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冲他笑了笑,从这间房出去,却没急着往外走,就站在院子里的老石榴树下等着。等到里面那年轻人磨磨蹭蹭的出来,在经过孟长青身旁时,孟长青出声叫住了他,“兄台,我们可是在哪儿见过?”那年轻人一脸莫名的转身,见是她,又想起刚才李主簿对她的变脸,当即正对着她行礼,“少爷恐怕认错了人,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听你的口音,不像京城人士。”年轻人意外这人跟自己的攀谈,客气回道:“在下是南方来的考生。”“考生?”孟长青记得,他离开京城的那一年,刚举行过殿试,吏部会试通常来说三年一次,去年也没听说皇帝开恩再开会试,那他是哪一年的考生?年轻人表情尴尬,“是,去年参加了殿试。”“兄台原是进士出身,天子门生。”“不不。”年轻人急忙否认,“在下只是三等,同进士出身。”孟长青自然猜得到,若是前二等,必然已经官职在身,哪里会到吏部主簿门前来找差事?本朝重文,科举考试两三年一次,每次入殿试的有二三百人,这么多年下来,出了多少进士,大梁又有多少官位分给这些人?注定是位置不够。到如今就有了这般情况,殿试之后同进士出身的人,难找到安身的位置。就这位年轻人的情况,他要是这两年安顿不下来,等下一次殿试结束,就更难触到官位。“不论二等三等,都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孟长青问,“兄台怎么称呼?”“在下齐人立,公子可是有事让我去做?”“无事。”孟长青说,“就是闲的无事,又看兄台有些面熟,这才贸然出声打搅,别见怪。”“不,不过是闲聊两句,算不得什么事。”齐人立忍不住扣起手背,“再说,我也没什么事,没什么正事。”他说完朝着孟长青拱手,“在下告辞了。”“齐兄。”孟长青叫住他,“既然咱们都无事,不如到茶馆坐坐。”齐立人一想,也好,“不远处有家春茶馆,我请您喝茶吧。”“好啊!”孟长青没想到齐兄挺大方,想也是,没钱的人如何念书考学?两人一动身,后面自然跟着两排御林军,“这些是……”齐立人边走边问道:“还没请教少爷尊姓大名。”“小弟孟长青。”齐立人倒吸了一口气,显然听过孟长青的事,知道她的身份,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转过弯去,就是茶馆了。”齐立人已经没多少心情跟面前这人喝茶了,脸上的笑容也勉强。“这倒是个好位置,可惜我从前没来过。”孟长青说完就往里走。这个时辰,茶馆没什么人,她找了个看得到外面景色的位置坐下,还朝齐人立招手,“齐兄,坐这儿吧。”等齐立人坐下后,御林军们也在她周边的两张桌子旁坐下。“上次殿试距现在,也有好些日子了,齐兄找不到差事,没有想想其他办法吗?”“我也不知道能想什么办法。”齐人立对过来的小二道:“来几壶桂参茶。”“哎,马上就来,可要用些点心?”“看着上吧。”齐人立对孟长青说,“这个茶也就冬日里喝最合适了,不知道孟少爷喜不:()在古代做个小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