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拒绝这样一盒金块?要不是想维持人设,孟长青都想接过来颠一颠,试试它有多重。不过,一想到这盒金块是用自己十年换来的,顿时觉得五味杂陈。“孟少爷。”钱公公小声道,“快收下吧。”孟长青双手接过,差点砸地上,她再次被重量震惊,这得有二十来斤了吧!难怪钱公公手发抖。孟长青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的算起来。二十斤重的金子,用如今的银价换算,她手上这盒金子差不多值四千多两白银。她任北山县知县,正俸一月三十两银,十年俸禄加起来不过银三千六百两。孟长青回过神来,立刻把锦盒还给了钱公公,“陛下,微臣大胆,想跟陛下换个赏赐。”皇帝半点不觉得意外,“想要什么?”“臣记得陛下的皇庄每年都会囤不少种子,恳请陛下赐些种子给微臣。”“你想要就去拿。”皇帝说,“给你两天时间,能搬多少搬多少,可好?”“多谢陛下。”“你的眼珠子都快黏在金块上了,既然这么舍不得,还是带回去吧。”这回孟长青跪的真心实意,“谢陛下恩典。”孟长青抱着那盒金子出来,一路上半点不肯让别人帮忙,她说:“习武之人这点重量不算什么。”送她出去的太监,自然会将这些话送到皇帝耳中,皇帝立刻就懂了她的意思,“这是嫌少了。”出得宫门,孟长青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可算活过来了。楚沐风不知何时跟守卫站成了一排,他从当中出来,孟长青才注意到他。“白大人。”“孟大人,我回来了。”孟长青注意到,他腰间多了一把短剑,“家中一切可好?”楚沐风:“一切如常。”才说两句话,就看到八方牵马站在稍远处,朝他们不断挥手。“回去吧。”孟长青抱着盒子快步走,“回去吃午饭。”楚沐风好心道:“孟大人,您手上的盒子看来颇有些分量,不如我帮您拿着。”“不用不用!”孟长青立刻拒绝。她跟楚沐风还没走到八方跟前,旁边就快步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这人一看就是个穿着讲究的下人。不用开口,孟长青也知道他是谁的人,所以权当自己看不到他,径直小跑到马匹旁。眼看她就要跨上马,中年男人只能出声叫她,“孟大人!孟大人稍等!小人是吏部邹侍郎的家仆,奉命在此等候孟大人。”孟长青就跟失忆了一样问他,“等我做什么?”“大人怕是忘了,您跟我家大人有约,我家大人已经在茶馆等候多时了。”言下之意,你若不去,怕是有些不礼貌。但礼貌又不能当饭吃。她跟邹渡蕰礼貌一回,太子今天怕是连觉都睡不好。她还有十年刑期,但凡会让太子对她起疑心的事,她绝不能做。“没想到陛下会单独召见,让你家大人久等了。”孟长青说,“可陛下还交代了其他事,我得赶紧去做,只能辜负邹大人的一番美意了。”说罢,骑马就走。八方和楚沐风没反应过来,被她丢在原地。“这……这叫个什么事?”中年男人摊手看向身边的两人,“二位,我家大人还在茶馆等着,孟大人若是不去,我家大人岂不是白等了这大半天?”八方不理他,骑上马就去追孟长青。楚沐风倒是多等了一会儿,“这位管事,我家大人去办陛下交代的事,事出紧急,还请侍郎大人体谅,若侍郎大人实在心中不满,大可到陛下面前参上一本。”“这叫什么话?”中年男人眼看着几人快马离去,什么也拉不住。“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事啊!”一直到家门前,八方才赶上孟长青,“少爷,缰绳给我。”孟长青刚从侧门进去,代东文就迎了上来,“少爷,孟家大少爷来了两回,到门口就问您在不在,我说您上朝还未回来,他倒是转身就走没有纠缠,可一会儿来一趟……”这话还没说完,前面看门的守卫就过来报,“少爷,代老哥,孟孝乐又来了,少爷刚进家门他就来,难不成他盯着咱家?”“周边肯定有人盯梢,你叫两个人出去转一圈,看他们在什么位置。”代东文吩咐完又问孟长青,“少爷,还是说您没回来?”“不用,就告诉他我回来了,但没空见他,让他有屁就放。”“哎!”代东文对孟家守卫道:“你先去叫人,然后再去门口回话。少爷,我让厨子提早备下了午饭,您现在用吗?”“现在吃。”孟长青叫住往厨房去的代东文,“代叔,你先给我找杆秤。”“您称什么?”“精细玩意儿。”“待会儿给您送去。”那边八方给马匹喂上草料,跟楚沐风说着话往孟长青的书房走。“白大人,怎么您回去一天,脸色憔悴了许多?”“没睡好,家里人太多,太吵闹。”“既然如此怎么不早点回来?”八方说,“我们家里人少房间多,您在这儿住着多清静。”楚沐风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两人到书房门口,刚好碰上送称和午饭过去的代东文。八方还没来记得问这小称做什么用,就被他家少爷书桌上明晃晃的金块闪瞎了眼。“少爷,这都哪儿来的?”八方小心翼翼的摸上金块,“嚯,这块就得有一斤重吧!”“过称。”孟长青一块块称重,果然每个金块大概都在一斤重,盒子里一共二十块,还真是实打实二十斤黄金。八方一手握一块,“发财了!咱发财了!”“这点金子可发不了财。”孟长青让他放回来,“这里面是我十年的赔……咳,十年的俸禄。”八方没明白,“十年的俸禄?我怎么弄不懂?宗大人只说您的俸禄被扣了三年,十年是打哪儿来的说法?”“回凉州的路上再跟你说。”孟长青锁上盒子,将其收好,“先吃饭,吃过饭还有要紧事去做。”:()在古代做个小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