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撑开了伞,没有回话,一片阴影笼罩了他们。
这一幕莫名熟悉,只不过记忆里的她所在的地方是海岸,蒸汽式的汽轮喷出滚滚黑烟,让原本明媚的天空变得阴暗沉闷,她和另一个人却很享受这种人造的乌云。
她在太阳快要彻底跃出地平线的时候往查尔身后瑟缩了一下,萌生了回去的念头。
查尔几乎马上就领会了她的意思,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太阳在他们身后慢慢升起,他们却与阳光和温暖背道而驰。
若娜远远地看到了木屋的尖顶,屋顶的防水层特意涂成了灰色,让它能够完美融入昏暗的森林。
“那也是你的意思。”查尔说,他仿佛真的拥有读心术:“这栋房子是你一手布置的,包括那片花圃,你说你最喜欢百合花。”
原来那里种的是百合。她想道,但其实,比起百合,她更喜欢鲜红的玫瑰。
或者其他的,像火焰一样热情的花朵。
“当时你说等百合花第一绽放的时候,我们就结婚。”查尔还在继续说着,似笑非笑,因为她定下的时间早已逾期,最开始的那些花早就枯萎了。
而且,同样的话她还对另一个人说过。
他和他如约而至,然后在花丛前面面相觑,同时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
真不简单,居然可以骗过X教授和万磁王。
查尔偏头望着她,想重新得到那个承诺。
如果……他愿意再感受一次那种充实的快乐,他本以为自己不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若娜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期盼,而是默默地吐槽着“自己”以前竟然这么罗曼蒂克,和短发露肩小皮衣的不良少女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不过——身边的查尔单看外表也不像是会往冰箱塞血浆的样子,人的内心和人的外貌往往不能一概而论。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泽维尔有些遗憾。他收伞进门,在若娜有些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适时道:“不好奇我这个教授是教授哪种学科的吗?”
不会是医学类吧?这样那些奇怪的东西就解释得通了。
若娜脱下外套,保守地猜测:“哲学?”
“心理学。”
噢,也差不到哪里去,都是她一听就想打瞌睡的。若娜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能看穿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查尔的身体往前微微倾斜了一点:“你在想这里的某一件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