线,像一记熨帖的药剂,治愈了他躁动的心。孟铁生左右扫了一眼。没人。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把捉住秀秀的手,大掌包着她柔软的小手儿,心满意足地牵着她往家门走去。这种快活真的无法形容。他一辈子无憾了。月儿慢慢爬上暗夜的天空,银色月华下,少女一张脸泛着莹白的华光,美不胜收,令人回味无穷。这一段岁月静好的时光,是他往后每次出任务时,都会回忆的一幕。宣秀秀心中荡漾着美好。她任由他抓着手,与他一道回家。等抵达大院时,门刚一打开,金金就龇牙地跳进她的怀里,用意识不停控诉孟铁生。“主人,你再把我单独跟你男人关一起,信不信我撞墙自尽,让你失去我这么可爱的一只寻宝鼠,哼哼——”金金咬牙道。它今天鼠命堪忧。好几次被无聊到爆炸的臭男人抱着,还拎着它的耳朵,弹它脑袋,吃脑壳蹦。这日子没法过了。它这么可爱的一只寻宝鼠,外形跟猫儿一样,又温顺又不惹事,也不会像狗子一样拆家,被他捂住也就算了。他心情暴躁,寻它开心。它想原地爆炸。“主人,主人,我家金金好可怜,竟然被你臭男人抱过,我要打狮铁疙瘩!”团子听到金金的话,也要炸了。“呦,这只猫竟然爬你怀里,它是找打——”孟铁生很熟稔地拎住金金的一对耳朵,一脸不满。他没想到宣秀秀竟然把猫儿带过来了。一见到它,秀秀的一颦一笑刹那就冲入脑海,越看它,越想得厉害,竟然不可自拔了,最后就逗了几把小崽子。只是,他没想到猫儿也知道贪恋秀秀的温存,竟然敢喧宾夺主了。他得好好给它上一课!“好啦好啦,你跟它计较什么,它饿了,交给我吧。”宣秀秀一把抢过金金。她脑仁快裂开了。耳边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真要命。“秀秀,你回来啦——”千渭滨笑呵呵道。他这一天算是看足了瘾。孟铁生这臭小子,浑身跟长了刺儿一样,走哪儿都不顺眼,四处捣腾着,最后就差上房揭瓦了。害相思病都不自知。千渭滨都不由得感慨,也就秀秀这样的存在,能让孟铁生这棵铁树开花,千年不长情根的铁疙瘩害上相思病……有趣,有趣得紧。“小伯伯,我去给你们做饭,大家都饿了吧,你们先去大厅里等我。”宣秀秀笑着道。扶风市相对凌河县发展得好,这里晚上会通一段时间的电。趁着有电,她得抓紧时间去做饭。孟铁生抬腿就要跟去厨房,却被千渭滨拽住了。“我说孟同志,我和寒教授都非常好奇,你是咋讨到秀秀这么好一媳妇儿,按道理说,你婚姻不该这么顺坦啊。”千渭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