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雷俊自创的法门一样,尚需时间的不断沉淀和积累改良,但个中威力和向上昂扬之气,毋庸置疑。
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这两大神通法箓,皆源自唐晓棠自身的纯阳仙体。
非纯阳仙体的修士修持,目前难以挥其中真正的威力。
唐晓棠虽自傲,但无意藏私,于修道一途上亦颇能沉得下心,这两年来已经有意进一步改良完善自创的神通,希望有朝一日,能使之具有一定的普适性,最终归入本派传承,为天师府神通正法典藏添砖加瓦。
只是,这同样需要一个过程。
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唐晓棠从无到有自创这两门神通更难。
不独天师府,悠悠历史长河,足够长的时间维度下,许多道统传承有惊才绝艳之辈新创妙法,但只限于自身,惊艳一个时代后很快便成绝唱,只能让后人在传说和古籍记载中领略其风采。
许多时候,并非创功者藏私,而是多种多样的原因共同造成。
类似唐晓棠当下情况的,占了多数。
唐天师自然是不信邪的,有心挑战惯例俗规。
不过眼下她凝成的天煌纯阳法箓,暂时不足以供其他人修成阳火虎。
现在给元墨白,更多是供元墨白做个参考。
从万法宗坛回来,雷俊言道:“师父,如您老人家常教导,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觉得我这页天书,您也可以参考下。”
师徒二人对坐,雷俊从真一法坛洞天内召出了当前依附在一起的天书暗面和那页天书·三。
天书·三阐释两仪阴阳造化衍生的道理,于元墨白设想的水火之变,确实有很大参考价值。
不过元墨白只是大致观览一番后便还给雷俊:“一步一步来,既然先得了九黎兵主之机缘,那为师的第二神通,就先着落于此,等那之后,再考虑水火之变。”
雷俊:“弟子常心猿意马,思绪飘飞,贪多嚼不烂,今日算是得师父您身体力行又给弟子上了一课。”
元墨白莞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一致,不是成了削足适履?
为师如此教导你们,主要是为你们打好基础,但一路行来,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雷俊:“师父您老人家又点拨弟子了。”
元墨白摇头失笑:“伱啊……”
师徒之间如此谈笑,源于明年新年一月十五,该是新一次传度大典的日子。
这一次传度大典,于元墨白来说,除了可能作为高功法师主持典礼,又或者受人之托做保度师、监度师外,其实没啥要紧联系,不会有新弟子拜入他门下。
但和雷俊很有关系。
雷长老,这次要当师父了。
不是保度师、监度师,而是正儿八经的度师本师。
某只在道童院里已经成为新明星的滚滚,将参加这次传度大典,正式入天师府门下,入雷俊门下。
元墨白同样既高兴又感慨。
岁月流转,他不仅为人师,更要做师祖了。
虽然这一脉门下所传不多,但个个人杰,堪为师门栋梁,这叫元墨白心中颇为欣慰。
师徒二人又聊一阵子后,雷俊向元墨白告辞,元墨白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重云,当日在南荒时,你所言那佛门法蕴,当下还有留存么?”
雷俊:“交给白莲宗后便散了,只有弟子自身印留的底子,虽然完整,但效果比起当初的法蕴要弱不少。”
元墨白颔:“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