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觉得贾敏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即就更生气了,把桌子拍得砰砰响,让人怀疑她的手是不是肉做的。“好一个林夫人,好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太太”太后怒不可遏,怒火几乎要把大殿都烧了,“哀家竟没看出来,此等不知尊卑的蠢妇,如何当得起那么多人的夸赞。”贾敏还从未被人如此当面斥责过,眼眶当即就红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强忍着屈辱和委屈,问道:“臣妇久居深宅大院,确实不知道太后娘娘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还请太后娘娘明察。”太后冷声道:“既然你执意要与哀家装糊涂,哀家宽宏大量,不屑与你计较,就让。”她在殿内扫视一圈,最终指向一个平日里还算机灵的小太监,“就你了,你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与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林夫人说个明白,若是林夫人还是不明白,哀家就要了你的脑袋。”小太监浑身一颤,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当即就站了出来,活灵活现地将那日的事情说于贾敏。他本就有意讨好太后,说话时,自然是添油加醋,将林澄玉说成一个胆大包天的妖孽,而诸葛云飞,在他口中,则是一个忠君爱国、不畏强权的人。太后很是满意,大肆褒奖了那小太监一番。可是贾敏却差点笑出了声。她都不知道,小太监口中的林澄玉,到底是不是她儿子,名字相同,但是听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当然,脾气怪异这点还是有些像的。太后看向贾敏,像是占了上风,“你可听清楚了,还有什么话要说?”贾敏自然有话要说,老天爷要劈死诸葛云飞,与澄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澄玉还会什么神仙手段不成,太后这话也着实好笑。“太后娘娘明鉴,打雷下雨等事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澄玉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使这些手段,不过是巧合罢了。”贾敏嘴上说巧合,其实心里却觉得是报应,是诸葛家为祸百姓的报应,老天就该多降几道雷,把诸葛家那些狗仗人势的畜牲劈个全才是。最好也劈一劈上面这位尊贵的太后娘娘,说不定劈完后,脑袋能清楚一些,不再说这些蠢话,做这些蠢事。为了这事把自己召进宫,她怎么不把老天爷召下来呢。看谁搭理她。贾敏心里吐槽了好些,面上却仍是一副恭顺的模样。太后像是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没伤着人不说,还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她心里已经认定了那天的雷是林澄玉的手段,自然不肯就此罢休,不依不饶继续说:“大胆贾氏,哀家念你是贵妃姑母,不想与你为难,你却变本加厉,推诿罪责,难道是想酷刑加身吗?”贾敏脸色沉静,若说方才还想装出一番无辜可怜的顺从模样,见识到太后的胡搅蛮缠后,只想把她一剑戳死。真当她是被吓大的。若是太后不怕御史的口诛笔伐,尽可以将她当场斩杀。但是贾敏知道,太后不敢。“臣妇无罪,若是太后娘娘想用这些无稽之谈降罪于臣妇,难道就不怕天下幽幽之口吗?”贾敏神色沉静又不失凌厉,一字一句都站在“理”上,太后一时还真拿她没有办法。太后本想着贾敏是个深宅妇人,想传她进宫吓唬一番,若是能吓唬出来几句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自然是再好不过,却不想这个贾敏竟是个硬茬子。真是太让人生气了。这样一来,她还怎么能逼皇上降罪林家。太后脑袋转得很快,却也没能想到什么,最后气急败坏地又开始拍桌子,“真是好一张利嘴,如此出言犯上,就不怕哀家降罪于你吗?”贾敏从太后的神情中,看出了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心下稍定,“臣妇所说字字句句,皆是实情,太后娘娘要是因此降罪,臣妇也无话可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诸葛家如今站在风口浪尖,行事却越发不知收敛,若太后再因为些鬼神之说,就降罪于朝廷重臣家眷,御史的唾沫星子就要把太后这大殿淹了。贾敏在赌,赌太后不敢。然而太后确实是不敢的。太后气得要死,却只能看着贾敏软硬不吃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滚,都给哀家滚出去。”太后破防了。贾敏恭敬行礼告退。退至门边时,身后响起了茶盏摔落的声音。贾敏垂眸时,唇角勾出了一抹讥讽。太后娘娘的气性可真是大。贾敏刚从太后宫里出来,就撞见了来给太后请安贾元春,身后两个奶娘,各抱一个孩子。贾敏笑道:“这就是小皇子和小公主吧,看着真是活泼可爱。”贾元春脸色有些不自然,像是害怕被人看见她与贾敏接触似的,神色并不亲密,甚至还带了十二分的疏离。贾敏自然也看出来了,只当她害怕被林家牵连,便收回逗孩子的手,神色也变得淡淡的,“这两个孩子长得白嫩可爱,小皇子长得竟和宝玉有几分相似,果然是”不等她说完,贾元春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差点跳起来捂住贾敏的嘴,“姑妈看错了,小孩子长得都差不多。”说罢,贾元春不敢再留,带着身后的宫人们就走了,留下贾敏站在原地一脸迷茫。什么意思?外甥像舅,侄女像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贾元春小时候,贾母常说她和贾敏很像,长大之后虽然有些变化,但是细看下来,眉眼处仍有几分像。贾敏不明白,贾元春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小皇子和贾宝玉长得像不好吗,贾宝玉虽说性子有些怪,但是不得不说,样貌是一等一的好。真是太奇怪了。贾敏带着一脑门疑惑回了府,正巧碰到林澄玉也回来了,就吐槽一般把这事说了。林澄玉听完就笑了。:()末世大佬穿红楼,不服就憋着